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真這次沒有砸落地,睜眼一看還真有人接住他,十分感激,“老人家,謝謝你啊。”
老人笑容慈祥,見林天真的裝束與他們不一樣,也猜到他是族外人,“小夥子,我們烏柯島連外家煉丹師都進不來,你是怎麽進來的?”
老人問得心平氣和,沒有一絲提防之意,只是好奇。
他們烏柯島全是與世隔絕,島上的人都是重霖先祖那一代傳下來的烏柯一族,他們受了重霖先祖的大恩,也願意將煉丹術教授給有天賦的外家煉丹師,盡管如此他們也進不來烏柯島。
林天真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那個通道,隻好指了指天上,“天上掉下來的。”
老人看了看晴朗無雲的天空,意味深長地呢喃一聲,“哦,從天上來?這還真不多見。”
林天真訕訕地笑了笑,“這的確少見,不過老人家你能把我放下來了嗎?”
“哦哦,真是抱歉。”老人回過神急忙將林天真放下,笑容慈祥中帶著真誠的笑意,“我們這裡很少見到外人,失禮失禮。”
“不礙事,我還要多謝老人家你肯出手接我。”林天真也趕忙道謝,隨後跟老人聊了聊,最終確認這裡真是烏柯一族的所在地,而這位老人正是烏柯一族的族長。
古書裡對烏柯一族的記載並不少,他們十分團結,而且對族外人始終保持明確的界限,這個烏柯族長倒是挺健談,林天真問什麽都回答,還很熱情。
“老族長,我一個族外人,你們怎麽不防備?萬一我心術不正想偷丹藥呢?”
林天真也對老族長的熱情感到意外,重霖北域的人都很在意自己的領地,就像琳琅國和奇領國一樣,進入他們的領地都要先獲得他們的許可,否則後果都很嚴重。
奇領國雖然不排斥族外人,但要進入他們的領地必須要達到他們的條件,要麽武功蓋世,要麽煉丹術、機關術之類的高人,要麽是各種實力強的異士,簡而言之,他們不收廢物。
烏柯一族住在與世隔絕的地方,按理說他們應該更加戒備外人才是,只不過老族長卻出乎意料地好說話。
“這我們倒是不怕,有命來偷,也要有命走。”
“說的也是,呵呵呵呵……”
“小夥子叫什麽名字?”
“林天真。”
“今年幾歲?”
“十九。”
“成親了沒有?”
老族長說著說著便問起了他的姓名年齡,也不知道是不是住島上太久沒人說話也一時間打開了話匣子。
他什麽都問,家底已經快被問完,就差問到祖上是做什麽的地步。
不過林天真自己也是擅於交際之人,短短的小半天就已經跟族長混熟,他家裡有多少個子孫幾歲當上族長甚至連喜歡吃什麽都一清二楚。
兩人說著說著就走出了樹林,很快進入了另一個地方,那是烏柯煉丹師的居住地,他們的房屋都很奇特,房屋半圓像個扇子,屋簷下都掛著金光閃閃的鈴鐺,但是風吹著不會有響聲。
幾乎每個住戶都有一個煉丹爐,島上正中央有個遠遠的高台,高台裡面放著一個巨大的煉丹爐,那種構造和紋路琳琅皇宮的那一個有九成相似。
煉丹爐沒有做運轉,也沒有煉丹師看守,煉丹師們都在不遠的大樹下聚成一團,最裡面有個小男孩,八九歲的模樣,身穿黑色長袍,臉上畫著奇怪的紅紋,手裡拿著金色小圓環,手舞足蹈地說著不久前的見聞。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那天我正在樹林裡采藥,突然磅的一下出現一個巨人,身高好幾米,比聖火爐還高,面如羅刹,還長著這麽長的獠牙,好在我英勇無比,三兩下就給解決了。”
小男孩邊說還邊比劃當時的情景,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全都當笑話聽,“哈哈哈哈,長臨你怎麽又在說大話。”
不少年長的人考慮到小長臨的自尊心,低聲提醒,“你們幾個別笑,長臨說有就有。”
幾個笑話中的年輕人收到眼色,立即反應過來,齊齊點頭,“天啊,長臨你怎麽這麽英勇?厲害厲害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那個巨人就不見了,還有還有,前不久我去采藥又遇到一個,不過那個人就沒什麽意思,弱不禁風,一看我一根手指頭就把他解決了,不屑出手。”
“哇,長臨你怎麽這麽厲害。”
“對呀對呀,我們也經常去采藥,沒有一次遇到,就你遇到,莫不是天選之子?”
“那是肯定的,他小小年紀就會煉烈火金丹,你們誰行?就連族長也是到了二十幾歲才煉了第一顆,他才八歲就能煉,這等天賦豈是你們這些資質平平的人能比的。”
“就是就是,我們烏柯一族將來就厲害的煉丹師非長臨莫屬。”
“……”
烏柯一族的人從長臨小時候就一直聽他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只是沒有人相信, 但也沒有人惡意嘲笑,大部分人都很照顧他,哪怕知道他說的不是真的只要他有話要說還大家都還是會去聽他說。
長臨自顧自地說,也不管他們信不信。
他說的正起勁時,突然看到和族長一起走來的林天真,頓時眼睛瞪直,“巨人……巨人啊。”
長臨嚇得跳起,躲在一個年長的老者後面瑟瑟發抖,不敢看向林天真那個方向。
眾人聽到巨人全都東張西望,什麽也沒看見,“在哪?在哪?巨人在哪?”
“巨人……巨人在那裡。”長臨怯怯地探出一隻眼睛,指向林天真,看他走進,抓老者抓得越緊。
眾人順勢看去,見林天真跟他們長的差不多,並沒有好幾米,不像羅刹也沒有獠牙,全都哭笑不得。
但是為了照顧長臨的自尊心,他們還是友好地配合,“長臨別怕,這個巨人一看就弱不禁風,我們替你解決他。”
幾個高大的年輕人說著就走上前,他們也看出林天真是族外人,但是族長對他態度友好,他們自然不敢怠慢。
其他族人見那幾個人一會驚訝一會歡喜都感到奇怪,隨後也都圍了上去。
他們一走,長臨孤立無援,他一看林天真就會被一種恐懼籠罩,十分害怕,最後躲回家裡。
族人們正在熱情地歡迎林天真,林天真卻一直看著高台那邊,回應得有些心不在焉,族長看出林天真的異樣,小聲關懷,“天真你一直看著煉丹爐做什麽?”
林天真收回了視線,突然間嚴肅起來,急忙發話,“就快炸鼎,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