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銅液收集到一個玻璃瓶後,查爾斯對著瓶中銅液問道:
“你知道那是什麽偉大存在嗎?”
銅液輕微晃動,然後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說,當我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你們這個城市應該就會徹底汙染了。”
聽到銅液這麽說,查爾斯隻好作罷,他將銅液揣入兜內,然後向著大學的方向走去。
上完今天的蒸汽課,查爾斯又跟馬爾斯教授聊了一會兒,然後走出了大學。
出了大學門口,兜子內的銅液說道:
“那個老家夥很恐怖。”
查爾斯一愣,然後問道:
“你說的是馬爾斯教授?”
然後查爾斯感到兜內的瓶子左右搖晃幾下,說道:
“沒錯,那個老家夥體內的汙染是讓人窒息的程度,或許他知道的知識說出來一個就能讓你徹底癲狂甚至異化。”
“癲狂和異化?”
“沒錯,當人收到了一定汙染的時候就會癲狂,但是癲狂之人可以承受更多的知識,抵禦更多的汙染,至於異化就是變成了汙染源的眷屬,或者說是具有汙染源的形態,一般這種是沒救的。”
說到這裡,銅液沉默了,查爾斯反應過來,問道:
“你就是異化之人?”
銅液繼續沉默著,查爾斯自討沒趣,也沒有繼續問,不過當他走出幾步的時候銅液還是沒忍住說道:
“我曾經也是像你一樣渴望知識的少年,直到我遇見了那位存在,偉大的迷宮之神,我只是遠遠看了祂的輪廓,我便就成了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後來祂發現了我,我就成為了祂的眷屬,就是這麽簡單。”
“你沒癲狂?”
“我癲狂了,但是當祂注意到我的時候,就不再是癲狂了,那是恐怖的汙染,將我不存的理智化為存在,這聽起來很神奇不是嗎?”
“確實,汙染還能讓人恢復理智。”
說到這裡,查爾斯想起了布魯諾的兒子,話說當初自己在治療他的時候是不是就是用更高級的汙染蓋過他的汙染,進而幫他恢復理智的呢?
想到這裡,查爾斯就往柳岩巷走去,他想要看看,現在布魯諾兒子的狀態。
一路無話,很快查爾斯就到了柳岩巷,但是迎接他的確實一個巨大的門鎖。
布魯諾的風俗店被查封了,查爾斯很不解,為什麽偏偏是布魯諾?
於是他又前往了古登堡的警局,他在警局中,跟警員打探布魯諾的事情。
查爾斯先是給警員遞過去3布朗的鈔票,然後問道:
“請問您知不知道最近被查封的風俗店?”
警員接過布朗,然後瞟了一眼旁邊的另一個警員,查爾斯當場會意,掏出3布朗遞給旁邊的警員。
旁邊的警員對著查爾斯面前的警員點了點頭,面前的警員對著查爾斯說道:
“最近確實有一個叫作布魯諾的因為傳播淫穢罪被逮捕了,但是他現在已經被押送去了萊茵克,那個城市你也是知道的,外人根本進不去。”
聽到警員的闡述後查爾斯點了點頭,萊茵克他是聽說過的,那是整個布朗公國境內最繁華的城市,但是只有上層的貴族才能前往那裡,所以布魯諾是怎麽去的?
這些疑問查爾斯注定不能在這裡找到答案,無奈之下他只能退出了警察局。
走出警察局的大門,查爾斯就馬不停蹄的前往了古登堡事務調查所,他每天是需要打卡的。
到了調查所,查爾斯先是跟前台服務人員簽了一個到,然後又跟服務生說了一下他的E級調查員徽章丟失了。
服務生也沒有說什麽,從後台拿出一個徽章再次遞給了查爾斯,然後又給了查爾斯一張任務單,說道:
“這是你這個月的定期任務,完成任務之後你可以來這裡領取200布朗,如果你不完成的話那麽你就被會驅逐出調查所,懂了嗎?”
接過徽章和任務單,查爾斯走回了家中。
點燃一根蠟燭,查爾斯開始查看任務單的內容。
任務單上是一個E級的任務:調查普拉蒙先生家中的汙染源,限期12天。
查爾斯看到任務單的要求,眉頭一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帶有期限的任務,如果自己沒有在期限之內完成任務會怎麽樣?查爾斯並不想嘗試。
隨後查爾斯掏出了自己的破爛銅表,看了一眼時間,剛剛八點,自己還可以做很多事情。
這個時候查爾斯兜內的銅液看到銅表後微微顫抖,對著查爾斯說道:
“我覺得你是時候給我換一個新的外殼了,你覺得呢?”
查爾斯了然,他掏出銅液,卸去銅表的破爛外殼,然後開始將銅液鑄成一個新的表殼。
查爾斯從來沒有乾過懷表的修複, 所以他來來回回消耗了兩個小時才將銅液鑄成一個附和表芯的外殼,隨著查爾斯將新表殼緩緩合上,他的腦海中就響起了銅表的聲音:
“小子,乾得不錯,我現在感覺舒服極了,我還能控制這表針,你看。”
隨後查爾斯就看著自己的表針跟磕了藥一樣瘋狂旋轉,最後旋轉回了現在的時間。
看到這裡,查爾斯一拍腦門,突然想起什麽,問銅表道:
“我才想起來,你叫什麽?”
銅表沉默了,他叫什麽,名字這東西是幾萬年前的老黃歷了,他早就將名字這個概念淡出腦後,想了一會兒,他實在想不起來,就對查爾斯說道:
“你給我起一個名吧,我真正的名字早就忘了。”
查爾斯聽後一怔,然後說道:
“皮特?”
銅表瞬間就沉默了,甚至連表針都不轉了。
查爾斯臉色一黑,繼續試探道:
“李華?”
當查爾斯說完這個名字之後,銅表附和道:
“霍華德啊,真是好名字啊,那我現在就叫霍華德了,以後請你叫我霍華德先生,OK?”
查爾斯歎了一口氣,說道:
“好的,霍華德先生,現在我要睡覺了。”
表針轉了兩下,查爾斯會意,換了一身睡衣,就躺在了床上。
望著天空的滿天星辰,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一旁的霍華德望著滿天星辰,整個表身開始劇烈顫抖,他用著一種幾乎絕望的語氣小聲說道:
“迷宮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