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什麽都不是，什麽也沒有。

　　第二天，楚明德就召喚了鍾唐和孫朗。

　　“和我有什麽關系，我都不認識那人，一個兩個還都懷疑起我，真當爺們好欺負?”

　　鍾唐一身亮粉，騷包得很，幸虧他的臉長得不錯，要不然根本壓不住。

　　“案發時間你在幹什麽?”

　　“我在彈吉他，敲架子鼓，彈鋼琴，拉二胡......”

　　“停，聽說趙寧當時敲擊了你的門，為什麽不回應?”

　　“我理他們幹什麽，不就是找我理論，怎麽，我愛好多也不行?就非要人多欺負人少?警察小哥哥，你們可得保護我，要不然他們這群刁民非要對著我犯罪......”

　　說著說著，鍾唐還抹起了眼淚，梨花帶雨，就是有點辣眼睛。

　　王雷這個大直男的脊椎骨都好像被打擊了，一股電直衝天靈蓋。

　　另一邊，楚明德詢問孫朗。

　　“老李是個很好的人，我們也算朋友，因為當時想找老李喝酒，就去了他家裡，要是我們關系不好，我也不會知道門框上藏著備用鑰匙......”

　　孫朗笑了笑，有些靦腆。

　　“後來他遲遲不回家，所以我隻好走了，卻沒想到再也見不到他了，早知道我就該一直留在那裡。”

　　“那裡的衛生是你打掃的?”

　　“是的，老李這個人就是不愛清理，我也就是閑著，幫幫忙。”

　　楚明德總感覺哪裡有點怪異，繼續問。

　　“你是什麽時候去的?又是什麽時候走的?”

　　“大概是中午那會，走的話是下午六點。”

　　這話聽起來沒什麽問題。

　　“你知道李岩和李文文的矛盾嗎?”

　　孫朗搖頭，說他和李岩就是酒肉知己，平時也看不見李文文幾次。

　　接著，楚明德又問了一些李岩平日裡相關的事情，孫朗一一答覆。

　　問完話，楚明德就讓孫朗離開了。

　　現在的他，幾乎已經確定凶手就是孫朗。

　　“這孫朗明顯的是在說謊。”

　　王雷看著監控畫面，裡面根本沒有出現孫朗。

　　接著，他們又調取了事發第二天的監控，發現第二天早晨，孫朗才出去。

　　“難道他有同謀?不會就是鍾唐吧，殺完人躲進302，時間對得上。”

　　“這樣確實說得通，凶器不易帶出，所以可以先藏起來，等過些天再扔掉。”

　　對此，楚明德讓人再去了一趟，之後放出消息，說找到了凶器水果刀。

　　這樣一來，如果兩人是同夥，必定會發生分歧，如果不是，楚明德相信他也會去檢查一遍。

　　對於普通人來說，殺人這件事是很考驗內心的，一焦躁，就容易思考不全面。

　　現在只等著孫朗自投羅網。

　　可一連四天，盯梢的人都沒有發現孫朗有什麽動靜，鍾唐更是沒有踏出過房門一次。

　　“就只有這些嗎?”

　　楚明德看著面前失足婦女的名單，陷入了沉思。

　　這些裡面沒有一個體型符合的。

　　“老大，你快過來，孫朗有行動了。”

　　不等楚明德到達，王雷獨自跟了上去。

　　孫朗停在李岩家門口，輕車熟路的拿出鑰匙開了門。

　　“不許動，轉過來！”

　　王雷竄過去，用槍指著孫朗。

　　孫朗愣了一下，接著拔腿就跑，速度很快，王雷一路跟著跑上了樓頂。

　　“你......”

　　樓頂沒有燈，昏暗的地方伸出一條腿，王雷絆倒，孫朗壓在他身上，用手肘猛擊王雷的頭部。

　　“警官，對不起。”

　　王雷趴在地上生死不知，孫朗捂著臉抽泣了起來。

　　趙寧被關了幾天，吃了幾天的土豆白菜，牙都快吃脆了。

　　一被放出，立刻跑回了家。

　　卻看見樓下圍了一圈人，抬頭看，原來是兩個人要跳樓。

　　低下打了燈，才看清楚是孫朗和王雷兩人，王雷被按住，半個身子都探出了邊緣。

　　“孫朗，你冷靜，王雷和你無冤無仇，還是警察，殺了他，你的後果會很嚴重。”

　　楚明德站在孫朗對面，試圖拖延時間。

　　“殺一個和殺兩個有什麽區別呢，警官，我不想去坐牢，也不想死，但是，現在好像不能了。”

　　“你別衝動，如果你有什麽苦衷可以說出來，爭取最大量刑，你放心，我們會秉公處理。”

　　這邊楚明德和孫朗周旋，趙寧則是溜進了大樓，也到達了樓頂。

　　“原來是你，那麽當天殺完人之後你是躲在樓頂的吧，到了第二天才下去。”

　　這就說得通了，趙寧見到孫朗的時候他的頭髮很亂，衣服也皺巴巴的。

　　那時候他還以為孫朗是得到消息，沒空打理自己就出了門。

　　“你上來幹什麽，下去，這裡很危險。”

　　孫朗顯然已經放開了內心的野獸，楚明德怕他喪心病狂拉著趙寧陪葬。

　　“你到底想幹什麽，想要逃跑?”

　　“我也不知道，可能吧，讓我走，我就放了他。”

　　孫朗抓住王雷的身體往邊緣拉了拉，楚明德擔憂的上前了幾步。

　　楚明德這時候甚至想直接槍斃孫朗，但是他不能把王雷的生死當兒戲。

　　“喂，你控制住那個警官有什麽用，你沒看過警匪片啊，這些警察都很會犧牲隊友，一槍一個，可別一會楚警官生氣了，把你們兩個都串成糖葫蘆。”

　　趙寧聳聳肩，對著楚明德抬了抬下巴，楚明德立刻會意，拿出了槍。

　　“你自己看吧，等會救援隊就來了，他們可不是楚警官這麽好說話，為了民眾的安全，說不定真就把你們兩一塊槍斃了，要我說啊，還不如換我當人質，一來我是群眾他們肯定要顧忌的，再說我又不抓你，你跑了把我放了就得了，我也不記恨你。”

　　“怎麽樣，是不是很劃算?”

　　趙寧翻了翻衣服兜子，表明自己確實沒有能反抗的武器。

　　孫朗思考了片刻，甩下王雷，抓住趙寧。

　　“這把水果刀就是凶器吧，藏在哪裡?不會是水箱裡吧。”

　　孫朗不答話，趙寧有些惡心，要知道，這裡的水所有人都有在用。

　　兩人退下樓梯，楚明德按照要求和他們保持著兩個階梯的距離。

　　“都安排好了嗎?”

　　楚明德和下方部署的同事通完電話，抱起了王雷。

　　“老...大......”

　　“閉嘴，衝動魯莽，還粗心大意，等你好了，看我怎麽罰你。”

　　王雷也隻好閉嘴，臉色蒼白的靠在楚明德懷裡。

　　“哎，你為什麽殺人啊，李岩不是你親人嗎?”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情人?”

　　孫朗精神緊繃，一時間聽岔了，這可震驚到趙寧了。

　　“別這麽看我，我原本也不是個同，只是愛上了李岩，可惜，他背叛了我，他要拋棄我，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孫朗說，他和李岩是旅途中認識的，李岩甜言蜜語吸引了他，他們好了很多天，然後李岩不辭而別，孫朗千辛萬苦找到李岩，李岩卻為了躲避他，甚至辭去了工作，搬到了新地方。

　　“他怎麽能說我惡心，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要惡心也是他惡心！”

　　趙寧保持微笑，他已經能感覺到脖子上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