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一個氣喘籲籲風塵仆仆的二十多歲的漢子就跑進來了,渾身是汗——
看了半天不知道誰是谷冰雲,畢竟冰雲走的時候還小,這人一多看不過來了,谷冰雲倒是一眼就認出對方是鄰居張大,兩人小時候關系不錯,谷敬生以前經常幫助張大他們家,而且冰雲是孩子大王,張大是二王,兩人小的時候很要好。
“張大?唉,我是冰雲啊,你怎麽來了?”
“你是谷冰雲?”
“是啊,你好好看看。”
“冰……冰雲!”
認出冰雲之後張大放聲大哭:
“冰雲啊……你快回家吧……你們……你們家……人”
“怎麽樣?你慢慢說……”
“都死了……啊啊啊啊……”張大咧開大嘴哭得痛心疾首,在場的所有人聽聞此事忽然感覺像晴天打了個霹靂一樣,全木在那了。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你們家一十四口人無一生還,都……死了……嗚嗚嗚……”
“冰雲!”
鐵傲霜大喊一聲,眾人一看谷冰雲暈倒了,大家七手八腳趕緊搶救,本來是大喜的事就要告訴父母了,沒想到瞬間成為了大悲,人的情緒在瞬間大起大落之後人不是容易瘋就是容易暈厥,過了好一會谷冰雲醒過來了,第一句話就是:
“我家人是怎麽死的?”
“被人所殺……”
“哎呀!罪過罪過啊!!”林嶺秋大聲說道,“責任在我啊!”林嶺秋頓足捶胸。雲風也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林師傅怎麽了啊,這是怎麽回事啊到底?”陳亭壽滿臉疑惑。
於是林嶺秋把谷敬生遇到的事從頭到尾一五一十的說了,包括怎麽住宿,怎麽抓“鬼”,如何釋放山賊,如何看到山寨被燒,以為是一般的草寇一一說明了,說完之後搖頭歎氣,柳雲風也像霜打的茄子。
“大哥,我對不起你!”撲通一聲跪在谷冰雲面前。
“好兄弟,你趕緊起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爹寫信已經告訴我了,我很清楚,剛才林道長也說了一遍,和我爹講的一般不二,我怎麽能怪你和林道長呢,恨隻恨那些妖魔鬼怪太會裝相了,你們太善良了,不行!我得回去!”
陳壽亭說道:
“冰雲啊,這件事我們會安排,你不能一個人走,我安排一下,馬上啟程。”
“我要去給谷員外謝罪,我要去。”林嶺秋說道。
眾人一看林嶺秋還需要恢復,面部蒼白還沒有力氣,於是大家都好言相勸,讓他靜養。
“這樣,林師傅我陪你在山上靜養,你就安心養傷,天南、雲風、冰雲、傲霜和我挑出來的幾個記名弟子去一趟,你就別動心思了,逝者以逝生者不能出事啊,你的心意我想谷員外也會領的,就由雲風代你去吧。”陳亭壽說道。
“林道長您的心意我替我爹領了,您就安心養傷,我兄弟和我回去就行了。”
谷冰雲說道。
“好吧,雲風啊,多替我燒兩柱香,多燒幾張紙……”
“師父您放心吧,弟子一力承擔。”
安排好事情之後陳天南帶隊辭別九宮山,這一路有一千多裡路,眾人策馬揚鞭疾馳襄陽,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隻恨這馬不會飛,恨不得立馬到了襄陽,馬跑累了就讓馬休息一會,休息好之後繼續飛馳,到了晚上也不投宿,仗著人多,武功高強,再加上是盛夏黑的晚亮得早,兩天就到了,
馬匹都跑脫了力了,到了襄陽下屬的陳官鎮都癱在了地上,眾人跳下馬飛奔到屋裡,門口有衙役攔著,得知是親屬就都放進去了,張大之前通知過官府了,只是沒有親屬收屍,張大稟過知縣之後就去飛馬送信了。一進屋這氣味就不好聞了,已經有了屍臭,大家皺著眉頭,檢查了一下一共十四口都是中刀死的,其中只有老兩口是主人,其余十二人多數是家裡的仆人,有的脖子中刀,有的後心被捅,有的腦袋被劈,死狀慘烈,一看就不是一個人殺的,至少是三個人所為,官府給出的結論是仇殺,至於凶手還得花時日尋找,縣官安慰了幾句就回去了,眾人在谷家祖墳找了快地把老兩口進行了合葬,把其余的仆人合葬在祖墳裡,之後柳雲風趴在墳前磕了幾個頭待師父向老兩口謝罪,鐵傲霜以未過門兒媳的身份拜了公爹和婆婆,谷冰雲又大哭了一場,眾人解勸,晚上回到谷員外家,柳雲風從鎮子上的飯莊買了些吃的大家湊活了一頓,到第二天谷冰雲對各位講: “師父,各位,大家都很忙,雲風你也耽誤不得,都回去吧,這裡留下我和傲霜就行了,本來要結婚的,現在不成了,我得為父母守孝三年以盡孝道。”
“那……你們怎麽住?”陳天南問道。
“師父,我們對外就說傲霜是我媳婦,家裡房子多,我在成親之前不越雷池半步,傲霜請你放心,也請師父放心,弟子三年後必將明媒正娶傲霜。”
“大哥,我這就回去了,師父還沒有痊愈,我們還有其他門派要通知,等明年的演武大會的時候咱們兄弟再相見,大哥……保重!”
說著柳雲風趴在地上給谷冰雲磕了三個頭。谷冰雲扶起柳雲風:
“好兄弟放心去吧,明年我們演武大會再見!”
於是眾人辭別了谷冰雲,返回了九宮山。回到九宮山的時候林嶺秋已經基本痊愈了,陳天南說明了谷冰雲家裡的情況之後又待了一天,師徒二人辭別九宮山踏上新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