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們二話不說,從各個方向衝向唐三藏。
無數閃著暗紫色光芒的狼爪刺出,唐三藏抓住時機,腳一蹬,騰空而起,浮在半空中,任由那群傻狼在下面撞在一起,發出“嗷嗷”的慘叫。
有些反應快的,借助一旁的大樹朝她撲過來。
唐三藏原本暗紅的眼瞳中像是在燃燒火焰一般,忽然變得明亮起來,手中的禪杖頂端燃起了火焰。
一聲爆炸聲傳來,她的身體後方忽然騰出無數火舌,將撲來的狼妖炸出十幾米遠,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可惡,那人沒有告訴我們唐三藏還會法術啊!還是玩火的!”先前說話的狼妖抱怨道。
地上的狼妖見狀都急著跑,可惜唐三藏並不打算放過它們,周圍的溫度急劇上升。
從狼妖的視角看,她身後的月亮因為溫度太高而變得扭曲起來,隨後唐三藏身後湧出無數火球。
現在這般情景,對狼妖來說簡直就是地獄。
唐三藏如同神仙一般,禪杖一揮,身後的火球急速躥出,在黑夜裡劃出一道道直線,像是一場浩大的火雨。
地下癱倒了一堆狼妖,每顆火球都精準命中,唯獨那隻先前說話的狼妖躲過了這一劫。
它呆呆的看著旁邊的弟兄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在火雨結束後,它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趕忙倒在地上,一聲不響。
這個人簡直就是怪物啊!狼妖紋絲不動。
唐三藏緩緩落了下來,走到這隻狼妖的旁邊,蹲下來用禪杖敲了敲它的頭。
“別裝了,你以為能騙的過我嗎?我打到了誰沒打到誰清楚的很。”
唐三藏面無表情,在狼妖看來更為恐怖。
換做是別的對手,唐三藏還真不敢說這種話
“女俠饒命,饒命……我們知道錯了……”
唐三藏頭頂黑線,如果我真的想殺你們,事到如今你們再怎麽求饒也沒用了啊。
“不是。”唐三藏搖搖頭,“我才不想要你們的命,不信的話,你看看你的同伴,我給他們留了一口氣,死不了。”
狼妖驚奇地抬起頭,向四周望望,這才稍稍放下警惕。
“我想問你些事。”
“你說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你先前所說的蠱師,是誰?”
“我只知道她叫王璃,她在你來這時候,告訴我們你出現在這,我們聽到消息就立馬趕過來了。”
果然是這家夥,不過她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不過看著它也不像是說謊。
最詭異的是,我來到這不過半天,王璃怎麽會出現在這?
抱著懷疑的態度,唐三藏繼續發問。
“她怎麽會知道我在這?”
“不知道,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狼妖用力搖頭。
“這個結界呢?是什麽情況?”
按道理說,這個結界這麽明顯,城裡人怎會找不到?
“從很久之前,我們在林中經常看到一個男人帶著一個男孩在這附近轉悠,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今天一早,這地方原本是沒有這個山洞的,我在外面找東西吃時看到那個男人拿著一把劍,將這個地方砍出一個大洞,也就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原來如此,那一切都說的通了,這個男人,想必就是鄭祥的父親了。
唐三藏這才發現這洞口是被切開的,由此可見鄭祥的父親實力之恐怖。
眼見唐三藏有些驚訝的樣子,狼妖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
連連道歉。 “饒命饒命,我所說的都是實話!”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沒有說你的話是假的。”唐三藏拍拍額頭,“嗯,多謝,快帶你的弟兄們走吧。”
“多謝女俠不殺之恩。”
隨後狼妖仰天長嘯,四周又不斷湧出更多的影狼妖,開始搬起傷員。
“你帶了這麽多人怎麽還打不過一個?”
“要不你去試試她的火焰?”
“……算了。”
這時,空中兩道身影閃過,鄭祥從樹枝上一躍而下,桃羽從空中緩緩落下。
“累死了。”鄭祥半蹲著,有氣無力地說道,“嗚哇,一片狼藉啊,這副慘狀是怎麽搞的?”鄭祥忽然發現了什麽,他走到洞窟邊,“這個痕跡……是父親的劍法。”
“我想也是,也許你的父親就在這裡面。”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桃羽看著這滿地的狼妖,心中暗想,這個人果然不簡單。
“這就說來話長了。”
唐三藏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京城練蠱師?不就會玩些小把戲嗎?”鄭祥不屑地道。
“我和她交過手,人家比你還強哦。”唐三藏斜視著他。
“那是因為你沒和我交手過。”
“如果你倆打起來的話,我想大概是玄奘會贏。”桃羽邊觀察結界邊說。
“啊?連你都看不起我,行,你說的,等治好我玉兒的病,我就要和她切磋一把。”
“我哪有看不起你,只不過是闡述事實罷了”
而對於鄭祥發出的挑戰,唐三藏也只是聳聳肩,隨口說了一句“無所謂”就敷衍過去了。
可惡啊,明明看起來年紀比我還要小,卻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
“目前看來也只有這個洞窟比較可疑了。”桃羽站起身來,“我檢查過了,很脆弱的結界,施術者現在應該很虛弱,試試能不能破開它吧。”
桃羽對他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後退。
隨後桃羽一聲嬌喝,一個手刀刺出,隨後迅速地朝斜上方一劃。
“可以了,走吧,快點辦完,我想睡覺,啊~”桃羽拍拍手,又打了個哈欠。
“這就好了?我怎麽什麽都沒看見啊?”鄭祥撓撓頭。
“別廢話,快點。”
只有唐三藏明白,雖然桃羽說這結界脆弱,實際上還是很強的,憑唐三藏的力量絕對打不開,桃羽也算得上是個高手。
眼見倆人都進去了,鄭祥也不好多說什麽,連忙跟了上去。
漆黑一片,唐三藏手中禪杖火光冒出,這才看清了裡面的模樣。
洞窟內部的道路十分寬敞,能感覺到這路是一個稍稍傾斜的下坡,頂上倒立著大小不一的鍾乳石,向裡面走了一段,已經看不到出口的月光了。
不知走了多久,大家都沒有說話,鄭祥感覺現在的氣氛有些尷尬,於是隨口說道。
“怎麽走了這麽久還沒到啊?這洞到底是有多大?”
這家夥是小孩子吧?唐三藏心想。
“你們看那邊,有光。”桃羽指著遠處的那一絲若隱若現的亮光。
那是從一個極窄的小口之中透出的一縷皎潔的月光。
三人在黑暗中不斷前進,接著一個接著一個從小口慢慢移到另一邊。
因為這個入口實在太窄,只能貼著牆壁緩緩前行,鄭祥和唐三藏都順利到達了另一邊。
巨大的空間內不知從哪射進來的一小月光,經由一株清疑草,不斷折射,積少成多,潔淨的月光透出藍色的光暈,照亮了整個洞窟,清疑草在這片土地中肆意生長。
“這……這是!”鄭祥一個翻滾,躺在地上欣賞這美景,“清疑草!”
唐三藏微微一笑,真是太好了,這樣鄭玉就有救了,不過,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
雖然覺得奇怪,不過找到清疑草的喜悅還是蓋過了擔憂。
對了,桃羽呢?唐三藏看向身後,桃羽卡在那根本移動不了分毫。
“嗚……啊……”桃羽使勁地擠,但就是進不來。
太大了……明明外表看起來沒有這麽大的……唐三藏看看她,再看看自己。
唐三藏在另一邊微微揚起下巴,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看著桃羽胸前的罪惡。
“玄奘!你不過來看看,好厲害!”鄭祥對著唐三藏大聲喊道。
唐三藏緩緩轉過頭,看到她的表情後,鄭祥的笑容凝固了。
“好吧,我不應該說話的。”
“唉,算了。”桃羽乾脆不進來了,直接原地坐下,“你們快辦完正事,啊~我先睡一覺,出來的時候記得叫我哦。”
桃羽剛想坐下,一股高溫襲來,嚇得她連連後退,只見洞口的岩石都被融化了,先前狹窄的洞口變得異常寬大。
“這下可以過來了吧?”唐三藏露出了讓桃羽鬥戰心驚的笑容。
殊不知,現在她變得和鄭祥一樣害怕唐三藏了。
“啊,哦哦……”桃羽直冒冷汗,不敢直視唐三藏的眼睛,躡手躡腳地從微笑的唐三藏一旁走過,然後湊到鄭祥的身邊,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喂喂,她剛才超可怕的,嚇了我一跳。”
“呵呵……習慣就好。”鄭祥苦笑兩聲,“你們先把清疑草采了吧,我要去找找我爹的下落。”
“哈——?”桃羽看看唐三藏,隨後立馬跑到了鄭祥身邊,“我覺得鄭祥還是太弱小了,需要我的保護。”
“我倒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麽不堪。”鄭祥流汗。
不過鄭祥和唐三藏都表示無所謂,桃羽也就跟著鄭祥在洞窟裡四處搜尋,唐三藏則是采集清疑草。
一塊靠牆的巨石後面走出一個男人,他長相威嚴,面容嚴峻,身材魁梧, 此時扶著石壁走出來,看男人的臉色就知道,他的狀況不容樂觀。
“爹?!”鄭祥趕忙跑過去扶住他。
唐三藏聽著鄭祥這句“爹”,感覺像是在憋笑。
“咳咳……你不在家好好照顧玉兒,跑來這幹什麽……”男人有些惱火。
“哎呀,我這不是擔心您嘛。”
“少來這套。”男人歎了口氣,看了看飄在空中的桃羽,“桃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和十幾年前比起來更老了。”
“是更帥更有氣質了吧。”男人撩撩頭髮。
父子倆都是一個樣呢,唐三藏頭頂黑線。
“對對,現在我覺得是您最帥氣的時候了。”鄭祥的語氣明顯是在憋笑。
“你給我閉嘴!”男人一巴掌拍在鄭祥的腦門上。
“啊啊!好痛啊!老爹你身體這麽虛弱就不要動手動腳的了!先坐下,有話好說啊。”
男人冷哼一聲,隨後看向唐三藏問道。
“這位是生面孔啊,鄙人姓鄭名熠,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桂州羽源劍術傳人,久仰了,貧僧法名玄奘,叫我這個就好。”
“玄奘法師?”鄭熠剛想說些什麽,卻被鄭祥打斷了。
“總之,發生了很多事情,先說正事吧,老爹你怎麽會在這裡,還這麽虛啊。”
“你小子難得正經一次。”鄭熠看起來有些欣慰,“你們來到這裡,是個錯誤的決定。”
眾人皆驚,不知為何找到了清疑草,可以治好鄭玉的病,鄭熠還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