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她真的是唐泥?”
返程路上,米婭不敢置信的拍住自己的臉頰,兩隻眼睛瞪大。
“你怎麽肯定這個唐泥就是你認識的唐泥?”
“我剛才看到了她的畫,還有簽名,本來以為是個仿畫高手,沒想到就是本人!”
米婭很懊悔,趙寧卻偷偷地笑了,誰讓米婭剛才壞了他的事情,這也算小小的報復。
另一邊,黃文則是問了羅德一個問題。
“這麽多年了,你怎麽忽然想起我來了?”
不怪黃文神經大條,他自認為自己身上沒有什麽可圖謀的,把事情都想得太過於簡單了。
羅德倒是有些吃驚,說是黃文聯系他的,說著,打開了郵箱,翻出了那一封郵件。
黃文看的很仔細,翻看完最後一句,他簡直說不出話。
太像他能說出的話,這只有足夠熟悉他的人才能編的出來。
但黃文不覺得這是衝著他來的,因為就像是他自己說的一樣,他沒什麽好圖謀的。
那趙寧呢?是什麽人,要對趙寧動手?
“寧,你別這麽緊張!”
羅德抓住了黃文的手,黃文一旦陷入極度緊張的時候就會啃手指。
此刻,黃文卻沒有感謝他的好意,甚至是懷疑羅德也有異常,當下甩開了羅德的手。
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此凝固,直到趙寧兩人出現。
黃文一言不發的拉著他走,趙寧看著黃文臉色難看,也不敢說什麽。
“叔,到底發生什麽了?”
“沒事別總往外面跑,對了,最近也別去招惹楚明德,他也不是什麽好人。”
剛才還一副懷念的表情,這會就不是好人了。
趙寧感慨黃文實在是變得有點太快了。
之後的三天,趙寧根本沒辦法出門。
“咳咳...叔,我媽呢?”
雷雨交加,窗戶也不知道怎麽就開著,窗簾被吹得鼓鼓的。
黃文坐在沙發上,手裡的鑰匙串在忽明忽暗的光下一閃一閃。
趙寧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你還是不舒服?”
黃文走過去開了燈,關上了窗戶,衝了一杯感冒衝劑。
“好多了,就只是昏昏沉沉,藥勁兒可能還沒過。”
從那天回來之後趙寧就病了,連著做了三天噩夢。
夢裡他就被人拳打腳踢,凌虐致死,那樣的窒息感,讓趙寧的心情鬱結,這才好得慢。
黃文沒有說話,讓他喝完了就快點休息。
趙寧點點頭,端著水杯,路過主臥的時候,門縫裡,陳芳很安穩的睡著。
又是夢,還是被追趕,但這次趙寧不打算重複上幾次的遭遇。
跌倒了幾次,趙寧已經大致能猜得出這裡是什麽地方,應該是一個工地。
濕重的土腥味,應該是下過雨,沒有人,能推測出是半夜。
兩次絆倒唐泥的東西不一樣,應該是水泥管和鋼材。
工地上的東西都很重,趙寧拿不起來,卻可以利用。
黑燈瞎火,那胖男人也不可能看的很清楚。
十步,九步,八步......
趙寧在心裡數著,男人的腳步聲很重,也有些吃力,在泥濘的路面上,能踩出噗嗤的撕扯泥土的聲響。
“小雜種......”
趙寧抓住時機,一腳踹了出去,中午落地。
奇怪的是,男人哎呦了幾聲,就徹底沒了聲音。
趙寧可不管這些,摸索著周邊,快速的跑向遠處。
等到他和那具身體分離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趙寧心情大好,吃著煎蛋牛奶,嘴裡也特別有滋味。
但是,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一個黑色垃圾袋,流淌著紅黃色的水,徹底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趙寧忍著惡心,挑開了帶子,看到裡面東西的那一刻,簡直就要吐了。
那是一隻貓的屍體,貓的肚子上插著一把刀,全身的毛發都被剃掉了,紅色的皮毛被鮮血染得更加詭異。
趙寧回屋子翻找出一副橡膠手套,扯出了貓身下的一封信和一個沒扎緊的套。
淡黃色液體,有一股子騷味,趙寧嫌惡的甩了甩信封。
上面依舊是一句話
——你很不乖,我已經忍不住了
趙寧看完之後,淡定的報了警,然後敲響了對面鄰居的門。
很真誠的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夫妻倆也很大方的把監控讓他看了。
可惜,監控並不全面,安裝方向也只能照的到他們家門口一小片,趙寧家處在死角。
而且很可惜,這一層樓也只有這一家裝了監控。
趙寧無奈的等待警方的到達。
這次來的是個不認識的警員,看著有些喪喪的。
“行了,我會帶回去檢驗,要是沒什麽事我就走了。”
趙寧很想提醒他扣子扣錯了,但那警員溜得很快,愣是沒等趙寧說出話。
另一邊,王雷正在逐幀翻看爆炸當時的監控,查看嫌疑人員。
“當時太亂了,還沒反應過來就炸了。”
朱紅皮這麽說道,他們甚至都沒有進去查看過。
“這是死亡名單,我們走訪了這些人家,並沒有什麽重大發現。”
死了有三個人,張學,李良成,和韓曉峰。
張學是保安,人際關系很簡單,有個女兒,在不久前的車禍裡被燒死了。
李良成是經理,本次的展覽他是有很大的權力的。
只不過,他死了以後,他老婆就立刻搬家了,搬去哪裡警方目前還在查。
韓曉峰,是個專業小偷,曾因為盜竊入獄五年,剛放出去沒多久,那樣的展會,他是不可能在邀請之列,隻可能是去偷竊。
只不過韓曉峰這個人通常單獨作案,沒聽說過和什麽團夥有聯系,那就根本無處查起。
楚明德找到了當時給換磚塊的小工,楚明德見過他,是當時工地殺人案的第一名發現者。
“警官,怎又找俺,俺是真不知道那大哥啥子死的。”
小工看上去都快急哭了,當時他就是隨地大小便,就看著一雙大眼珠子,其他的他真的不知道。
“別擔心,我們不是要問這個,我們問的是這地方,那塊紅磚,你還記得嗎?”
楚明德指著畫廊的照片,時間隔得不遠,小工當然記得,連連點頭。
“那大哥非要我給弄成紅色的,白花花的中間弄個紅的,多不好看啊。”
小工指著那三張照片中的一個,是李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