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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開局擒太史》第15章 換命
  “吾就知道,這賊首不好相與!”

  “他定是早在徐州安插細作,否則絕不可能如此輕松喊出臧霸之名,更遑論吾妹糜貞!”

  “他絕對是在點我!”

  糜竺心中哀嚎不已,人死了錢沒花完。

  這絕對是威脅!

  一千匹戰馬,漏了底了!

  更有暗處之人,早將吾所有信息告知賊首!

  此人想要更多,指不定還要吾妹!

  孔文舉,汝這蠢貨,害苦吾矣!

  糜竺面部顯露痛苦面具,把孔融徹底恨上了,心裡面甚至對陶謙都一陣腹誹。

  年初,下邳闕宣在陶謙默許之下稱帝,而後一度攻伐北地,到了兗州。燒殺搶掠,為非作歹。

  陶謙召集麾下將領議事,意圖以消滅闕宣為由,配合袁術戰略,將徐州戰線推至任城國一帶,吞並兗州地域。

  當時糜竺等人便不同意,認為必須先堅固徐州內部。

  陶謙最後一度攻入兗州,滅殺闕宣,攻入兗州南部的任城郡、泰山郡。

  但由於曹操剛剛吞並了青州軍,且已然消化,陶謙不敢駐守,搶掠一番後大軍又退回徐州。

  地盤沒拿到,內部沒肅清,得罪了曹操。

  此次戰略搶了諸多錢糧,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果不其然,曹操收了秋糧,出兵攻徐,甚至連借口都不找。

  就因此,陶謙不敢攖曹操兵鋒,以求援兵,結果自己落得如此下場!

  這可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管翀斜眼看向糜竺,見到糜竺面色不好看,寬慰道:“糜別駕不用太過擔憂,只要價碼合適,吾絕不會要你性命。”

  “吾就知道!”

  糜竺心中暗自思量,究竟多少錢才能換命?難不成還要跟對方討價還價不成?

  關鍵吾身旁之人,究竟誰為細作?

  花多少才能換命?

  …………

  都昌縣已破的消息很快便人盡皆知,城外的家眷營自然也清楚。

  在家眷營中,太史慈被束住雙臂,身旁有數人看顧。

  此前的幾日之中,管翀對太史慈都是以禮相待,但直到昨日傍晚,有人將太史慈用很粗的繩索捆住其雙臂,而後帶入家眷營中。

  太史慈就知道要遭。

  他猜到了黃巾軍可能要攻城,卻沒想到都昌陷落的如此之快。

  在他的面前,是數卷竹簡,是管翀給太史慈解悶的。

  黃巾軍雖然不認識字,搶書還是很在行的。

  面前的竹簡記錄的是漢代辭賦家枚乘所著《七發》,乃是楚太子與吳客七問七答,對腐朽縱欲表達不滿的內容。

  其主要目的是讓人“論天下之精微,理萬物之是非”。

  目前竹簡停住在“縱耳目之欲,恣支體之安者,傷血脈之和”這一頁上面。

  大概意思就是少年不知……,老年空空流淚。

  不過即便太史慈識字,其實也不太能完全讀懂。

  他身旁的兵卒名義是看管羈押,其實還負責給太史慈翻書。

  起初太史慈還妄圖用竹簡寬慰自己之心,讓自己沉靜下來,給孔融祈禱。

  等到聽到縣城已破的時候,太史慈就穩不住了。

  “汝等既然知道看顧我,便知汝小渠帥無害我之心,但今日汝等不讓我見管飛羽,若孔北海有事,吾便誓殺汝等!”

  他徹底急了。

  他前幾日不是沒想過逃,但是對方卸了他兵甲,

每每出行必有十人護衛,再加上母親還在蘭裡聚,太史慈幾經思考,沒有找到很好的機會。  即便如此,太史慈知道自己是受母命來援助孔北海的。

  如今城破,太史慈在城外不知城內消息,早已心急如焚。

  “小渠帥走前說了,俺們就是要看住你,讓你老老實實待著。”那看護的黃巾兵卒是個大聰明,“你休想誆俺出去,到時候人手一少,你便奪路而逃!”

  太史慈的目光泣血,被氣得腦門嗡嗡的。

  “汝等……”太史慈站起身來,意識到自己只是被捆住雙臂,就要往外走。

  “嘩啦!”身旁看顧太史慈的人一下子都站起身來。

  “管飛羽讓汝等看守我,卻並未讓汝等殺我,吾要入城,誰要攔我?”太史慈暴怒,往前兩步盯住那個剛才回答的黃巾軍的眼睛,逼的那黃巾軍退了半步,“汝敢殺我?”

  黃巾軍當然不敢,這是小渠帥欽點的罪犯。

  眾人只能訕訕看著太史慈向著城中行進,這也就是去城內,

  若是要跑,眾人早就給太史慈摁住,把腳也給捆上了。

  太史慈走出家眷營。

  此時夜色靜謐,天色灰蒙,似乎天地之間都陷入沉默。

  數日之內,太史慈從起初不沾麥粒,到之後用熱水泡開麥粒而後喝粥,再到此時已經可以微微咀嚼那硌掉牙齒的硬麥粒。

  倒是品出了不一樣的滋味。

  那個先前送她粟米的小女娃,太史慈再沒見到過,

  否則太史慈定然想要問問她,為何要給自己粟米,難不成把自己當成了前線作戰的黃巾軍了嗎?

  陷落賊營多日,太史慈起初對黃巾軍的恨意,倒是很奇怪的消弭了大半。

  他與黃巾軍本無仇怨,相反與當初的青州刺史焦和仇怨更大。

  逼他棄官奔逃的是當朝刺史,是六百石的監察官。

  而非黃巾。

  這種變幻無來由,讓太史慈摸不著頭腦。

  或許是因為他第一次吃那粗糙到磨爛牙齒的麥粒的饑餓感?

  很快,得知太史慈已至城門的管翀讓人將其放進來。

  他沒有去迎接,而是在府衙統計分田一事,已經統計來的部分數字,需要管翀為首來做加法。

  管翀感覺自己重讀小學。

  當然,管翀也在教學身邊人處理,只不過最後需要檢查一遍。

  很快,太史慈到達府衙,看到管翀趴在地上,用不雅之物對著自己。

  “汝在做什麽?”太史慈詫異。

  竹簡太多,一個個看太慢,管翀直接命人將竹簡挨個鋪開,趴在地上一個竹簡一個竹簡的加。

  聽到太史慈詢問,管翀將手中記錄的東西疊放在剛才記到的地方。

  “汝不在城外營內,為何要來尋我?”他咳嗽一聲,“吾在統計城內人口。”

  太史慈瞄了一眼,上面全都是鬼畫符般的東西。

  心中卻一驚,現在反賊開始不統錢糧,統人口了?

  “吾想問,”太史慈有些緊張,看向管翀道,“孔北海?汝將如何處置?”

  管翀抬起眼睛,目光微寒。

  “汝還想救他?”

  “受母之命,不可不從。”

  “汝可告知汝母,先前所有資財,全都為吾所贈。”管翀提出這個建議。

  “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遑論至親。”

  管翀咂摸了下,大概能明白意思。

  “事後造反,用孔融祭旗足以令天下震動。”管翀認真道。

  太史慈長舒一口氣,心道果不其然。

  “先前你曾與我言滿座公卿,皆魑魅魍魎,”他看向管翀,“敢問汝之志?”

  管翀道:“昔日天公將軍在時,言稱逆天為鬼,黃天為道。救蒼生於水火,平天下於亂世。”

  “吾欲順天應命,複起黃天。”

  太史慈又道,“汝要殺孔北海,吾要救孔北海,必結仇怨。今既已身陷,受母之恩不可不報,不殺之恩更是難言。”

  他看向管翀。

  “可否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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