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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狗官開始》第四章 重回許府,銀子去哪兒了?
  縣衙內堂。

  “大人,真的要這麽做?”

  主簿周澤一臉的不情不願,還帶著點兒肉痛,“許佑安有個屁的政績,給他表功得花多少銀子……”

  “蠢貨,你的目光什麽時候能長遠一點?”

  吳文景不屑的罵了一句,“上下打點能花多少?許佑安這些年幫你我斂財,中間又貪墨了多少?兩者能比嗎。”

  “……大人的意思是?”

  周澤很快反應了過來,頓時一陣心驚肉跳。

  “呵,許崇在那些刁民之中頗有聲望,又身在官學讀書,一般情況你我還真拿他沒辦法。”

  吳文景一捋長須,嘴角勾起弧度:“可入了衙門就不一樣了。”

  “你難道就不好奇,許佑安到底貪了多少嗎?”

  “本官承諾,這次你我各得一半……”

  ………

  大慶的戶籍制度極其嚴苛,最低的匠籍,不僅子孫後代無法脫籍,甚至連個人擁有的財產都有一個明確的上限。

  而像許崇這樣的民籍就好多了,並不影響個人生活和發展,也就出行居住、婚喪嫁娶的規格方面有限制。

  孝期不得超過一個月,就是其中之一。

  等到任命文書下來,民籍升為官籍,限制就大大減少,各種排場也都可以講究了。

  不過許崇並不在乎這個。

  在鄉親們和劉二趙六的幫助下,四具焦黑的屍體得到了安葬。

  連棺木和石碑都是一家一戶湊出來的。

  等到忙完這一切,已是日上三竿。

  “今日之事,許某無以厚報,那些銀錢……”

  許崇鄭重行禮。

  “哎哎,不說這麽生份的話。”

  “許相公就別放在心上了,走了走了。”

  “趕著回去給娃娃做飯哩,許相公回見啊。”

  “……”

  幾十號人瞬間作鳥獸散。

  許崇一臉的無奈。

  他現在可是三爺財產的唯一繼承人,有大把的家底揮霍,實在是不想在這點兒小事上欠下人情。

  可沒想到話沒說完人就跑光了。

  “許兄無需介懷。”

  張順義拍了拍許崇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我們所有人都相信,你一定會是一個好官。”

  “什麽?好官?!”

  許崇的下巴差點兒掉到地上。

  那種官腔聽聽就好了,會有人信?

  好吧,好像還真有……

  許崇反應過來,自己是踏馬的活菩薩啊。

  對百姓來說,既然自己說要當個好官,那就一定會當個好官……

  “還有,許兄你演的也太像了,連我都沒反應過來,以為你真的失心瘋了。”

  張順義繼續開口,一臉的羞愧:“要是因為我壞了你的打算,以後還有什麽面目……”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了。”

  許崇聽得心頭抽搐,忍不住打斷了張順義。

  “呃……我明白,任命文書還沒下來嘛,不宜太聲張。”

  張順義給了許崇一個我懂你的眼神,“許兄肯定有很多話要跟令尊說,愚弟就先告辭了。”

  有話跟三爺說?

  都埋土裡了還有什麽話可說……

  許崇看著張順義離去的背影扯了扯嘴角,開始收攝心神查看面板。

  那條提示早在離開縣衙之時就發生了變化,重歸‘靈氣濃度未達標’,一直到現在。

  由此可見,四具屍體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按照排除法,現在只剩下縣衙本身有問題了。

  “看來這個官非當不可……”

  許崇喃喃自語。

  這麽算的話,倒也是有得有失了。

  誇了海口要當一個好官,卻得以進入縣衙尋找靈氣。

  總的來看還是小賺。

  如此一想,許崇心裡舒服了不少,扭頭照著記憶裡的路線尋了過去。

  城東許府。

  五進的面積建了個三進的宅子。

  “這罪過……照原身那微薄的收入,怕是一輩子也還不完吧?”

  許崇嘖嘖稱奇。

  管家老李一早就等著,此時看到許崇,連忙點頭哈腰的迎了出來。

  作為仆從,哪怕許家父子鬧得最凶的時候,他都不敢對許崇有任何不敬,遑論現在。

  許崇即將接任典史的消息,可是已經傳遍滄瀧了。

  “少爺快請。”

  老李弓著身子,一邊將許崇引進去一邊說著假話:“老爺突遭大難,少爺千萬要振作啊,府上一切人事等著少爺主持呢。”

  “主持什麽?讓他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許崇面不改色。

  原身是在許府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對許府的經營情況十分清楚。

  說簡單點兒,這些下人跟許府就是普通的雇傭關系。

  許三爺謹慎的很,有什麽壞事輪不到讓這些人去做,而這些人也都是老實巴交的性子,根本不敢做什麽壞事。

  “呃……少爺,其他人都還好說,老爺的那兩個婢女,您看?”

  老李有些尷尬的問道。

  “這倒是個問題。”

  許崇皺了皺眉。

  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也有生理需求,但還沒饑渴到去跟三爺的女人搞在一起。

  “這樣吧。”

  想了想,許崇開口道:“問她們願不願意留下來打雜,不願意就給筆銀子遣散了,唔……帳上還有多少銀子?”

  “現銀三百二十二兩。”

  “嗯?”

  許崇突然頓足,深深的看了老李一眼:“才三百二十二兩?老李,你有點過了啊。”

  “冤枉啊少爺!”

  老李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扯著嗓子就嚎:“天地良心,老仆在府上幹了十六年,帳上的銀子就從沒超過五百兩的!”

  從沒超過五百兩?

  許崇皺了皺眉頭,本能的覺得有什麽蹊蹺。

  剛剛他只是詐一詐這個老李,並沒有真的去懷疑。

  可按照他對三爺的分析,帳上有幾萬兩都說的過去,怎麽才這麽點兒。

  光是那些鋪子的收租,一個月都將近三百兩了,更別說還有很多生意的份子分潤。

  那麽多錢,都去哪兒了?

  “起來吧,只要你沒做過,我也不會冤枉你。”

  許崇擺了擺手,“去把這些年的帳本整理一下,送到書房來。”

  “是,是,老仆這就去。”

  老李慌忙爬起來,弓著身子退了下去。

  許崇徑直穿堂過院,來到了許佑安的書房門口。

  這間書房,在原身的記憶裡可以說是整個許府最神秘的地方。

  因為除了許佑安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被準許進入。

  在原身還小的時候,有一次偷了鑰匙想要溜進去,結果被吊起來打。

  能讓許佑安這麽緊張的地方,裡面要麽藏著大量金錢,要麽藏著斂財的證據。

  不管哪一種,對自己之後的為官都有相當大的幫助。

  “就讓我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麽吧。”

  許崇攤開右手,一枚鑰匙出現在掌心。

  正是從三爺的遺體上摸來的。

  吱呀——

  房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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