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劉哥,你果然是故意的吧……”
霍新感受著自己肩膀上傳來的刺痛,欲哭無淚的看著劉野。
劉野自己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縮回了握著注射器的手後,看向了後方。
在後方,虎哥的眼神已經變得殘暴起來,意外可以出現一次,可以出現兩次,但怎麽也不可能出現三次。
何況這一次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霍新見勢不妙退後時,劉野主動的前進用注射器去扎霍新,根本就不是什麽手抖、抽筋的借口能夠解釋的。
現在,虎哥腦中唯一的可能便是,劉野背叛了……
“虎哥!你聽我解釋!”劉野見虎哥眼神變換,頓時驚恐起來,想要跑到虎哥身邊解釋。
但是為時已晚,虎哥伸手從背後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直接瞄著劉野的大腿扣動了扳機。
嘭!隨著槍口火焰冒出,黃銅子彈以超越聲音的速度從槍管內衝出,刺穿空氣飛向了劉野。
在這種不到五米的距離下,子彈擊中目標的時間只需要不到短短的0.01秒,這是人類絕對無法反應得過來的短暫瞬間。
就算是知道了對方要開槍,見到對方扣動扳機,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移動躲避子彈的時候,也已經為時已晚了。
電影電視劇裡那種近距離下躲避敵人設計的橋段,往往在現實中只有十分微小的可能出現。
比如開槍者是個完全沒有碰過槍的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正確的用開槍射擊姿勢。但即便是一個完全沒有接觸過槍械的新手,在五米這種距離下,射擊的命中率也不會低於50%。
而對於一個射擊老手來說,五米的距離,幾乎意味著“必中”兩個字。
恰好,虎哥便是這樣的一位射擊老手,他敢保證,哪怕是神仙來了,在這種距離下也不可能躲開他的子彈。
然而,讓虎哥感覺到驚訝,甚至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槍聲響過之後,劉野的大腿上並沒有如他所想那般出現綻放的血花,而後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倒在地上。
只見劉野整個人因為槍響聲呆在了原地,可身上卻沒有半點槍口傷痕,只是胯下之間的褲子色澤漸漸深了起來,黃色的液體從褲子上滲出,滴落在了地面上。
子彈,穿過了劉野的胯下,將地面給開了一個小小的洞口。
“我打空了?在這種距離?”虎哥腦中滿是疑惑,他明明已經瞄準了劉野的大腿,開槍的姿勢也沒有絲毫變形,可結果居然是他打空了。
“虎哥……”
劉野不敢相信虎哥居然會如此果斷的朝他開槍,甚至不聽他半點解釋。
但虎哥僅僅只是猶豫了一瞬,眼中狠辣之色閃過,再一次朝著劉野大腿扣動了扳機。
劉野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這種距離下,開槍射擊這種不動的大體積人體目標,哪怕是新手也能做到70%以上的命中率。
可是,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幾聲槍響過後,劉野的身體上依舊是沒有半點的傷痕出現,反倒是地面的地毯上又多處了幾個冒煙的黑色小洞。
虎哥額頭上不禁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他還從未遇見過這種詭異的情況。
明明劉野就站在那裡沒有動,他打這麽一個活靶子,居然連續開了四槍都沒有打中劉野,這絕對不可能。
“劉野……你果然有問題!”虎哥看著劉野,咬牙切齒。
劉野還沉浸在那種直面死亡的恐懼之中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聽見了虎哥憤怒的聲音,才接受了現在的狀況。
他想要說些什麽,但話到了口中卻化作了無聲的沉默。
現在虎哥已經對他失去了信任,不管他說什麽,虎哥也不會聽的。
雖然不知道為何虎哥頻頻開槍失誤,不過,他現在能做的便也只有一件事。
想清楚後,劉野拔腿便直接朝著虎哥衝去,想要從虎哥的手中搶奪那把手槍。
虎哥也不是等閑之輩,能夠混到如今這個位置上,他靠得不僅是手段狠辣、頭腦高明,更重要的是,他能打。
察覺到手槍可能打不中劉野後,虎哥果斷將手槍朝著身後一丟,整個人猶如餓虎撲食一般朝著劉野撲去。
兩者擒抱在了一起,瘋狂的用拳頭、手肘、膝蓋、腳對對方攻擊,就如同失去了理智的野獸一般。
而房間裡,另一個壯漢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是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想要去幫助虎哥。
但是他剛剛向前走出一步,便感覺到了腦後被什麽東西給一敲,整個人朝著前方倒去,躺在了地面上失去了意識。
體格上,虎哥佔據了優勢,鬥毆的經驗也更加豐富,短短幾個回合下來,劉野便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只能被動的用雙臂護住自己。
虎哥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瘋狂的朝著劉野的要害部位攻擊,肋腹、下體、眼睛、下巴……
狠辣的手段讓人看了不禁膽寒,劉野被打得躺在了地上猶如一條死狗般,臉上滿是青紫色的淤痕與殷紅的鮮血。
見到劉野整個人已經半死不活後,拳頭滴著鮮血的虎哥站起身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呸”的吐了一口血痰在劉野的身上。
“媽的,這狗逼小子……”
虎哥轉身看向了身後,房間裡此刻還有兩個人清醒著,一個是霍新,一個則是那被綁來的女人。
霍新此刻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為何突然間,虎哥他們這一群人便打成了這樣,他們不是測試新型藥品的效果的嗎?為何綁來測試的女人安然無恙, 而他們這些人傷的傷、倒的倒,實在是太奇怪了。
尤其是劉野,劉野的行動充斥著一種詭異的感覺,讓霍新有種劉野被人操控著做出了這一切的想法。
不僅如此,若是仔細思考的話,虎哥連續開了好幾槍都沒能命中劉野也很奇怪,突然暈倒過去的壯漢也很奇怪。
就好像……在房間裡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操控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所有人都是棋子,任由其隨意的擺布控制。
腦中出現了這個離奇而又恐怖的想法後,霍新冷不丁的打了個顫。
而後,霍新更是臉色瞬間蒼白一片,嘴皮顫動,腿腳搖晃,雙眼直直的盯著前方的虎哥,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虎哥。
虎哥有些奇怪,為何突然霍新會用手指著他。
但隨即他便發現,霍新手指指的方向並非是他,而是他的身後……
虎哥沒有回頭,因為他的後腦杓已經傳來了一股冰涼的感覺,那是金屬所擁有的獨特的感覺。
虎哥很熟悉這種感覺,這種位於懸崖邊生死一線的感覺。
那是槍,他的後腦杓與槍口緊緊地接觸著。他能夠感受到槍管的環口,甚至能夠從槍口處感受到開槍不久所留下的余溫。
房間裡除了他以外總共有五個人,劉野已經被他揍了半死躺在地上,他的兩個手下,一個因為藥物,一個不知為何都躺在了地上。霍新與那個被綁來的女人則是就在他的眼前,驚恐的看著他身後。
那麽問題來了,誰在他的身後呢?
未知的恐懼,侵蝕著虎哥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