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錢無用這麽一說,再想那爆炸的情況,地動山搖一般劇烈,定是雷區所爆導致。地上的半截屍體估計是爆炸所傷,被炸飛至此。
小哩催促道:“快走!蛇群就要來了!”
四人又拚命往洞口跑去,我見一路地面上坑坑窪窪,看來雷區裡的地雷已經全部爆破,炸的洞底石面一片瘡痍。
突然,隻覺地面一陣晃動,腳踏之處,碎石松軟,猛的身子一墜,四人所站這片區域塌陷了下去,心裡暗道一聲苦也!
所幸隻覺身子落了一瞬間便摔倒在一片硬邦邦的石面上。
我急忙抓起手電四處照看,這裡又是一個溶洞通道,想必是上層溶洞地面因為爆炸而被炸裂開來,四人的重量把最後一層岩層壓垮而落!
此刻他三人都站了起來,並未受傷,還好身處的這條溶洞通道距離上層溶洞很近,摔落下來並無危險。
錢無用道:“老雲!這條通道傾斜而下,是不是通往第二層的密道啊?”
我見通道走勢,想必就是通往第二層溶洞的,於是對大家說:“走!下去看看!”
這條容道呈上圓下方,兩米左右高,寬只有一米左右,容道內空氣很差,一股霉臭充斥期間,我打然火機,見火苗並無異常,空氣含氧量應該沒有問題。
我們一直沿著大約成30°斜角的甬道走了十分鍾後,腳下容道就呈一條水平通道。只是此刻的容道兩側每隔五六米左右便有個石窟,每個石窟內都雕有一尊暗紅色的石像。
石像的形態各異,但面目都大同小異,有點像廟前的怒目金剛,圓瞪一雙大眼,看的人心裡別扭。
“瞪你大爺!”我身前的錢無用罵道。
此刻又見他用十字鎬去撬身旁一尊石像的眼睛,我急忙拉住他:“幹什麽!”
“瞪的勞資心裡發毛!”錢無用道。
小哩見我二人停住了腳步,從身後靠了過來,她用手電照了照石雕像,道:“這眼珠似乎會動,無論你在哪個方位看去,它似乎都在盯著你看!”
我聽罷,換著不同角度看那石像的大眼,正如小哩說的一般,那雙圓眼始終瞪著你。
我心想可能是這對眼珠雕刻極大的原因,又奪眶而出,從哪個方位都能看到這對眼珠。
忽然那雙眼珠對我轉了轉,整個石像向我撲了過來,我心裡一驚,急忙取出岩釘錘向他頭頂砸去。
一錘擊下,石像頭頂只是發出哐當一聲,把我岩釘錘彈了出去,石像又張開雙臂撲向我,死死把我抱住。
這雙石臂猶如鋼鐵一般,勒的我肚中腸腹欲要從肛門中崩鼓而出,我正想用頭部撞擊石像面目,可是那如鋼鐵般堅硬的石軀又豈是我血肉之軀所能撼動的。
我正無奈之際,又見容道一頭一個石像哐當哐當向我走來。可是除了石像,小哩他們去哪裡了?我見容道裡只剩我一人,頓時心裡一片虛慌。
我突然想起腰間還別著一把勃朗寧,掙扎著用右手去取槍,掏出手槍從腰間瞄準了走來的石像放了兩槍。
一陣槍響後,我聽到錢無用大叫道:“老雲!你他大爺的,瘋了嗎?你要搞死我嗎?”
這時我見他正用雙手死死箍住我腰間,從我身後對我大喊道。
“剛才怎麽了?”我道。
錢無用聽我說道,放開了我,對我說:“去你大爺的,我看你看著石像好像看出了什麽名堂,就促了過來!你一個轉身就對我掄起了錘子!幸好我閃得快,
不然腦袋已經開花了!” 我見小哩正躺在我身前的地面上,我急問:“小哩怎麽了?”
錢無用哭喪著臉說:“你打死了她!”
“我打死了她?!”我心裡一驚,猶如晴天裡打了一個霹靂。
我跑過去抱起她,見她腹部一片血紅,血跡染紅了她的衣褲,我見血不停的湧出,急忙用手按住她的傷口,傷心欲絕抽搐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小哩躺在我懷裡,微弱說道:“雲哥哥,我知道,知道你不是,不是故意的。我死了,死了,你還會記得我嗎?”
我控制不淚水的湧出,迷糊著雙眼,對她點點頭,道:“我會記得你的!”
小哩聽我說著,吃力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把眼睛閉了,手從我的肩膀上滑了下去。
“你還我小哩妹子!”
我聽錢無用從身後吼道,同時抄起十字鎬向我砸來。
“你也瘋了嗎?”我閃過十字鎬,對錢無用大吼一聲。
錢無用一擊沒傷到我,放棄了對我的攻擊,把十字鎬往地上一扔,雙腿跪在我面前,伸出手來抱我懷中小哩的屍身。
我不知道他是傷心過度,還是也是被石像迷了心竅,正要細看他眼神有無異樣,只見他一把搶過小哩的屍身,抱起來拔腿就往容道黑暗中跑去。
“他也瘋了?”我心裡一驚,爬起來就去追他,起身我用手電照去,才想起巫巳這小子剛才怎麽不在這裡。
我邊追前頭的錢無用,又回頭照了照身後漆黑的容道,此刻這裡那裡還有其他人。
“巫巳難道沒有隨我們一起掉下來嗎?可是我清清楚楚記得掉下來時明明是四個人,可我恢復過神智過來時只看到錢無用和小哩二人。”我心裡暗道。
如今只能先把錢無用追回來,這孫子做起事來馬虎一般,前面有沒有危險目前還不知道,已經失去了小哩,我不想錢無用再出什麽事。
我打著手電沿著容道急步而行,余光瞥處,兩旁石窟內暗紅色的石像張牙舞爪對我怒目而視,有的又對我詭異笑著。
石頭終究是石頭,石像的詭異不過是石匠們的傑作而已,我麻起膽子,先不管這一尊尊石像的詭異,先追上錢無用再說。
這條石道似乎走不到頭,我追了半天,前方依舊漆黑一片。錢無用這孫子怎麽跑的這麽快?!
這時我見前方出現了一片石壁,我以為石甬道到頭了,跑了過去才發現容道在這裡九十度直角拐了個彎。
拐了彎的甬道連著一條石梯往下而去,我走下石梯,面前的甬道又呈水平走勢。
突然前面出現幾點亮光,我急忙跑了過去,到了跟前見是三支手電。
突然一支手電向我臉上照來,“雲哥兒,你剛才跑哪裡去了?快過來看,石像的眼珠會動!”
我聽到是小哩的聲音對我說道。
“怎麽?她不是死了嗎?”
我心裡一驚。
“老雲!愣著幹嘛?過來啊!你看這會動的眼睛是不是什麽機關,我按了幾下卻按不進去!”
我又聽是錢無用的聲音對我說道。
難道是我出現了幻聽?我急忙走到三支燈光處,用手電照看,此時手電光恰巧照在巫巳看向我的臉,我見他張嘴對我道:“金主貴人,你剛才去哪裡了?”
我此刻才看清他三人正圍著一尊石像看。
我又照了照小哩的身上,卻沒有任何傷痕。
“這是怎麽回事?”我心裡已經分不清楚誰真誰假。
我心裡琢磨:如果我面前出現的是鬼,那麽他們在我的手電光下就會沒有影子。
於是我偷偷走到他三人身後,用手電照去。出現在石壁上的,是我手電的光圈,並無影子。
“真踏馬遇鬼了!”我心裡隻道一聲苦也,卯足腳力匆忙往回跑。
可是跑了許久卻沒有遇到我來時的那階石梯。這甬道內只有一條主道,並無支道,怎麽可能會走錯路呢?
折回去, 定會遇到那三個鬼,管他三七二十一,還是往來時的方向走,雖然我不知道現在身處何處。
又跑了許久,一道光亮出現在我前方,我放慢了腳步,再三確認是一道光亮,而不是三道光亮,才麻起膽子走了過去。
我見手電光下,巫巳正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我正要拍他肩膀,問他怎麽了?突見手電光照向他背部去的石壁上沒有一點影子。
“怎麽又是一個鬼!”
我心裡暗想,躡手躡腳退了回去。
“你跑什麽?”
前頭蹲坐在地的巫巳把手電射向我,問道。
我那裡敢接他的問話,隻得調頭往來時的路跑去。
跑了大概二十分鍾,我早已汗流浹背,氣喘如牛,我癱坐在地。
心道:這樣如無頭蒼蠅般亂竄,不累死才怪!我摸了摸背包,想取出水潤潤嗓子,卻發現除了手裡一支手電,哪裡還有其他東西?
我休息了一會,平靜了心態,尋思問題出現在哪裡?我只是盯著石像眼珠看了看,並沒有去觸碰它,也不至於撞了邪一般。
難道是石像那一身暗紅色搗鬼?我聽說有的墓裡為了防止盜墓賊偷盜,便把一種失心藥參入顏料中,塗在墓室的畫壁上,盜墓賊下來,去看那畫壁,便會迷失心竅,產生幻覺,從而困死在墓中。
雖然這裡我不知道是不是墓室,還是別的其他地下暗道,那石像圖的渾身血紅,必是有些蹊蹺。
我照了照身前的石窟,見一尊暗紅色的石像正目不轉睛,瞪著圓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