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李寒衣: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月上柳梢頭。

　　葉府的晚宴快要開始了。

　　整個葉府的大紅燈籠一整年幾乎都是高高掛著。

　　即使在蕭瑟的冬日裡，依舊很是喜慶。

　　青鳥閣

　　這裡竹林茂盛，環境清雅。

　　是李寒衣在葉府的居所。

　　此時，葉天正在和李寒衣對弈。

　　他落下最後一枚棋子，笑道:“雪月劍仙近日不僅境界有所提升，就連棋藝也是比之前更甚。”

　　“即便如此，不還是下不過你嗎?”

　　李寒衣的聲音依舊很清冷，但是在葉家住的久了，她在雪月城的怪脾氣倒是好了很多。

　　“下棋，為的不是輸贏。”

　　“而是那個過程。”

　　“而且，我想對於劍仙來說，劍術的高低更重要。”

　　葉天端起一旁已經冷掉的茶，掌心中真氣蔓延。

　　原本快要結冰的茶水，一瞬間冒著熱氣。

　　他如法炮製，為李寒衣的茶杯注入茶水。

　　用真氣熱茶，然後遞給李寒衣。

　　“你這一手真氣煮茶的功夫倒是有意思。”

　　說到這裡，李寒衣想起年少時遇到的那個人。

　　他也是如此純真。

　　當年自己一心問劍。

　　那人卻一心想吃桃子。

　　用注入純陽真氣的桃花劍催的冬日滿樹桃花開。

　　“在想什麽?”

　　葉天的語氣如同二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沒什麽，只是想起個故人。”

　　李寒衣伸手接過茶杯。

　　冰涼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葉天溫熱的手掌。

　　“你手怎麽這麽涼?”

　　葉天伸手，想將李寒衣的手握到手掌中暖暖。

　　伸了一半，怕唐突了佳人，又收了回去。

　　這一切李寒衣都看在眼裡。

　　她身為雪月劍仙，常年在蒼山之巔練劍，握的是鐵馬冰河，怎麽會畏寒。

　　只是葉天那細心的一問還是撩動了她的心。

　　她緩緩將那杯熱茶飲下，又輕輕將茶杯置於台上。

　　抬頭望天，此時天空中陰沉沉的，月亮被突然出現的烏雲遮住了。

　　“葉天，欠你的錢今天已經還你了。”

　　“接下來，我的去留，你不要再干涉了。”

　　李寒衣站起身，迎著寒風。

　　這話一出，原本對於寒風無感的葉天，覺得溫度一下子低了好幾度。

　　他咳嗽了一聲，“你打算何時離開?”

　　他的聲音之中滿是說不清的味道。

　　原本他留下雪月劍仙是為了讓孫子娶個有天賦的兒媳。

　　後來他發現是奢望後，其實沒有在勉強撮合。

　　李寒衣背對著葉肖，“說不定今夜，亦或者明日。”

　　“這麽急嗎?”

　　葉天急急開口，他覺得自己的心都提了起來。

　　“你舍不得我?”

　　李寒衣玩笑道，說完她自己都笑了。

　　這些時日葉天時常教她練劍，二人的關系潛移默化下變得真的如同朋友一般。

　　這一問，倒是把葉天給問住了。

　　這樣的人，怎麽會舍得?

　　不過他也不會強留。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困居在這小院肯定不是李寒衣所喜歡的。

　　能把人留在身邊這幾日，葉天已經覺得是老天的恩賜。

　　他現在希望自己早日站起來，這樣子，

或許和李寒衣更進一步。　　他亦抬頭，夜空中的星星晦暗不明。

　　他的真氣注入手掌，輕輕一揮。

　　漫天的烏雲散去。

　　閃爍著光芒的星星重新出現在夜空中。

　　“既然你要走了，那我們今晚就一起賞星星。”

　　他的手掌繼續催動真氣，無窮的暖氣散在空氣中。

　　原本寒涼的小院一點點變得溫暖，枯敗的樹枝一點點抽芽，長出綠葉，開出紅花。

　　“春暖花開的時候，無法陪你賞花、觀星。”

　　“此刻，就當做是那春日，我們吹了春風，聞了花香。”

　　葉天的聲音莫名有一絲傷感。

　　李寒衣回頭，望著滿園的春色，心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

　　她回頭，是葉天那張豐神俊朗的容顏。

　　想到即將離別，有一絲傷感也湧上她的心頭。

　　葉天從懷著拿出一本秘籍，遞給李寒衣。

　　“這個送給你。”

　　李寒衣蹙眉，她發現這個家夥真的很喜歡送人東西。

　　這些時日，什麽養顏露，天氣丹，棋譜，劍譜，哪個葉天都有送給她。

　　開始她還不好意思，後面就習慣了。

　　“這次又是什麽?”

　　她隨意伸手接過。

　　發黃的書頁上面印著四個大字。

　　劍開天門。

　　“這是……”

　　李寒衣當作平日葉天送給它的小禮物一般，隨手翻開。

　　映入眼簾的劍式一下子抓住了她的眼球。

　　她被書中的內容吸引，全神貫注的一頁頁看下去。

　　直到草草翻完，她才明白為何葉天能如此強悍。

　　實在是這本書上面的劍法太博大精深了。

　　她能想象的到，如果她學會了這門劍法，那她的劍術將有質的提高。

　　這是那個愛劍之人能夠拒絕的?

　　她望著這本書，如同望著寶藏一般。

　　看到她如此愛不釋手的樣子， 葉天很是高興。

　　這劍開天門雖然貴重，只要她喜歡就好。

　　他送她劍開天門並不是為了留下她，而是覺得這樣好的東西，就該給李寒衣這樣愛劍之人。

　　對於這份禮物李寒衣說不出拒絕的話，但是這樣平白無故收別人如此貴重的物品也不是她的性格。

　　“葉天，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雖然葉天實力很強悍，但是一名劍仙的承諾同意很重。

　　“你這傻丫頭，送你個東西而已。”

　　葉天笑道，目光注視著一本正經的李寒衣。

　　“不然我不能收下。”

　　她將書頁合起，戀戀不舍的放到葉天的膝蓋之上。

　　目光久久的注視著那裡。

　　看得葉天都不好意思了。

　　“好，你欠我一件事。”

　　話音剛落，李寒衣高興的上前，一把把秘籍握到手中。

　　她要連夜參透這書中的奧秘。

　　……

　　葉府的會客大廳中。

　　各種珍饈美味，被身姿優美的侍女絡繹不絕的端上桌。

　　葉天只是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就退席了，留下這群少年醉酒當歌。

　　“無憂大師，請坐。”

　　“原來你說的要事就是接應雪月城中的人。”

　　葉肖舉著酒杯來無憂大師的身邊敬酒。

　　無憂起身，雙手合十。

　　“葉肖，老規矩，我以茶代酒恭賀你又添家人/佳人。”

　　“謝無憂大師。”

　　葉肖大喜，將杯子中的美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