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疆對他的話感到不解:“為什麽要用火燒食物呢?既然能夠生食,何必多此一舉呢?”三人先是奇疑,後也明白了過來:這個世界的一切法則並不能以他們的世界去衡量,就像對三人來說,禺疆是不可理喻的動物,而對禺疆來說,若雪三人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
“嗚——”只聽得一聲鳴叫,灌叢裡樹枝上便有不少飛行走獸四處奔散,像是受到驚嚇一樣。禺疆說:“到了,厭火國,你們可要小心。”說罷便突然從四個方向奔來一群渾身黑色,人首獸身,狗一樣大小的動物。他們尾巴向上豎,前肢壓低匍匐,後肢彎曲,整個身體向後傾斜,看起來就像是蓄勢待發的箭一樣。
又聽得遠處又鳴一聲,此時八隻厭火同時發起攻擊,向若雪三人猛撲過去,三人立即拉開距離,並使用木棍與焰火對打。一番戰鬥下來,厭火死傷一半,但楚辰也不幸被咬傷了小腿。這時又聽得一聲鳴叫,於是剩下的四隻厭火向三人噴出熾熱的火焰,三人不得不後退以避開火焰,但噴著火的厭火卻一直逼近三人。而這裡是山地,一直是後退,也並不是辦法,所幸,若雪在厭火發出第三聲鳴叫之時,找到了發出聲音的厭火的位置,於是若雪對二人說:“一會兒我們從那邊衝出去,然後楚辰你走東邊,皓走西邊,我們一起擒住那隻發出聲音的厭火。”楚辰和皓明白。
於是若雪便冒著火焰快速衝了出去,皓和楚辰緊隨其後。三人從三個方向衝上一處陡坡,合圍住了發出聲音的厭火,而厭火正要逃離時卻已來不及,只能自己對著三人噴火。但終被若雪用劍挾持,另外四隻焰火此時也趕來,看到被挾持的厭火,紛紛不敢上前,這時若雪讓禺疆告訴他們:“讓我們走,不然就殺了他。”果然,那四隻厭火向遠處跑去,而確定跑遠了後,若雪也放了厭火,三人繼續前進。
“還有最後一個國家便離開海外到達海內了,對吧?”楚辰問道。禺疆回答:“是的,羽民國這裡的人全身長有羽毛,並且長有一對翅膀。能飛。”皓大驚:“什麽?能飛?那我們怎麽打?他要是飛起來,我們不就打不到了?”若雪說:“用弓箭。”楚辰說:“可是哪裡有弓箭呢?之前臷的弓箭我們也沒有拿取…”若雪說:“只能現做了,這裡生長著各種各樣的樹和草,總能打造出來的。”皓失望:“只能這樣了。”
說罷,三人便就地取材,用若雪的劍削木頭,用藤枝莖揉成弦。花了有一個時辰,終於打造好了三張弓以及十五支箭。並且也製作了一柄簡易的劍鞘,使若雪的劍能負在背上。只不過用的木頭不太合適,即便用了樹莖纏繞包裹,彈性也較小,不過這種木頭的樹很是奇特,它的葉子都是珍珠,禺疆說它的名字叫三株樹,算是這裡堅韌性最好的樹了。最終所打造的弓箭射程只有十五步左右。三人又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才走上了路。只不過,此時的皓卻悶悶不樂:原來弓箭是他討厭的獵人所用的東西,而現在自己卻用上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三人進入一片樹林,就要來到羽民國的地界。三人警惕之時,從高空俯衝下來一隻小鳥,三人閃避後,那隻鳥又停在了他們背後的樹上,這時看得這隻鳥長著人臉鳥的身體,且只有一條腿。正在三人要搭弓射擊時,禺疆製止:“這不是羽民,它的名字叫畢方,和我同樣是天生能夠領會各種語言的種族。”三人這才放下了弓箭。
“那那那那!(終於來了嗎?)”先是聽到說話的聲音,
而後又聽到樹葉晃動的聲音,三人循聲望去。便見到一個身負羽毛,背上有翅的人停在樹上,手中還停留著一隻兩隻頭,身體一半青一半紅的鳥。禺疆解釋:“他就是羽民,他的手上是比翼鳥。” 說時,若雪的劍便上了弦,隻用力一拉,箭便飛向羽民,但羽民卻不慌,隻將翅膀在身前一擋,箭便落到了地上,並聽到羽民說:“那那那,呐呐,那!”禺疆說:“他在說,想用這種射鳥的東西來射人,是可笑的。”
羽民先將比翼鳥放在樹上,然後張開翅膀突然向三人俯衝過來,三人急忙俯身閃避,沒有人受傷。轉而三人便搭弓準備射擊正在盤旋的羽民,但箭落在他的後背上,沒有對羽民造成任何傷害。若雪便取出劍來,準備在羽民再衝過來時用劍砍他。但若雪落空了,光滑的羽毛擦過劍刃,也未對羽民造成傷害,不僅如此,皓還被羽民抓起來並帶到了一棵樹上,這時羽民便在皓身上嗅來嗅去的樣子,看起來要吃了他一樣。皓也因此感到害怕,就在羽民要下嘴之時,卻聽若雪大喝一聲:“住口!”羽民雖然聽不懂,但還是看向了若雪,並且羽民很是慌張!原來在剛才羽民抓住皓時,若雪用力推樹,讓在樹上停留的比翼鳥沒有站穩,摔了下來,正要起飛之時,被若雪踩在地上並以此威脅羽民。
果然奏效,羽民不管皓,徑直向若雪衝過來,若雪也找準時機,一劍刺穿了羽民的脖子,羽民因此喪命。
現在已走過了海外諸國,即將到達海內,還剩兩個國家的勇士。海內的勇士,會比海外的更強嗎?
而陌白秋楓在與那人的戰鬥中完全不敵,始終處於下風,這時的陌白秋楓已受了重傷,捂著胸口艱難地呼吸。那人說道:“怎麽?在那老頭旁邊久了,連法術也不好好修煉了嗎?”陌白秋楓駁斥:“修煉法術是用來修心的,並不是用來殺人與毀滅的!”那人笑道:“可是你連守護的本事都沒有,何談修心呢?”陌白秋楓自知不是那人的對手,便召了玄鳥,準備逃離。
這是一片河澤,四周散發著屍體腐爛之氣,形有鳥受到刺,但菏澤之中卻隱藏著可怕的東西,眾人小心翼翼地行走。突然,跳出一個魚身人面的怪物,正欲說話之時,卻被精神繃緊的若雪一箭射中,立即斃命,沒了動靜。而皓和楚辰還沒反應過來,禺疆說道:“這裡是弱水,剛才那便是氐人國的勇士。”
眾人驚異。皓說道:“氐人國這就過了?也太快了吧,我還沒反應過來呢。”禺疆也沒想到這氐人國的勇士竟隻一箭便被射死,隻說道:“是啊…你們…很厲害…”
皓又指著不遠處的一隻像牛的東西說道:“看那裡有一頭牛哎,一動不動的,也是死了嗎?”禺疆回答:“那不是牛,是一種樹,叫建木,拉動它,它的身上會被剝下很堅韌的樹皮。”
皓大喜:“這不是良好的製箭材料?現在看來,弓箭雖不能對付女民,但也能對付其他人力。還不知道下個國家的人有多厲害,我們不妨用那樹皮再做一些更好一點的弓箭吧。”眾人欣然同意。
於是楚辰拉動建木,果然扯下了像纓帶和黃蛇一樣的樹皮,真是天生的製件材料啊!眾人欣喜,不過扯樹皮的聲音很大,驚動了弱水中的另一種可怕生物…
一物從弱水中一躍而起,又回到水裡,眾人急忙戒備。突然那東西又從三人很近的地方一躍而起,撲倒了若雪。若雪被壓在身下掙扎以脫離這東西的撕咬,禺疆說:“他的名字叫窫窳,居於弱水之中。”皓和楚辰忙從背後擊打它,窫窳受到打擊後,轉頭才看清它的模樣:龍一樣的頭,身體像狸貓一樣,但卻極為凶猛。窫窳轉而又撲向皓,皓不及閃避,也被撲倒在地。若雪起身拿起劍時,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已被抓破,鋒利的爪子在落雪的肩上留下了一道傷口,並有血液向外滲出。但她沒有在意這些,揮劍砍向窫窳。受了傷的若雪並未一擊擊殺窫窳,只在他身上砍出了一道小傷口,而窫窳受傷後又躍回水中。
三人再次警惕四周不敢松懈,但等了片刻後,窫窳還沒有出來,這讓皓松了一口氣:“終於走了嗎?”說時,窫窳再次從水中躍起,再次撲倒了皓,若雪正舉劍時它又竄回了水裡。
此時楚辰似乎明白了什麽,只見他示意二人不要發出聲音。又輕輕取出先前從三株樹上取下的珍珠交給若雪,並示意若雪一會兒丟到河面上,完成這些,楚辰拉好了弓箭,並示意若雪丟掉珍珠,若雪照做。珍珠落在水面發出叮咚的響聲,並激起一圈圈漣漪。瞬間,窫窳一躍而起,朝著珍珠落下的位置撲去,楚辰放出弓箭一箭射中窫窳,窫窳即刻斃命。
眾人這才歎了口氣,皓不禁感歎:“真的太險了,差點被殺死了。”若雪也摸著隱隱作痛的傷口,確實,這次真的很驚險,剛才傷到肩是小事,若不是皓和楚辰,那東西的利牙恐怕已咬穿了自己的脖子。
三人不敢長時停留,隻帶走了已經取下的建木的樹皮,離開了弱水,快速離開了氐人國
鬼國,聽到國名就讓人感到害怕,難道,鬼國的人都是“鬼”
嗎…
但還沒到鬼國,又遇到了一種很凶猛的野獸。禺疆說他的名字叫蜪犬。這隻野獸像狗,全身為青色。性雖猛,但攻擊力遠不如窫窳。但它的皮膚卻極為堅硬,若雪不能傷到它,最後以重擊擊中他的頭部才將它擊暈。就在眾人離開之時,又聽得一聲嘶吼,衝過來一隻像虎,長有翅膀卻沒有飛的野獸。只不過這隻野獸沒有攻擊三人,而是跑到蜪犬旁邊,禺疆說它的名字叫窮奇。若雪以為他要吃掉蜪犬,便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趕路了,畢竟走了不知多遠,不知多久,經歷了多少困難,只剩一個國家,便可到帝畿了。
來到鬼國,最後的勇士是一個人面蛇身單眼之人,和最初的軒轅還有點相似,只不過鬼卻不像軒轅那樣只能捕捉移動的東西,但也擁有身斷再續的能力,這不禁使三人犯了難。
若雪面對鬼很是緊張,鬼的反應速度以及出擊速度都是很快的。即使不慎被若雪的劍砍為幾截,鬼都能再生長出來,豎著劈呢?即使從頭到尾劈下去,鬼的身體還能再長出來…幾乎是-無敵的。
三人終於體力不夠,互相背靠在一起。“難道他真的沒有什麽弱點嗎?”楚辰不禁發問,禺疆搖了搖頭。難道,終於要在鬼國止步了嗎?就在三人絕望之時,又從他們身後奔來兩隻野獸,定睛一看,正是蜪犬和窮奇!怪!窮奇沒有吃掉蜪犬,還和它一同跑到了這裡,並且,此時的蜪犬窮奇和鬼正對三人形成了包圍之勢!難道,真的要命喪於此了嗎?三人倍感絕望,這裡不會有人來相救,更不會有奇跡發生…
雖說是包圍,但對峙中若雪發現:自從蜪犬和窮奇來了以後,鬼卻有點害怕,不敢上前。此時若雪想賭一把,於是她對禺疆說:“幫我告訴蜪犬和窮奇,若它們能夠幫我打敗鬼,我便給予它們更多的食物。”若雪隻想試一試,她沒有更多的食物,也並不知道二獸是否會聽信自己的話。
窮奇和蜪犬聽到後立即對鬼發起了攻勢,一鬼難敵二獸,終於被蜪犬從頭開始吃鬼的身體,窮奇從尾部吃鬼的身體,鬼因此不能再重續身體,斃命於二獸之口。
“恭喜通過考驗,你們通過自己的智慧和勇氣來到了帝畿。”眾人一看,是禺疆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