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們也沒定下個地點,隻好到去陳思思的辦公室裡乾坐閑聊打發時間。
“話說,現在好多醫院都沒太平間了吧,畢竟現在殯儀館現在發展得不錯,二十四小時提供服務,醫院與他們無縫對接不就好了,留一間病房放置屍體這樣,怎麽你們不運行?”柳辰愉對此事有些不解。
“這你可不了解了吧,畢竟你也基本沒來過,布咕群醫院可是有近百年歷史的老牌醫院了,第一代還是戰地醫院呢,幾年前剛改建過,而且那已經是第五次改建了,不過太平間倒是從第一代時就存在了,那麽大的空間像個迷宮似的,當然我可沒進去過,我聽別人講的,後來嘛還引進了大量的雪櫃,總不能浪費吧,咱們院長倒是有意想改成停車場,可各種費用也是個問題,加上這幾年出意外的屍體變多了,此事就慢慢作罷了。”陳思思跑了三杯速溶咖啡端了過來。
“哦,那蠻厲害的。”柳辰愉小心地嗦了口咖啡,舌頭頓時被燙了一下,他長著一條貓舌頭,不能吃太燙的東西,可又老是忍不住。
承泰來擺弄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
“那是,所以到時你們得跟緊我,我帶你們去裡面稍微看看裡面的布置,屍體就不要看啦,然後看完布置就出去,咱們吃宵夜去。”陳思思已經打算好了,就帶他們到太平間門口耍兩圈就完事,說自己沒有太平間門鑰匙不就好了。
反正他的確沒有,開啟門的密碼和鑰匙只有太平間保安和領導有,自己雖然因為關系好能要到...但絕對不會去要的。
他得多賤才會大半夜去拿鑰匙然後帶著好友和他員工去太平間看屍體然後去吃宵夜啊,還能吃得下嘛,沒必要,反正辰愉也不知道不是,另外作為報酬讓他請自己一頓宵夜總不過分吧哈哈哈哈...
陳思思進入了幻想時間。
他不知道的是,柳辰愉正在思考要不要打暈他以免他遇到危險、太平間如果需要密碼鑰匙的話是否要讓承泰來一拳轟開還不被發現,到時找機會再偷偷來換上之類的問題...
又過了大約兩三個小時,外面的天色變得漆黑,突然間又下起了大雨。
“咦?天氣預報好像沒說要下大雨啊...”陳思思納悶道。
“看來有些不妙啊。”柳辰愉心中有些不安起來,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承泰來。
承泰來翹著腿,正在專心看著手機,面無表情,但看上去就是很靠譜。
“有泰來在,應該無憂矣。”柳辰愉內心放松起來,安心地小口小口喝起了仍然滾燙的咖啡。
...
半夜十二點,三人來到了地下的停車場,夜裡的寒風一陣接著一陣地刮過院內的樹梢,流經停車場之間就像有人正在嗚嗚地低聲泣嗥,使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以前聽來療養院的患者說過,他們來這醫院停車的時候曾經看見過太平間的門,把他們嚇了一跳。”柳辰愉緊了緊衣服,和陳思思說道。
“門是開在停車場裡,不過那是最外面那道門,往裡走還要走不少路才能到太平間入口,平常就是方便殯儀館開車來接收的,畢竟總不能放我們這好幾年吧,不過依我看來,咱院這太平間規模這麽大,來個殯葬類副業倒也不是不行,改天我去和領導談談,指不定一高興就給我發獎金了呢。”陳思思樂呵呵地說道。
“是啊,然後到時候再把你調離骨科,讓你成為負責人主持這項業務,嘿嘿。感覺不錯吧。
”柳辰愉知道陳思思心裡還是很怕,故意開玩笑道。 “打住,打住。”
三人走了一段路,便看到了一面位於停車場比較隱蔽處的牆,牆上有一道門,陳思思上前用門禁打開門,又輸了幾個數字,門頓時從中一分為二,朝左右橫移。
“走,走吧。”陳思思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微斜走道,腿有些發軟,走了幾步打開了通道的燈,才松了一口氣,雖然他當了醫生經常要做手術也不怕什麽血肉,但他就怕那些氛圍,要不是他答應了柳辰愉,自己根本不會來這。
三人往下走去,走道還算寬闊,能容得下一輛救護車進入,燈裝在頂上,還算亮堂,不過燈光將三人的身影映在走道的牆上,原本小小的影子被拉長放大,顯得有些詭異。
走在蒙著薄薄一層塵土的走道裡,柳辰愉他們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畢竟這裡是比較肅穆的地方,盡管他有自己原因必須來這裡,但盡量還是想要用這種方式表示尊重,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總有一絲不好的感覺。
走了將近十來分鍾,三人到達了一座厚重的大鐵門前。
“咱們算是運氣好,原本這還有個太平間保安守著,要是他在肯定不會讓咱們隨便進,不過我之前說過,他失蹤了,後面也沒人敢來。”陳思思聳了聳肩。
“不過咱們運氣也不好,這鐵門需要鑰匙和密碼,這兩樣我都沒有,哈哈我真是疏忽了呢,完全把這事忘了,既然這樣,我們還是打道回府算了,今晚也挺冷的,還下著大雨,咱們三還是開車去吃一頓熱騰騰的牛雜鍋吧。”陳思思轉身看向他們,摸著頭不好意思地輕聲說道,心中暗喜,總算可以用理由搪塞好友了。
“沒事思思,看來沒那個需要呢。”柳辰愉雖然話中顯得比較輕松,可眉間卻皺了起來。
承泰來也挑了挑眉毛。
“誒?”陳思思有些不解他們的反應,因為他之前沒有很注意,現在又是背著身,所以不是很懂。
柳辰愉用手指指了指他的背後。
“你看,門是開著的。”
陳思思順著他的手指向後看去,身體不禁有些僵硬起來。
那座厚實的大鐵門並沒有如往日般緊緊與門框貼合在一起,而是留了一道縫隙,處於掩著的狀態,此時明明沒有風兒在走道中呼嘯,但鐵門卻像單薄的木門被風吹起一般,正在以極緩慢的速度小幅度進行輕輕地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