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張牧眼見對方一言不合就將自己的小弟殺死,死法還如此慘烈。
他目光一凝,直接將身上披著的軍綠色大衣扔到空中,露出堅實如鐵塊的全身肌肉。
連帶著手臂上紋的玫瑰花一起,在一瞬間變成黝黑的金屬色。
右拳倏忽間膨脹了三倍有余,如一發迅猛的炮彈,直接轟向林墨的面門!
這一拳足以開金裂石!
林墨見狀先將手中的斬首大刀收起,這東西太鋒利,容易傷了對方。
畢竟兩人只是存在誤會,沒有生死之仇。
但如果要打架,他也是奉陪到底,畢竟在屬性點提高之後,他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和三階超凡者對上過。
眼前的張牧,正好能試試自己現在近身戰水平。
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拳,林墨目光如電,整個腿部發力,整個人直接跳到了張牧臉盆大小的巨拳之上。
緊接著兩腿如鉤子般纏繞在對方的手腕處,整個人順勢倒下。
林墨用雙手抓住張牧碩大的肩膀死死固定住,然後借用倒下之勢反弓著腰。
他眼神一凝。
原本纏住張牧手腕的雙腿像是兩條堅韌的麻繩,放開對面同時向上擺蕩,雙腳反身鎖住張牧的脖子。
憑借著極好的柔韌性,林墨才能在一瞬間做出如此凌厲的反擊。
他知道張牧是“鐵獄長”途徑的三階超凡者——金屬巨人,除了金屬化,堅韌以外,還多了一個身體倍化的能力,可以在一瞬間膨脹身體任何部位。
在上一世,身體倍化能力讓原本只能被動挨打的“鐵獄長”途徑超凡者,一下子變成了進攻防禦都出眾的途徑序列。
可謂“翻身鐵疙瘩把歌唱”。
張牧見林墨抱在自己大臂上,雙腳直接上來鎖頭。
絲毫不慌,再次開啟身體倍化能力,一時間,他的脖頸和頭顱漲大了兩圈。
在他看來,任何柔術技巧,在面對倍化身體的能力之時,都是徒勞無功。
畢竟柔術鎖技的目標都是普通人,而不是體型巨大的野獸。
就算對方韌性再好,也不可能是隨意拉長的橡皮。
可此時林墨臉上卻露出笑容。
等的就是這一刻。
身體倍化是局部倍化能力,既然脖子和頭變大了,那麽手臂勢必會恢復原樣。
更重要的是,膨脹的身體一旦恢復原樣,有些東西可是不會恢復的。
就算堅實如鋼鐵的“金屬巨人”也會有無法抵抗的弱點。
自己的目標從來不是用柔技去鎖死對方,而是讓對方將倍化用在頭顱上。
林墨手中閃過煉金術的藍色光芒,從儲物空間內調度出一塊水鐵礦石和火藥,兩者在他手中隨著煉金術的光芒愈發耀眼。
瞬息之間,將煉成的物質灌入張牧跟著頭顱一起膨脹的耳朵裡。
然後林墨高高躍起,身體飛速後退。
“你往我耳朵裡灌了什麽?”
張牧的頭顱恢復原來大小,感到耳朵裡傳來的痛苦,就算是頭顱這樣的硬漢,還是忍不住皺眉。
“你應該慶幸我不想殺你,不然再多灌入一點水銀,就算你全身都比鋼鐵還硬,但你的內耳可是連著大腦的,就算是身體素質強悍的超凡者,大腦總不可能是金屬吧?”
林墨攤了攤手,笑著解釋道。
“花裡胡哨!”
張牧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整個人如同一個電動馬達振動了起來,
沒過幾秒,耳朵裡的水銀盡數流出。 “你剛剛既然手下留了情,我也不會讓你吃虧,我告訴你,接下來是我的自創技能,撼山,如果你能接下來,那說明我怎麽樣也殺不了你,我李帆兄弟的大仇,只能來日再報。”
張牧雖然這麽說著,但表情卻十分沉著。
顯然對自己的絕招很有信心。
他金屬色的全身產生一種更強烈的振動,形成了一種有規則的特殊頻率,連帶著周圍的空氣也發出陣陣嗡鳴聲。
張牧先是向後退了半步,金屬化的左右手帶著扭曲空氣的波紋,互相拍和在一起,就像是在鼓掌一樣。
一聲“鏘”,就如兩個尖銳的金屬互相敲擊在一起,輕脆悅耳。
緊接著高頻的氣浪聲在張牧周圍炸裂開來,他那鐵塔似的的身體裹挾著無數肉眼不可見的氣爆聲,疊加在一起,如海嘯波濤一般。
林墨不敢大意,卻發覺不知何時,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般朝著張牧的方向被一股莫名的吸力推動著。
張牧就像是一塊吸鐵石,在原地不停地對林墨產生的吸力,而且在逐漸加強。
這是張牧在晉升三階之後,抽取的金耀級技能——引力。
這個技能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以自身作為基點,吸引目標生物或者非生物。
作為一個金耀級技能,專注於一個點時,效果更為恐怖。
而所謂“撼山”,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銅青級技能——振動波。
可以發射一道引發物體振動的波動。
則是張牧發現通過將自身金屬化的身體作為振動波的起點。
那麽只要不震死自己,頻率可以巨額提升。
一但振動到了一個特殊的頻率,以金屬化的肉體作為媒介,周圍的空氣會被振動所影響變得極為狂暴。
此刻他身邊的空氣就像是數不盡透明刀刃,不停作著高速切割,而自身金屬化可以躲避空氣刀刃的傷害。
就像一台真正意義上的人形絞肉機,配合引力技能,他眼中的林墨無處可逃。
一塊石子被卷入其中,瞬間被無數空氣刀刃切割成齏粉。
趙雪一邊費勁伸著脖子看著不遠處這一幕,一邊蒙住女兒的眼睛。
美眸中倒映出林墨的身姿,手心的汗珠說明她此刻內心並不平靜。
一時間,林墨離張牧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他神色如常,右手五指並拳,朝著張牧金石般的面門轟去。
想象中的手被切割成碎片並沒有出現。
張牧身邊狂暴的空氣刀刃面對林墨的拳頭就像是雪山遇到了烈焰般,在一瞬間消融殆盡。
這一拳帶起的強大力量結結實實砸在張牧的眼睛上。
雖然全身金屬化的他不懼怕鈍器的砸擊,但眼睛這種要害,不管再耐打也還是會受到一定傷害的。
然而這一拳帶給張牧的震撼不止於此,他成為超凡者至今,憑借這一招“撼山”,面對一切敵人向來是屢試不爽。
雖然他並不覺得這招完美無缺,但這招的破解之法要麽就是用重武器來強行突破。
或者像當初雷盟張朋張友那樣,利用自身途徑的特殊性,擺脫引力的束縛。
但像眼前這人那樣,直接無視的,卻是頭一回。
他此時受到了一點小小的震撼,整個人有些懵的站在原地,仔細回想為什麽剛剛的一幕,卻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得出一個想法:
這小子有點邪門。
“我是鐵獄長途徑,你是什麽途徑?”
懵逼過後,張牧卸下全身的金屬化,好奇問道。
之前他可是說了接下就放林墨走,不能說話不算數。
區區鐵獄長,也想來換我煉金術師的情報?
林墨看張牧又點了根煙,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於是扯開話題問道:“還打不打了?”
其實他的各方面屬性是高於張牧的, 不然也不可能在面對用途徑強化了身體的張牧如此遊刃有余。
判斷張牧的屬性應該還在三階初期,如果兩邊真要以命相搏,那他有信心三招之內擊敗對方。
張牧引以為傲利用震蕩製造空氣刀刃的“撼山”技能,對他根本無效。
因為對方的技能釋放無論是震動還是鋒利的空氣刀,本質上媒介都是空氣。
而用煉金術重構空氣製造小型的真空層,對林墨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張牧呼喚來小弟,重新把軍綠色大衣披上,煙嗓低沉:“說不打了就不打了,不過你留個名字,到時候我再來找你報仇。”
林墨對此毫不意外,這張牧如果不軸的話,也就不是自己前世認識的那個張牧了。
“林墨。”
於是林墨整理了衣服,認真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那個渣滓和你說了什麽讓你誤會了我們,不過我可以和你去你們兄弟會本部對質,畢竟我不只留了這一個活口。”
“就怕你知道了真相,自己動手把這群畜生都宰了。”
實力是最好的敲門磚,之前如果想要解釋,這張牧不一定會聽,但現在就是比較好的時機。
果然張牧挑了挑眉毛,斟酌了幾秒,豪爽地說道:
“行,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自己清理門戶,再請你吃頓大餐,當我兄弟會所有人給你賠禮道歉,但如果你說的是假的……”
他的面色再次變得暗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