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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泰安》齊出
  存厚被一腳踹飛立馬在空中調整姿態,站立落地,抬起頭,眼神凝重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這個人絕非一個少年,他剛剛不但那麽熟練的施展踏空令,還有引勢令,最初的那一堆沙土大風應該是文令,他似乎把一切都算在心中,一個少年能夠用出來這兩種令就已經夠驚豔了,居然還可以那麽熟練,從容,這絕對不是一個少年可以做到的。

  副將也是凝重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天將有多麽恐怖他是知道的,存厚雖然和槍神等人有些差距,但實力也是很恐怖,眼前的少年竟然可以這樣輕松的把他踹飛,這種實力他隻想到一個人。

  存厚眼神凝重的看著這個少年,問道:“你是不是聖賢”。

  少年一笑:“我,我不是他,他是他,我是我,他是聖賢,我不是”。

  存厚稍加思索,放下了敵對姿態,語氣緩和的說道:“先生,不知道你和聖賢什麽關系”。

  少年見他不想再打了,拿起掃帚又開始掃起門前的塵土,“不想打了,打服了?”

  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留,存厚臉上有點掛不住,在以前他肯定拔劍就上了,但今天找聖賢有大事要商量,他不敢壞了天子的大事,便忍下了心中的這口氣,頓了頓開口道“還請通融。”

  少年嘴角一抹壞笑,似乎覺得眼前的這個天將有些好玩,還想為難一下他,一道聲音在草屋中響起。

  “好啦。”這是一個老者的聲音,聽到這聲音存厚眼神一亮。

  天空突然出現異象,黑壓壓的雲層發出轟鳴,天軍的馬匹似乎也有些受驚,顯得躁動不安。

  天兵撫摸著自己的戰馬,對它進行安撫,忽然聽見有人喊到“看前面,看前面,那是人嗎。”

  草屋門前風沙聚集,聚集於一點,天空一道雷正直劈下。

  風沙散開,一個老者出現在門前,而此時他的身邊的卻一點痕跡都沒有,沒有風沙,沒有落雷,一切都宛若幻象,但那躁動的馬匹,那一道萬丈落雷這上千天軍如此真實的感受的到,存厚面無表情的看著,心中想起多年前眼前的聖賢與劍仙的那一戰,他曾見證過。

  那一戰,驚動整個前朝,人們見到了令術的頂峰,而那時,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鐵匠,他在望天樓之下看到劍仙自己的劍刺中了自己,而那時聖賢所用的正是剛才用的那一招,闡儀,錯八方空間,亂黑白。

  眼前的聖賢穿著用粗布製的素衣,胡子很長,絲絲泛白,如一個仙風道骨仙人,他看向存厚,眼神中沒有昏沉,而是清澈瑩亮,笑著如一個慈祥的老人。

  “聽聞過天將大名,此次前來也在老夫預料之中。”

  存厚點了點頭“剛才聖賢所用的闡儀讓我開了眼界,您是大能,天上召您事關國家大事,還請鍾老與我們走一趟。”

  “皇風的事嗎,昔日的劍皇啊。”鍾蕭笑著說道。

  “是,也不全是皇風的事,其中的詳情,還是我們之後慢慢說吧。”存厚沒有多說,看了眼副將。

  副將向後面招呼了一下,一輛由四匹馬拉著的軺車上前,通體泛黑,很是恢宏大氣。

  副將上前做出禮節“先生,請”。

  存厚笑了一聲“哈哈,先生我們上車聊吧,外面涼”。

  鍾蕭笑了一聲,隨後對院子裡若無其事的少年說道,“我這個草屋就拜托你打理了”。

  少年卻慵懶的說著“沒時間,我也有事,等會要遠行”。

  鍾蕭點了點頭,

聲音中有些淒涼的說著“那便任他落塵吧”。  “這位少俠是?”存厚問到鍾蕭。

  少年在遠處似乎聽到了,平淡的說“柳波。”

  隨即用嘲諷的語氣又補了一句“手下敗將”。

  存厚剛想對他笑臉相待一下聽到這句話臉一下陰沉下來了,內心強忍怒火,鍾蕭卻似乎全然沒有察覺,笑著說道“一個故人”。

  隨即眼神複雜的看著柳波,兩人對視了一下,柳波又露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態低下頭,接著用掃帚掃著塵土,鍾蕭最後看了他一眼,轉過身說道“走吧,存將軍”。

  馬車在天軍的守護下遠去,少年接著掃著門前的落葉,待落葉都掃入花草層中,門前小道已再無落葉,他抬頭望向鍾蕭離去的方向——上天城,隨後搖了搖頭歎息道:“十死無生的局你還偏要去,唉,去吧,去吧”。

  說著他放下掃帚,插上門前的門閂,最後看了眼這個田野中的小木屋,黑壓壓的雲層之下幾隻飛鳥落在屋頂上,顯得有些孤寂淒涼,這裡原本是很漂亮的,晴空萬裡,藍天白雲下一片安祥,縷縷陽光散落到原野上,透過木窗灑在木桌上,柳波想著回憶著以前,他總會提著一壺好酒來找鍾蕭喝,喝到黃昏之後的晡時,兩個人酩酊大醉,他再提著個酒壺,哼著小曲走在這曠野上的土路中……

  冷風吹打著這個穿著粗衣的少年,柳波轉身走在這土路上,身後背著這片黑壓壓的天空,那方向是篷都,他默念道“該去把我那把劍拿回來了”。

  外面的雨停了,天還是陰的,巷間掛著陣陣冷風,郭少成把火堆熄滅,在他的幫助下遲月已經安葬好了陳伯,正緊捂著那嬌弱的身軀抵擋冷風。

  郭少成收拾好了行李,帶著遲月走在路上,“先去找個驛站買匹馬吧”。

  遲月嬌弱的問道。“郭哥哥,麻煩你啦”。

  郭少成愣了下隨後笑著說道“不麻煩,路上無聊死啦,正好遲月可以陪我解解悶”。

  “解悶,我可以陪你聊聊天。”遲月乖巧的說。

  “嗯嗯,哈哈哈。”他跟個無瑕的孩子般。

  一路上基本都是郭少成在說,遲月只是在一旁乖巧的聽著,聽著郭少成講著自己生在郭家,那裡的美食有很多,家裡只有一個弟弟,他很疼愛他的弟弟,因為家裡孩子少,他和弟弟關系又好,跟那些姨啊都很友善,所以從小就無憂無慮的,郭家在剛城的名聲也很好,和平民們相處的很友恰,他在剛城不少小朋友跟他玩,去河裡摸魚,張叔的米餅鋪子是他最喜歡吃的,聽他講著那麽多有趣的事,那麽的無憂無慮,正是遲月心中想要的生活,衣食無憂,有朋友夥伴,有好多好吃的,有人疼,有人愛。

  郭少成講的很高興,似乎把他一路上憋著的故事都要在此時講完,“遲月,我最喜歡的還是聽山”。

  “聽山,怎麽聽呢。”遲月有些疑惑。

  郭少成幻想著說“山裡的水流聲,嘩啦啦嘩啦啦,魚兒在水流中一跳,撲騰一聲,鳥兒的一個叫聲,回蕩在山谷中,咕嚕咕嚕,好久不散去,風吹過樹葉,一隻隻葉子相互拍打著……”

  他描述著很輕松場景,遲月只是默默的聽著,不一會便到了一處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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