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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去何所歸》第40章 繁華事散逐香塵 流水無情草自春
  幾天的會議結束了,阿塞拉通知大家暫時在首都待命。等待下一步指示。

  在工程停滯的日子裡,詩海音來到了科倫坡。

  大巴從機場拐出來,上了E3高速,向市區駛去,海音靜靜地看著外面的風景,車窗玻璃映著那完美的側顏,也許是辭職一身輕的緣故,更顯神采奕奕。

  看來不上班,確實是保持年輕的秘訣。

  “家裡急著喊我回檳城,我就呆一天,不耽誤你工作。”詩海雲笑著說。

  “沒事,我最近也不忙,帶你在首都周圍看看,晚上就能回來。”其實,你多停留幾天也好。童飛心裡暗暗想。

  “第三世界國家,不是殖民地遺跡就是廟,帶你去看佛牙節吧,那還有個熱帶植物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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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要脫鞋進去”,海音嘟囔著一邊伸出手來,“扶住我。”

  詩海音在草地上走了幾步,看到禮佛遊客都赤足,又走回來,把襪子也脫掉了。童飛低頭收拾兩人的鞋子,只見海音腳踝纖細,十個小腳趾甲都塗成淡淡的紅色,像十片小花瓣,很好看。

  八月正值當地一年一度的佛牙節,寺中煙霧迷繞,香火窒人。兩人隨著擁擠的人流繞行在寺院中,不知不覺間海音輕輕挽住了他。鼓樂響起,信眾紛紛向前,獻蓮佛陀,虔誠非常。

  兩人沒有買花,被擠到了後面,這時海音拽了拽他,問道:“這些佛還是菩薩的,手勢都不太一樣啊?”

  童飛細細看了,講給海音,“佛像雙手下垂,好像是佛願以此寶手,接引眾生的意思;右掌豎立,掌心向外,五指並伸,是祝福的意思;還有什麽坐禪印之類,太複雜的,不知道了。”

  “還祝福呢,我看像交警指揮停車。”海音調皮的說道。

  海音心情很好,邊走邊看,輕聲耳語,儀態萬方。不覺間,童飛覺得如那時蘇州一般,回到了三生石旁,回到了寒山寺中,身邊人同樣的親切,美麗,可愛。

  看今日的美貌紅妝,憶昔時的芙蓉白面,她,終究不是她。時過境遷,物似人非,只有自己,依然是自己。刹那間,萬種情緒一起湧起,念起念滅間,已是萬水千山,滄海桑田。舊夢難拾,近幾年來經歷的一切,都如夢幻泡影,如夢亦如幻,如露亦如電。

  燕南不在的時間裡,他曾沉迷故紙堆中,向文字尋求慰藉,佛經只有冷冰冰的“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他又轉頭去讀詩,北島告訴他“人間本不該令我這麽欣喜,但是你來了。”讓童飛又感到些許溫暖。

  就在這複雜多變的心緒中,童飛陪著海音遊玩著。

  傍晚時分,兩人終於回到了科倫坡。海音依然遊興未盡,興致很高。

  “先吃飯吧。”童飛提議。

  “咱兩都不吃辣,去吃海鮮吧。”

  童飛伸手攔下一輛Tuktuk車,又給司機看了寫好的地址,車突突突的開動了。付了車錢,童飛走進小巷,掀門簾,兩人進了店。

  “你喜歡吃什麽?”童飛專心致志看著菜譜,對前來收拾桌子的服務員點了幾樣菜,又把菜單遞給海音。“你再看看。”

  “你點吧,聽你的。”

  “你以前來過這?”

  “就一次,這才是第二次,”童飛看著她,轉臉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為什麽不換個其他飯店呢?”

  “不知道別家做的怎樣。

”童飛一邊說一邊給兩人倒上茶。  “你這麽念舊。”海音的嘴角揚了揚。

  人不多,菜上的很快。兩人邊吃邊聊。

  “不知道以後在馬來還是回深圳”詩海音若無其事的說著。

  “你想好了?”

  “你忘了,我爸媽當初讓我回國看看情況,現在又催我讓我早點定下來。”

  “哦,馬來也挺好的。”童飛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各懷心事,吃的漸漸有些索然無味。

  小巷裡,依然黑漆漆的。兩人並排走著,偶爾肩膀碰到一起,又無意的分開。

  拐出小巷,到了大路上。童飛伸手攔車,想送她回酒店,

  “走走吧。”海音說道。

  海濱大道人行稀少,海風輕輕吹過。

  “書海結婚了,我還去參加了,咱門一起培訓的去了不少。”

  “我知道,他給我照片了。”童飛說道。

  “好幾個閨蜜這兩年是脫單的脫單,結婚的結婚,時間過得真快啊。”

  沉默,兩人都沉默了。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又像是不經意的,海音停下腳步,輕輕問:

  “燕...南姐不在快兩年了吧,你打算一直就這樣嗎?我......。”海音欲言又止。

  海音的聲音很輕,很輕。童飛卻感到如驚雷般,無處躲閃。燕南離開,帶走了他生命中的光,是海音一直在試圖重新照亮。但從香港到斯裡蘭卡,無數的瀟瀟雨夜中,燕南的面容和兩隻聰慧、清澈的的黑眼睛,總是縈繞在眼前,無法抹去。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歲月可以抹平一切,但也許不是現在。童飛也知道,回憶只能讓他更洞悉自己的過去人生,但度過人生卻需要向前展望,只是,他現在缺少些什麽。

  望著海霧籠罩的遠方,童飛慢慢的回答道:

  “在海灘上撿貝殼,偶然間,我撿到了屬於我的獨一無二。我知道一定會有更美更好看的那一顆, 但我已經離開了那片海。”

  “當然,我不小心,把她弄丟了。”

  黃色的路燈光照在海音長長的睫毛上,給那美麗的雙眸也染上了金色。夜色下是如此的美,他想起了深圳中秋的那個晚上,一樣的夜色,一樣又不一樣的她們。

  海音默默無語,任憑風驟起,吹亂了長發。

  “阿飛,我給你講個上學時候學的故事。”

  作家屠格涅夫有一次外出,遇見一個乞丐伸著枯瘦的手可憐地向他討錢。屠格涅夫決定給錢,把手伸進口袋,忽然發現錢包沒有帶!他隻得懷著十分愧疚的心情,拉著乞丐那肮髒的手握了握,說:“啊呀,真對不起!”乞丐卻緊緊握著屠格涅夫冷冷的手指說:“啊,兄弟,謝謝你,你已經給得太多了!有你的這點誠意就足夠了!”

  海音用手將風吹亂的頭髮向後攏了攏,認真的看著童飛。

  “你覺得我像不像那個乞丐?你在格魯吉亞時的勇氣和慷慨呢?嗯?”

  海音的聲音顫抖著,她的眼睛裡,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Taxi!“海音攔下一輛出租車。

  “我走了。”她停了一停,終究還是上了車。

  夜已深,童飛踽踽獨行,海音的話,如同一把刀,把他掩藏很好的傷疤又挖了出來。他木然的走著,除了靈魂深處空洞的回聲,一切寂然。

  不過,他沒有太多時間回想這些事情。經過協商,也是為了進一步打消客戶的疑慮,項目各方決定安排一次國內考察,對通信信號的使用情況進一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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