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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心理分析師》五.殘酷演出
  水花四濺,明明應該沒有力氣了但曾鳴此時跑的可能比來的時候還要更快些,湖岸已經不遠,被他半拽半拎在手上的小孩似乎察覺到了曾鳴要做什麽,有些瑟縮,但他的腦子裡似乎從來沒有反抗的因子,因此即使神情不安也任由著曾鳴把自己往湖岸邊拖去。

  湖岸越來越近,曾鳴看到了意料之內但依然讓他冒冷汗的一幕。

  李固的母親在他們被困湖中的時候已經基本恢復了一般人的形態,站在湖邊張望的的樣子和任何一個焦急的母親都沒有太大的差別,但是現在看著曾鳴和小孩回過頭靠近岸邊異樣再次出現了。

  她現在看起來遠比之前追逐曾鳴的時候還要更加可怖得多,除了原有的肢體扭曲外,她的骨骼變得像是無序生長的枝杈,骨刺從關節處刺透肌肉和皮膚穿出身體,尖端像刀刃一樣鋒利。

  怪物自己顯然也很痛苦,那些慘白的骨茬上滿是鮮血,曾鳴甚至看到有一根從肋骨伸出的骨刺上掛著髒器的碎塊,月光下,暗紅的人體組織冒著熱氣還在微微顫抖。

  怪物似乎還有痛覺,但她並沒有在意自己千瘡百孔的身體而是直接朝著曾鳴他們這邊衝了過來。

  一路留下血痕扇起腥風,或許一秒還不到那張憤怒猙獰的臉已經到了面前,曾鳴沒有試圖轉身逃脫,甚至沒有躲閃,而是把手上牽著的小孩直接往怪物面前用力推了出去。

  死者的世界裡沒有呼吸的未來,但是現實世界的慘劇大可以在這裡複寫。

  “來吧,”曾鳴用余光瞟了一眼湖中心的李固,“看看你沒機會見到的事情。”

  小孩幾乎是被曾鳴拋向了怪物,望著這個原本應該是他母親的存在,小男孩的喉嚨裡第一次發出了聲響。

  “唔啊!!”

  稱不上是語言,但語調聽起來的確十分像是再叫怪物媽媽,曾鳴由此判斷,這個孩子並不是啞巴,而是一個聾子。

  他的發音器官並沒有問題,但是因為聽不到,也就很難學習說話,其實現在的技術已經可以聾人說話,但這個孩子明線不可能的得到這樣的待遇。

  小男孩現在站在離怪物兩米不到的位置上,居然也沒有逃跑,他看起來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但他就算手腳都在顫抖,他竟然踉踉蹌蹌的朝著怪物走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響,他伸手指著湖心,音調聽起來無比的焦急,幾乎要哭出聲來。

  但是怪物並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可以說這個母親根本就不想聽自己的孩子說了什麽,從見到男孩的一瞬間起她就完全忽略了曾鳴的存在,好似眼前這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孩童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厭惡,最需要消滅的存在。

  怪物沒有多聽男孩說一句話,直接揮手就向他的頭顱打了過去,手掌上尖銳的骨刺直接戳穿男孩的面頰,與口腔中的牙齒碰撞,發出尖銳的聲響。

  饒是親手促成這一局面的曾鳴也被嚇得倒退一步。

  這就是李固沒能回家時,他家裡發生的事情。

  李固的這位不知道名字的兄弟躲開遇到的村民後回到家中,焦急的等待母親回來,他要想辦法告訴母親曾鳴,在可憐的孩子眼裡,無論母親如何暴虐,都仍舊是唯一可靠的人,她一定能拯救自己的手足。

  母親沒有讓他久等,她看到這個本該被關在地下室裡的孩子之後,狂怒瞬間充斥了她的頭腦,她完全沒有打算去領會對方混亂的發音和無措的手勢,

上去就是一拳砸在側臉……  慘劇在眼前再現,雖然曾鳴已經想好了會發生什麽但還是有點被震撼到。

  孩子被打到地上,臉上全是血,但還是砸吧著翻出肉來的嘴,艱難的試圖傳達重要的信息,那怪物下手沒有一絲留情,用戳出骨刺的尖銳手指想去扒開孩子的胸膛。

  曾鳴把眼光移向湖中,李固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在湖中瘋狂的掙扎著,這時候那些包裹著他身軀的淤泥不再像是他能操控的身體的一部分,而恢復了其殺人凶手的本來面目,緊緊纏繞著李固不讓他前進一步。

  曾鳴有點擔心了,雖然如他所料這樣的場景顯著的刺激到了李固,但現實中身死湖中沒能回去救他的兄弟的事實的束縛太大,很難說李固是否真的能靠這份動機衝破屏障。

  被獵食者扼住咽喉的羔羊開始尖利的慘叫,聾人孩子不符合人類語言習慣的發音方式此刻使他的哀嚎聽起來更加怪異恐怖,湖中的月影都為之顫抖。

  怪物終究還是破開了他的胸膛,曾鳴就站在不足十米的地方注視著女人枯藤一樣的手伸向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還在思考這樣的刺激到底夠不夠力度。

  如同枝頭還未熟透的果實,暗紅色的髒器明顯不想離開溫暖的胸腔,但怪物的手指上布滿利刃,輕易地將其取下。

  隨著鮮血再次噴濺,那孩子的身體終於沒有了一絲動靜,曾鳴驚訝的看見他被剖開的軀體又再次變回了原本木頭娃娃的樣子,只是現在這個娃娃也是殘破不堪浸滿鮮血。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了重物落水的聲音。

  來了。

  湖中心上一秒還在瘋狂扭動著的淤泥山在一瞬間坍塌,淤泥混著雜物跌進水裡,從混亂不堪的湖中心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孩從湖中心掙扎著浮起,拚了命甩開一切阻擋他的事物朝著岸邊飛奔過來。

  他終於衝破了障礙。

  手足被親生母親所殺,李固未能救他,這個已經發生的現實力量太大,以至於即使受到了這樣的刺激李固也沒有能力在精神世界裡改變它,但是現在男孩已經死了,束縛的力量驟然下降,怨恨便足以支撐李固來為自己的兄弟復仇。

  失去了淤泥的造勢,李固恢復了一個九歲男孩的纖細脆弱,奮力破開湖水的樣子就像一隻小小的白鷺。

  但那雪白的雛鳥在眼睛裡充滿了仇恨,上岸就化作蟒蛇,李固一把把怪物從男孩的屍體上拽開,死死地掐住了怪物的脖子。

  那是他的母親。

  令人驚奇的是剛剛還凶殘無比的怪物此刻沒有一絲要反抗的意思,她身上的骨刺也逐漸縮回自己的軀體,只在軀體上留下無數個大小不一鮮血橫流的孔洞。

  怪物又變回了那個普通的母親,李固的手指逐漸勒緊,怪物痛苦的仰起頭,看著自己孩子那雙憤怒的痛苦的充斥著淚水的眼睛,她輕輕地笑了一下,好像在說:“太好了,你回來了。”,然後就失去了生息。

  曾鳴就在邊上目睹了這一切, 他放輕腳步靠近,李固還掐著怪物的脖子,淚珠跌落在已經死去的母親臉上,曾鳴撿起怪物遺落在一邊的男孩的心臟,將其放在李固的身邊。

  “我把他帶給你了。”

  曾鳴聽到自己的心在打鼓,雖然只是複刻了現實中發生的情況,但李固會因此怨恨自己也是完全合理的,他在思考李固現在的狀態有沒有能力多掐死一個人。

  但是李固只是神色茫然的看著那顆血已經流盡髒器,看看自己母親的屍體,又看看自己兄弟的屍體,再看看自己的手——他自己也是屍體。

  然後他站起來,面向湖泊,隻一瞬間,潮水鋪天蓋地地向他們湧來。

  曾鳴也被湖水卷走,但他的神志非常清醒,一片混亂中他注意到身旁飄著一條細細的絲線,晶瑩且柔韌,就像一條會發光的蜘蛛絲,連向湖心。

  曾鳴試圖用手去抓,沒有抓到,然後他就看見一根生鏽的鐵條毫無受阻的穿過了自己手掌。

  沒有疼痛,他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正在被從這個世界裡抽離,然後意識立刻就也暗了下去。

  曾鳴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見分析儀的內壁,他還躺在這個大機器裡,這裡是現實世界,他還活著。

  身體並沒有任何勞累的感覺,但他的大腦已經疲憊到睜眼這個動作他都隻維持了一秒,就這一秒曾鳴還額外檢查了頭頂側上方的顯示屏,上面有顯示時間。

  “11:23。”

  隻過去了不到半個小時,曾鳴把這個數字擱在記憶裡,然後立刻就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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