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爵士想讓我們做什麽?”一陣寂靜之後,受不了的凱爾·哈伯硬著頭皮發問。
黑水河邊的領主歐文對雷妮拉的作為越想越氣,派出自己管家凱爾特,將近日被金袍子剔除出來的小頭領和士兵們請到了自己在君臨的住宅,凱爾·哈伯就是其中之一。
“你們也和我一樣,近日以來受夠了那個女人的氣吧。”歐文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讓一個女人騎在我們頭上,這些鐵王座下的貴族們都是沒有卵蛋的孬種嗎?”
聽到歐文對雷妮拉的叛逆之詞,凱爾·哈伯同幾位騎士大驚失色,“歐文,你想幹什麽?謀反嗎?”
“我當然不是謀反!”歐文沒好氣的說道。
我也得有那個實力啊,歐文心裡腹誹,面上卻依舊強硬,“我啊,想給那個小丫頭一點教訓!比如破壞她的工廠,給她的招兵計劃帶來點麻煩,讓她知道我們的厲害,以後收著點,別亂來而已。”
“諸位都是國家棟梁,呆在金袍子這麽多年,一朝被趕出來,說踢就踢,她還把咱們這些貴族和騎士放在眼裡嗎,怕是這位未來的女王還不知道咱們這些男人的厲害!”說到最後,歐文換了一副猥瑣的語氣,暗自攛掇著。
凱爾·哈伯和幾位同僚對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歐文爵士,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公主在金袍子內的威信如日中天,事實上當我們那天看到公主騎著龍從天而降時,有不少人心中就在默默發誓,要效忠這位真龍。
我們因派系之爭被清除出來,但我們也很清楚公主給了我們機會,只是我們家族是參天塔海塔爾的老封臣,所以未能向公主效忠。”
“但是如果公主殿下有危險,我們還是會為了公主保衛君臨,無論我們是不是在金袍子內”凱爾·哈伯落寞的說道。
戴蒙·坦格利安和雷妮拉的努力治軍不是沒有效果的,金袍子裡的騎士無論風評好壞,都不會反手背叛王室,哪怕王室下令屠戮平民,金袍子也會舉起屠刀。
“至少我們這些將領是不會背叛真龍的。”凱爾·哈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歐文,“坦格利安自從伊耿時期登陸王領,征服七國,就是七國之主。而雷妮拉殿下又是陛下唯一的繼承人,全體大貴族們宣誓效忠的對象,本人又深得國民的喜愛,被稱為“仁慈的坦格利安”,你想破壞君臨,破壞公主的工廠,就不怕君臨人民跟你拚命?不怕巨龍將你活活燒死?”
此時可不是綠黑兩黨爭鋒之時,也不是七國之亂坦格利安國運滅絕之時,想明面上反對一個坦格利安,怕是真沒見過巨龍們的厲害。
“我只是想給她下馬威!又不是真的謀朝篡位!”歐文氣急敗壞,被凱爾·哈伯這番話氣了個倒仰。
“那就恕難從命了!爵士”凱爾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歐文,“如果加爾溫·海塔爾爵士想要破壞君臨,我們都會冒死兵諫,更何況…”更何況你這一個小小的男爵,後面這番話凱爾沒有再說出刺激歐文,而是和幾位將領一起走出了歐文的家,半點沒有留戀。
“這些該死的騎士!我呸!”歐文忍了半天,漲紅的臉色像豬肝那樣,“管家,管家你在哪?”
“是,領主大人,大人有何吩咐?”躲在一旁的凱爾特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那些活該下七層地獄見陌客的王八羔子!他們不做,你去請那些平民騎士,將他們帶進來!”
“是…”管家急急忙忙的出門。
過了半天,騎士們被管家禮貌的請到家中,歐文又用君臨酒樓裡的飯菜來招待他們,吝嗇的他內心實則滴血,但他已經被凱爾和雷妮拉刺激倒了,迫不及待的想報復。
“諸位騎士,本男爵素來仰慕各位大人的風采!今天能夠邀請各位騎士,真是謝各位賞臉啊!”
“哪裡,男爵大人客氣了。”眾騎士紛紛敬禮,場面一時酒酣耳熱。
“是這樣的,最近我有一些事情非常困擾。”歐文狀似愁眉不展。
“男爵大人有什麽困難,和兄弟們說說?”
“對,誰惹了男爵大人,我們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惹我的人,就是雷妮拉·坦格利安!”歐文斬釘截鐵的說道。
“…”場面又像剛才那樣冷了下來。
一些出身平民的原金袍子士兵頓時臉色漲紅,歐文知道,這是他們也對雷妮拉不滿,有戲了!
可是沒等到歐文欣喜若狂的時候,宴席被一個士兵砸了個稀巴爛!
“你敢讓我們去找公主的麻煩?!”
“我們雖然喜歡偷奸耍滑,喜歡偷雞摸狗,因為嫖了妓被金袍子刷下來。
但也是條漢子,怎麽可能去幫你對付一個女人?”
“我們被清除出來,雖然不服氣,但是也知道公主對平民有多好!公主還給我們這些出身不好的人謀劃了一些職業,比如去當新兵們的見習教官,你讓我們背叛她?”
士兵們罵罵咧咧,比剛才凱爾·哈伯那群人還激動,就差沒動手了。
“送客!送客!”歐文揮舞著手臂大喊道,但是每一個傭人出來,全都躲的遠遠的。
等士兵們走後,歐文家裡一片狼藉,甚至還有一股尿騷味。
額,這些軍紀不好的士兵喝了酒,破壞力絕對是杠杠的。
躲在桌子底下的歐文站了出來,咬牙切齒,處在暴怒的邊緣。
“我一定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管家,管家呢?!給我叫上領民!叫上家族騎士!叫那些看不起我的士兵們後悔!”
…
隔天,公主府收到了一個消息。
金袍子的小頭領巴隆·拜奇,帶著狐疑的臉色和一幫人手,從原來被踢出金袍子的士兵和黑水領上的領民手裡,接過了被五花大綁的歐文和幾個家族騎士,歐文的臉上身上還帶著明顯的傷疤。
雷妮拉聽到這件事後,眼睛都沒抬,手裡的羽毛筆還在繼續書寫,給巴隆·拜奇下了一番令就繼續忙自己的事了。
“陛下, 我要見陛下,啊,我是冤枉的”醒過來的歐文哭嚷著,想要逃離侍衛的魔爪。
侍衛仍舊一言不發,帶他去了處決犯人的地方。
見到騎士帶來了要行刑的人,市民們都聚在一起看熱鬧。
“喲,這不是黑水河邊的歐文嗎?”
“好啊,太好了,平時這麽囂張,呸,活該!”
“男爵歐文,有三罪,第一罪殘害領民,第二罪叛國背逆,第三罪欺壓平民,破壞君臨。數罪並罰!剝奪貴族出身和領地,即刻處以死刑。”
侍衛念完,就把刀架在了歐文脖子上,歐文嚇得腿都站不住,一邊哭一邊大喊,“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我是陛下最忠誠的男爵啊!啊!”
陛下?一旁看熱鬧的一個小貴族撇了撇嘴,以前的君臨或許有很多人能做主,比如國王韋塞裡斯一世,比如首相奧托·海塔爾,比如親王戴蒙·坦格利安…但現在的君臨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公主府裡坐著的那位了。
“哈哈,公主要屯兵,正愁沒地方呢!歐文這片黑水河上的封地,離君臨這麽近,可真是送上門的枕頭啊?”一些市民想了想,喜道。
“聽說這個歐文啊,特別倒霉,想要對公主不利,但是還沒出門,就被手下領民和一些當時在附近的士兵活捉,反手就送到公主府裡了!”
“哈哈哈,這人太倒霉了吧!”
倒霉的歐文,或者送上門的歐文,成為了這位男爵大人的外號。一時之間,君臨城裡滿是這個笑話,眾人津津樂道,在市民和貴族之間流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