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徽單膝跪在大殿之上,身旁的天機也是像他一般單膝跪著。
“紫徽神王,天機神王,你們二人,可以說是帝國的左右臂,日後朕於朝堂,九州,都要仰仗二位。”
長安神皇坐於龍椅之上,雙目中不吐露半分感情,但依然在打量著二人。
她身旁站著搖光神女。
“為天神帝國效勞,萬死不辭。”
二人應和道。
長安神皇站起身來,抬起自己的手,道:“朕環顧九州,常夙夜思慮,先皇在時,每教導朕,人族,為神族之大敵。”
“卻如此,遠南戰事失利,並非吾族之兵不勇,吾族之將不精,而輕敵爾,朕不是問責紫徽神王,相反,我們必須自省,人族涅槃帝國上下一心,精誠團結,而在天神大軍壓至落日關下,天機神王卻將紫徽神王調回了天幕大陸,陣前無帥,是何意,是天機神王以為人族太過弱小了嗎?還是,貪圖此功,不肯讓紫徽神王奪去嗎?”
長安看向天機。
天機沒有半分變化,久默一會,便開口道:“陛下此問,的確罪責在於天機,害我天神帝國喪此戰機,天機乃罪人也。”
長安搖了搖頭,道:“朕不想看著我們神族此內耗誤國,涅槃帝國千年抗我神族,勿以小耗大。”
“是,罪臣定反省。”
天機低著頭,話語中沒有半分波瀾。
紫徽也是頗為不解,為什麽新皇一即位便拿這位首鋪大臣開涮,還是在為他出頭。
搖光看著紫徽,投去一個微妙的眼神。
紫徽細細思索,便清楚三四分。
長安靠宮變奪得皇位,手中掌握帝都守軍,以即神皇近衛軍,根本無需畏懼朝堂勢力,相而自己,帝國外征軍,遠南軍總統領,為神族權利最大的將帥。
此舉,不過是為了安撫他,讓自己,不會排斥這位“名不正”的神皇。
長安見此,轉頭看向搖光神女,道:“神女大人應在民間宣讀神皇詔令,號召我們全體神族精誠團結,共舉族威。”
“同時,朕會從帝國中州,天幕大陸,東海大陸募集新兵,由神皇近衛軍訓練,待整練完成,朕會親自率領大軍,前往多裡大陸助陣紫徽神王,蕩平南陸,向嵐!一統九州。”
“吾皇聖明!”紫徽與天機齊聲道。
紫徽微微抬頭看向搖光,目光中帶著不解。
天神軍隊,奉行世襲罔替,特別是神聖騎士團,巨神軍團,天使軍團,這三大軍團,更是有嚴格的規定,只能由當代將士親子相傳。
這能保證血脈的傳承性,軍團的榮譽傳承,而且天神一直都是相信自己的血脈強大,軍人的血脈繼承下去則能一直保證軍隊的強大戰鬥力。
為何,神皇要募集新兵。
從民間。
作為神女,搖光肯定不會同意,她定會反對此勞民之舉,為何,搖光一言不發。
搖光面色有些難堪,紫徽一眼便知,其肯定被長安神皇拿住了什麽把柄。
“前線戰事吃緊,有勞紫徽神王了。”
紫徽謝恩,便退出大殿。
紫徽抱胸走於皇道,顯然還在為此事思索。
神皇要派遣自己的勢力植入遠南。
“七星戰旗與神陽戰旗同時在天空中揮舞,神皇陛下是想讓七星將製勉然於軍中。”
紫徽不惱,任何一位神皇皆是如此,七星將製極大的影響了神皇對軍隊的控制,但是,無論哪位神皇又不能否認,
遠南戰事又離不開這六位實際的七星將。 仔細思索,紫徽心中有了幾分底細,他大步朝宮外走去,他還要回多裡大陸,其他六名七星將已經離開帝都了,他必須也要盡快趕回前線……
……
塵嵐看著鬼老頭,這個老頭避世於外,自然是心高氣傲,沒想到他竟然會對一個人有這麽高的評價。
那麽,此人定是擁有極強的實力,只是,不知此人現如今在何方,效力於哪方。
他如今,沒有空閑去思考此事了,當務之急是找到鳳陽,以及解決都澤的事宜。
鳳陽定還在都澤,只是不知下落。
如果真如鬼老頭所說,鳳陽此時處境不妙,受人追殺……追殺的人,多半是天神之人。
“多謝前輩。”
塵嵐轉身便走,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再細問下去,也無法得到更多,反而會叨煩鬼老頭,不如就此別過,留下善果。
塵嵐,劍心,溫曉悅三人很快便離開了山洞,黎蹙還不知在山洞裡與鬼老頭說什麽。
他便靜待黎蹙。
“公子。”
陳統落在一處樹梢上,看著塵嵐。
“修信一封, 送回北境。”
他掏出一封書信,寫下一段話,扔給了陳統。
陳統接過,點了點頭,道:“公子,前往向嵐的弟兄們有消息了。”
塵嵐點了點頭,時隔這麽久,派去向嵐大陸的人終於有了消息,那麽,就讓他來看看,魔族真正的局勢把。
……
探子派去了足足十人,除去一開始在都澤與塵嵐一行匯合的五人,現在在塵嵐面前的,只有兩人。
“稟公子,向嵐大陸內戰頻繁,以魔王為首的西界軍與劫掠者一派戰事頻繁,大大小小,幾乎每數日便會爆發一場,還有魔族朝堂,似乎發生了大亂,太子失蹤,東海親王當政,沒有從名義上發動對劫掠者的鎮壓,似乎是在觀望,但是我們見到不少其手下的探子,其他三位兄弟,就是死在了他們之手。”
探子飛快匯報了自己得來的情報,另一名活下來的探子對其詳細進行了補充。
“辛苦了,我會向帝都方面請示,撫恤陣亡的兄弟家屬的。”
塵嵐一揮手,二名探子便退下了。
他久久站在那,久久不語。
劍心靠在樹上,凝視著他。
這一行暗衛,都是在北境精心挑選的將士,有斥候好手,也有久經沙場的老將,沒想到竟然栽在了向嵐。
向嵐大陸真是暗流湧動啊。
祁稚所說,和探子所調查的差不多,只是,沒想到西界守軍與劫掠者,或者說,與東海親王的矛盾已經如此激烈了。
塵嵐甩了甩頭,隻覺得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