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拔劍是論劍道，還是論生死?

　　葉肖伸出手臂，一隻手摟住司空千落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勾住她的腿，將她公主抱起。

　　“你……”

　　身體騰空，司空千落下意思的摟住葉肖的肩膀。

　　葉肖站直身體，嘴唇靠近司空千落的耳邊，輕柔而又不容反抗的說:“抱緊我。”

　　司空千落側過身子，嬌軀貼著葉肖的胸膛。

　　耳邊是葉肖強有力的心跳聲。

　　她一時有些暈眩，伸出雙臂勾住葉肖。

　　這一刻她覺得心中的烏雲都散去了。

　　整顆心都是晴空萬裡的。

　　或許自己之前一直故步自封了，為什麽一定要獨佔他一人呢?

　　只要他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心中滿滿的都是自己不就好了。

　　只要他願意為自己費心思不就好了。

　　這幾日司空千落也是度日如年，她回想起最開始遇見葉肖時的情景。

　　包括葉肖故意帶她走錯路。

　　二人一起吃烤魚，露宿野外。

　　她無意撞見他沐浴……

　　他們一起喝魚湯……

　　他們一起喝酒……

　　到最後的那晚……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是特別久，可是感覺時光過來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人在自己心中佔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以至於想起來，心都是疼的。

　　當然，此刻被葉肖抱在懷裡她的心中是滿滿的幸福的味道。

　　所以她沒有說話，不想打破這一份美好。

　　葉肖也感受著懷中人的呼吸，從一開始的紊亂到現在的平靜。

　　他抱著她一步步往臥室內走去，直到來到床榻邊。

　　他才停下腳步，彎腰，輕輕將懷中的人放在床邊。

　　他自己也順勢靠著司空千落坐著。

　　“千落，你心中有我嗎?”

　　葉肖沒有等司空千落回答，又接著說:“我的心中滿滿的都是你。”

　　他伸手，抓住司空千落的玉手。

　　司空千落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

　　“乖，不要動。”

　　葉肖握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你聽，這顆心滿滿的都是你。”

　　“它的每一次跳動，都是因為你。”

　　“你笑，我跟你一樣笑得開心。”

　　“你哭，我的心都在滴血。”

　　“千落，嫁給我好不好?”

　　“這輩子，我一定會好好愛你的！”

　　葉肖的語氣很是輕柔，生怕嚇到了身邊的人。

　　他的聲音仿佛有一股魔力，一點點擊潰了司空千落的心。

　　此刻，司空千落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答應他，答應他。

　　這一生，遇見這樣的一個人不就夠了。

　　他能感你所感，念你所你。

　　痛你所痛。

　　愛你所愛。

　　這就夠了。

　　“葉肖，我答應你。”

　　司空千落面帶微笑說出了這一句話。

　　“千落，你……你說什麽?”

　　葉肖滿眼的不敢置信，他感覺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

　　“我說，我願意嫁給你！”

　　司空千落說著，害羞的底下了頭。

　　整個脖頸都是粉紅色的。

　　這一次，葉肖聽的清清楚楚的。

　　他高興的將司空千落攔腰抱起，轉著圈圈。

　　很久很久。

　　當司空千落快要暈過去時，葉肖坐下，

將司空千落放置在自己的雙腿上。　　低頭，下巴抵在她的香肩處。

　　手臂緊緊摟住她水蛇般的腰上。

　　司空千落哪裡受得了這個姿勢，很是不好意思。

　　害羞的扭來扭去，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發軟。

　　“千落，你再動，我可能就真的受不了了。”

　　葉肖在她耳邊吹來一口氣。

　　滿滿的熱氣撲到她的耳邊，讓司空千落的耳朵瞬間紅了。

　　不過這一下，司空千落不敢再動了。

　　她任由葉肖一手摟著她，一手環抱住她。

　　兩人之間無比的親密。

　　“除夕快樂，千落。”

　　“真開心是你陪在我身邊。”

　　葉肖傻笑著。

　　“除夕快樂！”

　　外面響起了炮竹聲，原本打馬吊的小廝們紛紛跑了出去。

　　此時整個葉府無比的熱鬧。

　　當然，這些都不是葉肖想關心的，此刻他正專心致志的親吻自己想念了這麽多天的那個人。

　　那一晚，醉酒，根本沒有真正品味到司空千落美酒的味道。

　　這一個除夕夜，葉肖醉倒在司空千落的酒杯中……

　　葉府的一處房頂上，蕭瑟獨自一人拿著酒壺，一口一口的喝著。

　　他望著遙遠的天啟城的方向久久不曾回神。

　　“蕭瑟，你在哪兒?”

　　一身紅衣的少年在下面喊著。

　　“小夯貨，你怎麽才來?”

　　蕭瑟把空酒壺朝雷無桀扔去。

　　雷無桀一個跳躍，伸手穩穩接住。

　　“哎，我這幾日一直在練劍。”

　　“就連今日除夕都不曾放松。”

　　“師父問我為何拔劍?”

　　“她說，有人拔劍是因為想要做英雄，以一劍之威勢平天下不平事。

　　有人拔劍是因為畏懼，因為他不拔劍，其他人就會拔劍，如果不想死便只能拔劍。”

　　“可是，我呢?”

　　“我為什麽拔劍?”

　　“我想不出拔劍的理由， 所以拔不出這把劍。”

　　雷無桀在蕭瑟旁邊坐下，隨手拿起一個酒壺，想喝口酒。

　　晃了晃，一滴都不剩。

　　又拿起一個，依舊是空的。

　　“蕭瑟，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了?”

　　雷無桀驚歎道。

　　蕭瑟自然是不會回答他，他懶洋洋的問:“你當年為何拿起劍?”

　　“那天看見師父長袖一揮，一柄火紅色的長劍衝天而去，一道紅光竟將整片雲彩都染得通紅。

　　我生平從沒見過如此玄妙的劍術。

　　師父問我是否要想習劍，我當時沒有猶豫，只因被那一刻的劍之美而震撼了。”

　　“真是個呆子！”蕭瑟歎了一口氣。

　　“你說的是習劍。

　　你師父問你的是拔劍，二者是不同的。

　　習劍可談風流，但拔劍，卻只能論生死！”

　　雷無桀聽過了那麽多的江湖故事，對江湖無論怎樣神往，卻從來不認同這樣的江湖。

　　江湖勝敗常見，生死又是何必。

　　雷無桀緩緩道:“拔劍可論劍道，不言生死。”

　　即使這一路他見了生死，但是他依舊不如此認為。

　　“你不想談生死，可別人對你拔了劍，卻要你死。

　　那麽你是就這樣赴死嗎?”

　　蕭瑟嗤笑一聲，緩緩道。

　　他不是笑他，而是因為曾幾何時，他也如雷無桀一般。

　　蕭瑟的話，讓雷無桀的腦子裡亂糟糟的。

　　他愣了愣，不知如何作答。

　　怪不得師父如此生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