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鑫的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因為他記得醫生說過,心衰莫大於心死,女兒長久癱在床上。
所以也最容易引起關於心理方面的疾病。
而心裡疾病一旦嚴重,在得不到有效的治療,那才是最致命的。
眼見女兒聽到母親二字有了反應,自問找到突破口的劉金鑫,也立刻來了精神。
“姍姍,你媽媽走的早,咱們父女相依為命,爸爸沒有什麽要求,只是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所以你有什麽心事,能不能告訴爸爸?”
劉金鑫的語氣格外的溫和,雙眼注視著劉玉姍,緩聲說道。
只是不管他怎麽說,劉玉姍除了最開始的一點表情波動以外,就再無反應。
半個小時過去,劉金鑫說的口乾舌燥,奈何寶貝女兒就是毫無反應。
正當他無計可施之際,保姆也輕輕敲響了房門道。
“先生,何醫生來了!”
呼……
聽到這話,劉金鑫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連忙起身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笑道。
“你何姐姐到了,爸爸去接接她,一會讓你何姐姐和你聊天好不好?”
一句話說完,劉金鑫發現女兒還是毫無反應,頓時在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後,也只有退了出去。
何姐姐,全名何玉盈,是一名海歸回來的心理學醫生。
雖然只有二十六歲,但卻曾在國外獲得過多個獎項,實力也是毋庸置疑。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劉玉姍能癱瘓在床三年的時間都沒有出現心理問題,就是得益於何玉盈的心理治療和心理建設。
“何醫生您終於來了,姍姍那裡看來還是要麻煩你了。”
走出房間的劉金鑫,很快就在寬大的客廳中看到了端坐的何玉盈。
當即褪去臉上的煩悶,轉而面露笑容的對何玉盈說道。
“劉先生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工作,談不上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對了劉先生,現在姍姍怎麽樣,要不我現在就進去看看她吧?”
“這個先不急!”劉金鑫擺了擺手,示意何玉盈稍安勿躁,這才臉色一正,走到沙發前坐下道。
“何醫生,這次我找你來,一是因為姍姍的病情出現了一些變化,我比較擔心。”
“其二也是我想拜托你,看看能不能查出這次姍姍病情變化的原因。”
“當然可以!”何玉盈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因為這本就是她的本職工作。
修長的大腿,也宛若小斐一般做出常人難以做到的角度翹起二郎腿,何玉盈想了想道。
“劉先生,能不能問一下,姍姍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然可以!”
劉金鑫雙眼目不轉睛,哪怕是何玉盈的二郎腿確實很美,但也沒有引起他多大的注意。
此時的他,滿心想的都是關於女兒的問題,何況這麽多年他雖然沒有續弦,但到了他這個位置,也從不缺少女人,只是沒人能夠轉正罷了。
是他沒有動過心嘛?
答案當然不是!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劉金鑫自然也有感情,這麽多年也遇見過動心的女人。
雖然他心裡也知道,那些接近自己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是為了自己的金錢。
可動心就是動心,心這玩意說不清道不明,也同樣不受他的控制。
但他之所以沒有續弦在娶,其實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首先他不敢確定,
女兒能不能接受他的再婚。 而更主要的還是,他自信任何女人跟了自己,表面都會順順從從,可問題是背後呢?
他不可能無時無刻的陪在女兒身邊,可當他不在的時候,那個女人對自己女兒說一些什麽,或者是做了一些什麽事情怎麽辦!
那樣又會不會讓女兒受到傷害,會不會受到刺激?
會不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心理問題?
這些他不得不去考慮?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劉金鑫才會這麽多年都孑然一身,沒有往家裡帶回過任何一個女人。
對於何玉盈的詢問,劉金鑫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不過大概也都是他的猜測,從樊修的到來之前女兒還一切正常,結果自從樊修離開以後,女兒就變得沉默寡言。
甚至連續兩頓沒有在吃一口飯,喝一口水。
對此,何玉盈簡單的想了想,也就了然的點點頭。
只要知道了突破口,她就有信心從劉玉姍的口中問出個子醜寅卯。
而劉金鑫想要知道的事情,也正是女兒姍姍突然變成這樣,是不是和樊修有關的問題。
得到劉金鑫的指示,何玉盈立刻起身向劉玉姍的房間走去。
“姍姍,在想什麽呢?”
片刻後,何玉盈走進了劉玉姍的房間,隨手拉開窗簾讓外面溫暖的陽光可以照射進來。
何玉盈這才一臉寵溺走到劉玉姍的身旁坐下,不無責怪的說道。
“姍姍,你這個臭丫頭我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總把自己一個人放在陰暗的地方,你怎麽就總是不聽呢?”
“今天你必須陪我曬曬太陽!”
何玉盈的言語中充滿了責怪的又飽含了關心,如母如姐一般,讓劉玉姍的神情微微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瞬間,小丫頭就再次恢復了原樣,雙眼依然無神的盯著房頂。
見到這一幕,何玉盈也不著急,因為心理問題講究的就是一個循序漸進。
她是專業的心理醫生,可以面對不同的病人,做出不同的心理暗示和改變。
也就是說她的態度因人而異,而她之所以對劉玉姍這樣故作責怪,實際上也是她把握到了少女的心理。
面前的劉玉姍,在那次車禍之後就失去了母親,所以在剛剛接觸到少女的時候,何玉盈就曾利用多種多樣的態度進行試探。
最終她試探出,劉玉姍的內心缺少母愛,或者說是需要母愛,哪怕有些時候這個愛只是一句責怪,一句關心也會讓少女的心得到慰藉和溫暖。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在三年來牢牢的握住劉金鑫這樣的大客戶,凡是遇見問題劉金鑫都會第一時間就像她詢問,或者是請她前來。
而值得一提的是,劉金鑫對待她也確實不薄,每次出診都會給她一份動輒萬元,甚至是數萬元的紅包。
從新組織一番語言,何玉盈也開始了又一番關心的問詢。
房間中,隨著何玉盈的談話逐漸深入,不經世事的少女又哪裡是這樣專業人才的對手。
不過十多分鍾,何玉盈就已經打開了劉玉姍緊閉的雙唇,漸漸兩人開始你來我往的聊起了天。
房間中出現了突破性進展,客廳中的劉金鑫也在此時接到了電話。
“老板,那位樊醫生的情況已經打聽清楚了。”
“樊醫生名叫樊修,身上的醫術來源於祖傳,據說是從小跟隨他爺爺學的中醫……”
電話中,劉金鑫的手下將關於樊修的消息,都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如樊修的醫術來源於祖傳,爺爺叫做樊玉德住在天海區的金絲村,甚至樊玉德老先生在整個天海區都素有名聲等等。
並且也說出了樊修在金絲村將一家中醫診所改成了中醫院。
還有就是關於樊修治療張建軍,周福林以及在二醫院的一些事情。
劉金鑫聽著手下的匯報,漸漸也對樊修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心知那個他看不上眼的青年,到還真是一名中醫,並且醫術還不錯的樣子。
聽到這裡的劉金鑫,也沒有什麽後悔的情緒浮現。
在他看來,就算樊修的醫術不錯又能如何?
難道這世界上醫術好的就他一個人嘛?
答案顯然不是,所以只要自己有錢,那就可以找到更好的醫生,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為了這樣一個人而去後悔。
點點頭,劉金鑫留下了一句密切關注樊修後,就掛斷了電話。
女兒的情況與他無關也就罷了!
真要有關系,劉金鑫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與其說是關注樊修,還不如說是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