新野城中,趙羽突然疑惑的抬起頭來。
“諸葛孔明?他怎麽會來?他怎麽敢來?他怎麽有臉來?”
想了想,趙羽還是親自出來,想看來人究竟是不是諸葛亮。
結果到了城門口,發現這還真的是諸葛亮。
見諸葛亮好像想來搭訕,又有些局促,還有些羞愧,似乎還帶著些希冀,趙羽不由地被他複雜的神色給搞的笑了起來。
“吆,這不是劉備的軍師,臥龍諸葛先生?您這麽尊貴的身份,怎麽會屈尊降貴,來這裡見我?”
諸葛亮聞言十分痛苦,呼吸都局促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後,這才勉強平複了情緒,隨即露出了一抹苦笑。
“趙羽,有必要這樣嗎?你要是對我有怨氣,大可以上來打我一頓!”
趙羽又被他給逗樂了:“原來在臥龍諸葛眼裡,我是個喜歡動手的人,難怪先生敢教我做人,還給我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道理。”
諸葛亮面色漲紅,知道趙羽在拿隆中分開時他裝逼的話損他,這心裡老不是滋味了,這一刻,諸葛亮真想扭頭走人。
但想著自己誇下的海口,諸葛亮還是忍了。
“趙羽,能不能到裡面說?”
“哈哈!可以!雖說你棄我如敝屣,但我趙羽不是個薄情寡義之人,故人來訪,自當以禮相待。”
諸葛亮聽他這麽說,這才放心了一些。
進去坐下喝了幾杯酒後,諸葛亮這才感覺這酒味道絕佳,是上等品質,不由地拿起酒杯仔細看了又看。
趙羽見此暗笑,諸葛亮過去喝的酒,不過是自家的土釀,就是偶爾喝個好的,也得去水鏡那裡。
而趙羽現在喝的,那都是曹操動許都調來的貢酒,而且數量不少,想喝的話每天都有。
“趙羽,你竊取我臥龍之名,在曹操這裡混的風生水起,喝酒都是這樣的高級貨,你就不想著回報什麽?”
竊取?
趙羽笑了。
這臥龍之名,可不是趙羽自己安頭上去的,而是曹操誤會之後如此稱呼,後來自己憑實力讓曹營上下都認可了臥龍的名號的。
不過,趙羽並不辯解,那樣倒是落了下乘,讓諸葛亮又驕傲起來。
“竊取?難道我這臥龍之名,名不副實?”
趙羽抿了一口酒,笑著反問。
諸葛亮這才又想起來,自己在博望和新野連施數計結果都被趙羽識破,甚至屢次反遭算計,如今劉封還被困在這裡。
尷尬之下,諸葛亮趕忙又喝了一口酒掩飾。
眼看著這路不通,諸葛亮只能放低身段:“趙羽,咱們畢竟相識一場,而且我也算是有恩於你,看在這些的份上,你能不能聽我一句勸?”
“勸?你要勸我什麽?”趙羽此時很想笑,因為他已經大概猜到諸葛亮想說什麽了,但他還在極力忍著笑。
“趙羽,曹賊不值得托付,你不如和我一起,輔佐劉皇叔!”
“哈哈!”趙羽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諸葛亮,幾天不見,你怎麽變蠢了?不久之前,我不是跟著你投了劉備的?可劉備不是要趕我走,你也不是笑眯眯地打發我離開的?你難道忘了,我走的時候,你還教我做人,告訴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道理?”
諸葛亮只能硬著頭皮解釋:“是,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當時是我和主公做的草率了。可那不是不知道你的本事嗎?如果不是你一直藏拙,我都會舉薦你的!”
“你可拉倒吧!你舉薦我?以我的本事,
那不是讓我把你踩在腳下了?你一向自詡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你肯被我壓一頭?” 諸葛亮這才發現,自己過去說的話,如今都成了給自己挖下的坑,從這個坑跳出來,就掉到了自己挖開的另一個坑,橫豎都說不過趙羽!
無奈之下,諸葛亮隻好把劉備的書信拿了出來。
“我知道你對那日的事心懷芥蒂,但是趙羽,你我都是漢室子民,不能給曹賊效力啊!劉皇叔以複興漢室為己任,投奔他才能行的端坐的正!皇叔對那日的事情也深感內疚,所以修書一封,向你致歉!看在皇叔的誠心,看在你我往日的交情,趙羽,你就跟我回去吧!”
諸葛亮說的很是誠懇,但趙羽翻看了一下書信後,直接丟到了旁邊的火爐裡,冷笑了起來。
“劉備以複興漢室為己任?這話,曹操也會說,而且能說的比他都好聽,別拿這一套來糊弄我。”
“劉備這人,我這次也算是看透了,這就是個看人下菜的!”
“看我只是個小書童,便吆五喝六,敢隨便拿捏!”
“見你名氣大,便不知廉恥,能三顧茅廬!”
“如今看你敗在我的手上, 便不顧你的顏面,讓你來求我!”
“這樣的人,縱然你孔明能拉的下臉來求我,可我卻已經不想和他有任何的關系!”
“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留在曹營為曹公效力!你放心,看在你我的交情上,以後在曹營,有我保你,定不會讓你吃虧!”
本來是諸葛亮來勸降趙羽的,結果現在卻成了趙羽勸降諸葛亮。
還別說,剛才趙羽對劉備的評價,讓他一度深感認同,有那麽一刻,差點就想轉頭曹營。
但那一句“我保你”,深深地刺痛了諸葛亮的自尊心。
眼前之人是他的書童,如今卻揚言要保他,這是何等的囂張驕傲!
諸葛亮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趙羽這是在調侃他,在向他裝逼,依舊是為那日隆中所受在之辱而報復他!
“趙羽,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就這點肚量?這件事,難道就過不去了?”諸葛亮惱羞成怒,低聲怒斥。
趙羽卻啞然失笑:“你和我說肚量?諸葛亮,你若是有量,何不來曹營效力?你能忍受屈居人下之苦?你若是有量,能乾出趕我走還和我裝逼的事情來?你這是又想教我做人?就你現在這身份,這能耐,還敢大言不慚?”
諸葛亮咬著嘴唇,被懟的頭都在微微顫抖!
此時此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沒那麽好使,今天這一趟不光白跑了,還憑白被趙羽當面羞辱了一番!
“我恨啊!!!”
諸葛亮只能在心裡暗自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