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手暖和!”
這手不僅暖和,還格外柔軟,好似裡面沒骨頭一樣。
握著很舒服。
有的人就是這樣,想要邁出第一步很難,但邁過第一步後就格外放蕩。
秦鍾也是這樣想的。
既然話已經說出去,現在怎麽也不願放手了。
這個姐姐,非娶到不可。
秦可卿象征性地抽了抽,幽幽地對著秦鍾翻了個白眼。
幾個婆子丫鬟瞧見這一幕,頓驚如鳥散。
瑞珠寶珠二人亦垂低腦袋,連帶著對往後命運都憂愁起來。
秦可卿卻一手為秦鍾整理背上衾子,眼中微光粼粼,吩咐著瑞珠寶珠。
“去外頭尋上廖管家的好好說道,誰敢往外說一句,全家都放牙市賣去。”
瑞珠寶珠聞聲,心中一凜,再不管胡思亂想快步尋人去了。
秦可卿方才鬱結埋怨著道:
“鯨卿這般說辭,若傳到外頭,別人還不得笑你是色中餓鬼、目無禮法?”
“咱又沒越禮,更沒違法。”秦鍾嘟囔一句。
他伸手拉著可卿過來。
“姐姐往這裡坐,姐姐捱得近了,我身上的疼也不那麽痛了。”
秦可卿隻覺心裡有東西突突,臉上的鬱結慍色差點沒繃住。
“從哪學的油嘴滑舌。”
可卿雖這麽說著,心裡卻頗為受用。
她尋著床沿款款坐下,囑咐道:“那些話往後莫要再說了,傳了出去,鯨卿進學為官都是障礙。”
“障礙?!”
秦鍾心裡琢磨這兩字。腦海裡卻突然響起一串提示:
【陳大爺好感度+1,陽壽增加1天】
【陳大爺好感度+1,陽壽增加1天】
……
莫名其妙的,怎麽又有人提升好感度了?
陳大爺?
是誰啊?!
秦鍾想了半天,才想起一個身影來。
難道是那個總是偷懶的戶部官員?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吧,今天怎麽突然增加了好感度?
秦鍾百思不得其解。
他牽著其姐,輕聲安撫其姐,想著將來如何……
……
此時的皇城中的一處,卻不如秦家安定。
隆泰帝放下手中奏疏,內心掀起了驚濤巨浪。
他微眯著眼睛,又問了一遍。
“將丁銀隨地起征?”
忠順王恭敬回道:“臣以為,既四川巡撫、廣東巡撫奏請,便可讓兩省先行攤丁入地,再觀其效。”
隆泰帝輕輕敲著手指,凝視著殿裡幾位官員。
隆泰帝最初聽到秦鍾所說,當時並未放在心上。
沒想時隔四十多天后,竟然看到了四川廣東兩地上書奏請,說的竟還是攤丁入畝一事。
這一下,隆泰帝心裡的震動非同一般。
竟然有兩地巡撫與秦鍾想法相同。
這……
那可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啊!
再細細思忖一會,更覺秦鍾此人奇異,上次還算出了錢塘江大旱。
還有……
隆泰帝忍著心中好奇,眼神看向忠順王。
“戶部如何以為?”
忠順王乃隆泰帝至親兄弟,兩人關系極好。
忠順王在隆泰帝登極後,便總理會考府、造辦處、戶部三處。
他聽隆泰帝如此詢問,便如實回稟:
“自太宗皇帝以來,本朝人丁管查甚嚴,到如今丁銀年年漸少。
諸多縉紳與官吏刻意隱瞞人丁,以減少丁稅,將多余丁稅平攤給平民。以至稍有災禍,平民便成流亡,使各地可征丁銀再少。攤丁入地,稅從田出,丁銀永可保障。不僅能減輕平民重稅負擔,亦能減少流亡出現。” 每一次流亡的出現,這天下都加深了一次隱患。
流亡越多,天下越亂。
隆泰帝聽得攤丁入畝的好處,眼睛已經微閉起來,對秦鍾的好奇越來越強烈。
琢磨一頓,已在心裡許了四川、廣東攤丁入畝。
眼睛卻瞥了眼剛調任戶部侍郎的浙江巡撫李善庸。
這個人是太上皇的親信。
戶部雖由忠順王總理,可太上皇在裡面還安插著不少人啊。
他一時又想起,四王八公這些老牌勳貴。
頭疼!
隆泰帝與忠順王再作商議,細細討論了利弊,才準了兩省奏請。
接著又論各省義倉,以及來京就食的流民如何安置。
說至晌午。
隆泰帝留著忠順王敘話,談至四王八公時,隆泰帝突然想起一事。
“前些日子,朕在清河鎮遇上了一個有趣的小家夥。”
忠順王尋常時是個不苟言笑的人,聽到隆泰帝說話,也僅在雙眼裡透著疑問。
“陛下遇到了哪家的哥兒?”
“不是誰家的,一個六品官員之子,和賈家寧國公府稍有些瓜葛。”
隆泰帝召了召手,一內監便拿了秦鍾資料出來。
忠順王接著瞧了,發現……
秦鍾平平無奇。
隆泰帝意味深長的道:“出生便沒了母親,父親是工部小官,老師是考三十多年未中舉的秀才。”
忠順王聽得隆泰帝的話,又仔仔細細翻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麽出彩的地方。
這樣的人,
如何會被皇帝稱之為有趣?
資料上也沒有哪一處顯示著這人不同尋常。
不論怎麽看,都是極普通的一人。
甚至,連許多普通農人之子都不如。
“陛下,這孩童……”忠順王滿心的不解。
隆泰帝卻別有深意的說:“這孩童……在八月底算出了錢塘江九月大旱;在十月時, 又提出了攤丁入畝。”
大旱?
攤丁入畝?
十二歲的孩童?
忠順王並不信。“湊巧罷,又或是……”
“朕親眼所見,輕耳所聽。”
隆泰帝笑容慢慢收斂。
他也很想知道,秦鍾是道聽途說,還是湊巧,亦或是……
“等過些時間,老五與朕一起去見見這奇童罷。”
……
清河鎮,秦家。
秦鍾並不知道皇宮裡發生了什麽。
他聽到那提示隻響了三兩聲後再沒響過,便再不關注。
盡管心裡好奇,為什麽陳大爺會突然增加好感。
但由於現在陳大爺不在,他也無法驗證。
便索性不想了。
隻一手牽可卿不放。
偏偏他牽著還不老實,偷偷不安分,對著可卿手指輕揉慢撚。
秦可卿強忍著心中酥意,對他輕斥。
“亂動什麽,你再著了冷,有你罪受。”
“有姐姐陪著,再大的罪,我也願意。”秦鍾嘿嘿笑道。
他卻越瞧可卿,越覺得喜歡。
太溫柔了。
世上還有比她更溫柔的人嗎?連訓斥人的時候都是溫柔的。
出於兩世處男的對異性的幻想,出於青春期男性的躁動。
他突有一種得寸進尺的想法。
秦鍾看著那薄薄的紅唇,
“姐姐,我想……嘗嘗你嘴上的胭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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