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張成,張邈搖了搖頭,面上露出輕視之色。
對於這個來到陳留封丘,進行屯田的曹操麾下之人。
他並沒有太多的好感,或者說根本不重視。
一個黔首出身的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也就隻配種地而已。
在張邈這等名士眼中,黔首出身的人,他全然不放在眼中,覺得都是垃圾。
黔首乃是最低等的存在,連最低等的寒門,都遠遠不如。
作為名士,張邈自然有他名士的驕傲在。
在張邈等人的眼中,也只有同樣是名士出身,或者是閥閱家族出身的人,才算是真正的人。
才有資格與他們相提並論。
至於黔首,隻配種地,在他們眼中連人的資格都不算。
也就是曹操那種宦官之後,才會將這等黔首奉若上賓,視為至寶,加以利用。
“此人上不得台面,來到封丘這裡之後,我也曾派人前去那邊觀察過此人。
確確實實,只是在那邊一心種地。
至於他將其治下的那些民屯之中的人組織起來,進行訓練之舉,不過是小兒做戲一般。
看看也就是了,莫非還真的能指望這些人打仗不成?
此人,若是老老實實的也就算了。
倘若真的有任何的異動,不開眼,那便直接將他給殺了,不會費太大的力氣。
左右不過是一個黔首罷了。”
張邈如此說道,言語之中充滿了對張成的不屑。
像張成這等黔首出身的小人物,在他眼中什麽都不算。
陳宮聞言,皺了一下眉頭道:
“只是……我聽說那張成,似乎頗有勇力。
曹嵩便是他給救出來的。
聽說有萬夫不當之勇。”
聽到陳宮此言,張邈忍不住笑了起來。
“公台,這話你也相信?
不過是曹操的人,專門說出來,用來吹噓的。
也是用來襯托曹嵩,此次經歷之凶險,來襯托陶謙的罪大惡極。
從而好為他的出兵,找一個更為正當的理由罷了。
這話怎麽能夠相信?
況且,此人若真的如此之勇武。
又怎麽可能會在這邊種地?
倘若真有那般孔武有力之人,曹操早就將他弄到軍中,擔任軍職了。
可不會讓他在這裡種地。
而此人,也不會甘心在這裡種地。
退一萬步說,此人便是真的有些勇武,那比之呂布又能如何?
呂布接下來,可是要帶領著他麾下狼騎,來到兗州。
有呂布在,這人不足為懼?”
聽到張邈如此說,陳宮想了想,也覺得他說的很對。
若是這張成真的有那般勇猛,必然不會到這裡去種地。
曹操也不會允許他去種地。
而且一個那般勇武的人,在種地方面,也絕對不會有這般的有天賦,能夠種地做得如此出彩。
一般人只需要有一個方面,出彩便已經足夠了。
尤其是當張邈說出呂布之時,陳宮心中最後的那一點疑慮,也徹底的消失不見。
呂布之威,天下皆知。
這是一個真正的猛將,無人能敵!
張成此人縱然是真的有些勇武。
面對呂布之時,也只有被輕松碾壓的份兒,不必太過於擔憂。
二人一翻商議之後,張成這個小人物,很快就被他們二人拋出腦後。
開始在這裡,
接著商議其余的方面。 二人對此,已經琢磨了一段時間了。
又都是兗州這邊,有頭有臉的人物。
再加上曹操對他們還很信任,尤其是對張邈非常信任。
所以二人做起背刺之事,顯得得心應手。
很快就將各種細節,都給商議了出來。
將具體事情確定下來之後,由陳宮這邊出面。
暗中派人,向呂布那邊傳信,邀請呂布入主兗州……
呂布本身就在苦惱,自己飄零半生,未逢明主。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自己的地盤。
此時接到陳宮和張邈二人的邀請,頓時喜出望外。
立刻應允,和張揚告別,點起兵馬,向兗州進發。
張揚望這呂布道:
“奉先,此去要多多注意安全,不可魯莽行事。
曹操此人非同一般,雖是宦官之後,卻非常有謀略。
兗州那邊的黃巾亂軍,如此猖獗。
他到了那裡,很快就將之平定。
並收復了眾多的黃巾軍,實力為之大漲。
接著又擊敗黑山賊,敗於夫羅。
先前那一次,和陶謙的小摩擦之中,也一樣取得了上風,曹操人不可小覷。”
張揚越說,越顯得擔憂。
“奉先,要不你此番還是別去了。
就在我這河內這邊呆著,河內雖小,卻也足夠你我二人立足。”
不得不說,張揚對呂布那是好的沒法說。
呂布聞聽張揚之言,搖頭道:
“機會難得,我必然要前去兗州那邊。
曹操此人雖然實力不錯,但這個時候,卻去攻打徐州了,兗州正是空虛。
又有陳宮張邈,二人作為內應。
兗州焉有拿不下之理?
此時兗州空虛, 只不過由曹洪帶著幾千兵馬進行駐守。
曹洪此人,我視之如草芥,殺之易如反掌!
我坐下赤兔馬,手中方天畫戟,對付他是手到擒來。
前方不論是誰阻攔我,我都將其斬於馬下!”
呂布說這些話的時候,身體挺的筆直。
一股彪悍之氣,由然而生,帶著強烈的自信。
他有狂傲的資本,他呂布的戰力是打出來的。
是用天下眾多猛將,親自驗證過的。
聽到呂布如此說,張揚也不好的多勸。
道了一聲珍重之後,呂布便一馬當先,帶著大軍向兗州而走。
在呂布大軍之中,有一處比較特殊的存在。
有一將騎著英俊戰馬,手中同樣提著一柄方天畫戟。
只不過這方天畫戟,要比呂布的小上一號。
此人身材勻稱,眉目和呂布有三分相似,英氣勃勃。
雖是女兒之身,卻有著不輸於男子的氣概,這人正是呂布之女,呂玲綺!
呂玲琦帶領了一百多女侍衛,護衛在家眷。
邊上有兩輛馬車,一輛比較豪華的馬車中,坐著的正是呂布的正妻,呂玲綺的娘,嚴氏。
後面那輛小一些的馬車當中,坐著的則是貂蟬。
行軍途中,呂玲綺手握方天畫戟。
透過那滾滾征塵,朝著前方望去。
心中既期待,又顯得有些緊張。
不知道接下來進入兗州,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