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曦月先是蹲下拍了拍唐馨的後背,低聲安慰道:
“其實你應該早就明白的,要是舞弦還在的話。舞弦肯定還是會這樣選的,舞弦那麽善良的人,肯定會希望自己留下的東西還可以幫助別人的。”
另一旁的江送春只是握著碎片呆站在原地,原先在入魔修士手下勉強掙扎的幾個巡守也一瘸一拐走到了面前。
領頭的巡守一臉感激抱拳感謝道:
“謝謝這位小兄弟,我叫王狩。非常感謝小兄弟的出手,救了我們幾個一條命。以後但凡有事的話,吱個聲。”
說完好像想起了什麽,歉意的補充道:
“當然那個前提是不能違反紀律,那小兄弟我先帶兄弟們回去了,以後有事來巡守辦事處報我名字就行了。”
這時江送春才回過神來,看著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攙扶著兩個隊友向遠處走去。
江送春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不過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想到連理枝的碎裂,心情又開始複雜。
看著周圍的人來越多,該搜救的搜救,該封鎖現場的封鎖現場。所有人都在做著自己的工作,唐馨也在柳曦月的安慰下勉強振作起來。
兩女站在一個男人勉強說著什麽,江送春想要幫些忙,不過好像沒有需要自己幫忙的。
忙碌的現場是一個世界,江送春獨自在另外一個世界,眾人好像都看不見他,江送春也接觸不到這個世界。
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隻好一個人沉默的站著原地。想到唐馨指責自己的話語,江送春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對。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可難道就該見死不救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書上不都是這麽寫的嘛。”江送春這樣想著,急切的需要一個人來告訴自己答案。
或許不是答案,而是支持。支持江送春做出的這個選擇,大聲的告訴他你這樣做就是對的。可是沒有,沒有人支持自己。
江送春想著平常大家和睦相處的場景,在跟現在一對比就體現出差距。這種感覺讓江送春非常不舒服,盡管他知道目前只是唐馨不滿自己的決定。
其他不一定不滿,但人總會往不好的情況去想象,越想起隊長對自己的期待與肯定,趙無赦一直以來的幫助其他人的等等。
江送春不知道出了這檔事,自己以後如何面對大家,或許自己就該一個人吧,一個人生活,一個人離去。
想著自己揮出的一劍,天地都好像只看得見那一劍的光彩,練氣斬金丹,想著想著江送春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周圍忙碌的人被江送春突然的大笑吸引了目光,都詫異的看著江送春,柳曦月看著江送春的笑也懵了。只有江送春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在笑這種暢快的出劍,是啊,就算只有一人有劍相伴即可。
笑聲慢慢變小,江送春也咳嗽了起來。人已肉眼可見的程度變得萎靡不振起來,是啊,練氣斬金丹,怎麽可能沒有損傷。
江送春想走幾步靠牆坐下,未曾想腿不聽使喚,一步走出之後便無法控制身體,身體向前倒在了地上。
柳曦月焦急的跑了過來,將手撫在江送春的背上,開始的焦急隨著時間過去緩緩消失。看到江送春倒下的唐馨也神色複雜的走了過來。
“他怎麽了?”這句話聲音小到身為修士的柳曦月差點都沒聽見,回頭看著唐馨那副別扭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柳曦月打趣的說道:
“喲,
剛剛不還在討厭的嘛。” “哎呀,曦月姐。”看見唐馨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柳曦月也沒有在打趣,只是瞥見了江送春手中握著什麽,好奇的試圖拿出來看看。
開始手握的很近,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柳曦月沒有惡意,將手張開把握緊的連理枝碎片露了出來。
看到碎片的瞬間人也停滯了一下,然後才將碎片拿在手中。看著躺在地上的江送春,眉目變得柔情起來。
如果讓別人看到此時柳曦月的一定會驚訝,平常那個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很少會露出這般小女人的姿態。
同時,剛從一個裂隙回來的李肆遊也知道了這個消息,怒氣衝衝的向著巡守辦事處走去。
李肆遊上了幾層樓梯,來到了一個掛著總長的牌子的房間推門而入。一進門就開口罵了出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有人要突破金丹。”
門後是一個相當寬敞的辦公室,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知道又怎麽, 不知道又怎麽樣。既然被天魔附體,那正好可以讓我釣一場魚,可惜被你的人毀了。”
本來就在氣頭上的李肆遊聽到這句話更加的憤怒,走上前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領道:
“如果你再敢乾這些事情,我一定不會管什麽狗屁條例,打不死你我跟你姓。”
男人並不在意,只是用手把李肆遊的手挪開,整理了下衣領慢條斯理的回道:
“那你可以試試,李肆遊不是我瞧不起你,當年赫赫有名的大天才現在居然只是個金丹。”
李肆遊也不惱,只是冷冷的看著男人。
“金丹又怎麽樣,就算是築基你也打不過你,這是第二次了,下次再乾這種事情你背後的人也保不住你。”
說完撇了一眼男人摔門而去,男人也意識到李肆遊不是在開玩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忌憚。思索片刻最後還是拿出了一個密封文件袋,上面寫著共生魔教。
指尖一指,文件袋就燃起火焰,火焰貪婪的吞噬著。直至文件袋燃燒殆盡,燃盡的瞬間觸發了某種禁製。
城內某個普通民房內一閃而過一道光,緊接著民房內走出幾位遮擋面容的幾人湧入人群消失不見。
做完了一切的男人淡淡的坐在沙發上,目光陰狠的看著李肆遊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李肆遊,我看你還能在得意幾天,好好珍惜你接下來的為數不多的時日吧。”
飛在空中趕回城防衛的李肆遊,感覺被一種深深的惡意籠罩,停在空中試圖尋找惡意的來源,不過顯然是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