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就到此結束了,我也沒有再繼續翻下去,逃出這片村子才是我的首要任務。
這本書的作者文筆貌似不怎麽好,寫的特別短小,哪怕我我一個字一個字看也才用了五分鍾。敘述平平無奇,倒是斷章挺厲害的。
我感覺我是瘋了,馬上要被吃掉還在這裡看書。
不過,這似乎是本傳記……?就是不知道是自傳還是他傳了。
再者,頓涅列這個地名,是多久以前的了……我曾經在某份地圖上看見過這個地方,那份地圖還是我爺爺留下來的,上面的板塊、國家和現在也有很多變化。
我曾經聽人提到過“殷林”這個名字。是在幾年前了,去買便利店買東西的途中,路旁有幾個老人下象棋。圍觀的幾個老人一邊看著戰況,一邊聊天。
我平常和這幾個老人也算聊得來,便湊過去聽聽他們在聊什麽。
他們聊的是一個偵探。
“你還小,肯定沒聽說過這個人,他以前可是特別牛逼的一個偵探,據說沒有他看不破的案子。我小時候還見過他呢!叫什麽來著……什麽林好像是。”
“殷林。”旁邊一位吸著煙的老人說到,他的臉上還有一道疤痕,好像是以前參軍打仗時留下的,這使他看起來凶巴巴的,但他人不錯。
我聽到這就不太想聽下去了,雖然這幾位老人不壞,但都愛吹牛,好多事從他們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個味,我敷衍了幾句就離開了。
只是我沒聽到他們後面說的話。
“這個偵探十幾年前莫名失蹤了,沒人從那之後見到過他。”
那位刀疤老人繼續說道,“有傳聞說他是被仇人砍死了,還有的說他隱居了,但我覺得他一個大偵探不可能這樣結束自己的一生。”
“乓啷”一聲,書從我手裡滑了出去,掉在地上,恰好翻開期中一頁。
那一頁並不是密密麻麻的手寫筆記,而是三個大字“衝出去。”
這無疑使我感到驚異,我撿起那本書,又翻了翻其他頁,沒有任何一頁有這樣的大字。
這間屋子沒有窗戶,我也無法看見外面的情況,但直覺讓我聽從了這本書的旨意,畢竟我待在這裡也是等死。
我以極快的速度將物品裝入背包,將之前抽出來的石塊放回原處,手裡還抱著那本書,接著輕輕地拉開木門。
此時的天已經黑了,我看了看四周,沒發現一隻惡鬼。我也沒有多想,朝著村口就衝了出去。
如果我逃跑被抓住了,估計會死的很慘……
除了小時候被鄰居家裡狗追,我生平從來沒有跑的這麽快過,我發誓。
因為我發現身後多了一群舉著火把的惡鬼在追我,他們應該早就料到我要逃跑了,這也只是他們的“鬼抓人”遊戲罷了。
我掏出手電筒開始狂奔,這群惡鬼是懂玩遊戲的,他們還會埋伏在我的必經之路上,藏一些藤蔓或者坑洞,等著我掉下去。
還好我憑借著反應力避開了,我想這也和我現在腎上腺素飆升有關系。
但跑著跑著我就停了下來,因為前面沒路了,留給我的只有一片懸崖。
“媽的,我也是夠倒霉的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一簇簇的火苗正朝我逼近——這群惡鬼馬上就要追過來了。
這時候主角都會跳下懸崖,被一個得道高人給救了,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命。我想到。
我用牙叼著手電筒,胡亂翻了一頁那本筆記,
祈求著它還能給我點引導。 還真被我翻到了,上面寫著“跳下去。”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把手電筒和筆記本放進背包,轉過身衝著那群惡鬼喊了這樣一句中二的話。然後張開雙臂倒了下去。
這是我臨死前裝的最後一個逼了吧。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我也不例外。
作為我本人欽定的主角,我的背包幸運的掛在一棵樹上,使我沒直接摔下去。
但樹枝馬上就要斷了,這時候我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等死,於是我開始胡思亂想。
離我的車拋錨到我掛在樹上,一共不到一天,中間發生的事未免也太怪了,就好像幸運和厄運反覆論劍我一樣。
我並不多疑,只是愛瞎猜,所以我覺得有人在控制這一切。
但誰會做這件事呢?誰又能乾出來這件事呢?我想不通,我把它歸結於我想的太離譜了,說到底只是因為我運氣差的不行。
不過自從我發現這本書,總有一種我成為了主角的感覺。
嘖,感覺自己好中二啊。
這時樹枝斷了,我也毫無意外的掉了下去。這時候輪到幸運的回合了,我沒死掉,但是我的左手斷了,並且應該是傷到了神經,我完全感受不到我有左手。
我本人處於一種極大的痛苦之中,畢竟誰的女朋友死了還能平靜得下來呢?
我四周看了看,我的背包就在不遠處,我走過去撿起來,包上破了個大洞,我看了看裡面的東西有沒有丟失損壞。
還好東西都還在,只不過手電筒和手機都壞掉了,其他完好無損。
現在我也看不了地圖,我打算先過個夜再說,林子裡也會出沒野獸之類的。
我在周圍撿了點樹枝,找了一處矮小的山洞,用打火機點燃。
些許的溫暖使我的情緒緩和下來,跳動的火光在我眼裡也變得溫柔。
我從包裡拿出一塊麵包,分成兩份,吃了其中一份。又拿出了《戲劇筆記》,這本書的封面皮革的,所幸沒造成什麽劃痕。
閑著也是閑著,我用右手翻了翻這本書,這次一個大字也沒有,雖然心中的懷疑又深了幾分,但現在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找到第二章的那一頁,用左膝壓住一側,趁著火光,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