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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燈下》第11章,修建土屋
  “凌晨三點,李麗英怎麽也睡不著了,她翻來覆去的躺在床上,就是睡不下。”

  只因她心裡有事,那就是盲人夫婦!

  當她看到盲人夫婦住的房屋的那個瞬間時,也讓她瞬間想起了“養父養母。”

  自己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住著一個土房子,沒門沒窗戶,四面通風,就連一個像樣的門也沒有。那還是用細木棍子做的!“他倆就是在這個房屋去世的,沒有親人,也沒有故友。”他們逃到遙遠的西北,就是為了不讓“王嘉珍”找到孩子。

  想想多難過呀。從前的自己,比盲文婦夫兩個強不了多少。還好,我們住著一個土屋,而盲人夫婦,他們卻住的是用草棚搭起來的房屋。“既不遮雨,又不擋風。”他們的孩子也跟著受苦,她才七歲。“要吃沒吃,要穿也沒得穿,也沒有啥子辦法!”想到這,李麗英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她心想自己總要做點什麽,怎樣才能讓盲人夫婦他們過的好點,吃的好點。“想歸想,問題不是一天可以解決的,辦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辦成的。”它需要個時間,互長互短,那也要找到方法才行。“雞叫了,叫了三聲,她聽著哏哏聲,睜大著眼睛,看看自己家住的好房子。”她很奇怪,自己家為什麽會住上紅色的磚頭瓦房?因為這是她爺爺當年找人建的。“那個時候是正處於解放時期,南門解放了,爺爺靠省吃儉用,才攢下來這點家底。”新中國成立後不久,李科正便把自家的錢拿出來,修蓋了這所紅色瓦房。後來李麗英才知道,這原來是爺爺辛辛苦苦攢下的錢,才修蓋了這所房子!

  早上六點,天開始亮了,李麗英起床後,她先是洗了把臉,之後她就走到門外,看那剛要準備升起的日頭。“那是剛要升起的朝陽,李麗英給它一樣,她像一個花朵,正如老人們常說,她就是未來的希望!”她看著即將升起的日頭,不舍的離開,直到母親喊她時,她才從門外走回了房子。

  “吃過飯,李麗英背著醫療箱,又開始行走在南門小巷。又開始了,她新的一天的行醫之路。她和往常一樣,穿過斜坡和陡坡,一走就是十幾裡路。“走累了,她就歇會,坐下來喝口水,洗把臉,又開始往前走。”她先去了老王家,又去了老李家,又從老李家走到老劉家,在老劉家看完病,她又步行著走到老田家,她一刻也沒閑著。“從清晨的日出,一直走到即將日落時,她才會想起回家。”因為等著她治病的人,多著呐。她不敢停歇,也不能停歇,她怕自己一但停歇下來,會有人當誤了治病,甚至會從一個小病,拖成了一個大病。“弄不好,人也就沒了。”

  “可她從沒有考慮過自己,吃沒吃飯,渴了嗎,喝沒喝水,她都記不清了。”出門前,她穿著奶奶親手用黑色條紋,納的戴盼鞋,也破了。腳上還打了幾個泡,可是,她從沒喊疼,前後一共走了幾十裡路,她也早已習慣了自身攜帶的疲憊。

  眼看日頭快要下山了,李麗英也沒想著回家,而是去王柏坡那裡去看盲人婦女!

  “這一走,又多走了兩裡坡路。”她忍著腳上磨起的泡給她帶來的疼,她依然堅持走到盲人夫婦家。

  走到盲人夫婦家,又讓她再次看到了那個草棚搭起的舊房子。於是,李麗英暗下決心,一定要給盲人夫婦修改一所土房子!

  她先是看了於芳身體恢復的情況,見她有所好轉之後;“她說,民大,芳嬸,你們放心,我這就回去想辦法,

讓俺大發動群眾來為你們家,修改一所土房子!”  盲人夫婦聽後,很是感動,他們滿懷激動的淚水說,謝謝,謝謝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你不光只是一個鄉村義務醫生,你還是一個充滿愛心的姑娘。”

  李麗英聽著暖心的話語,笑了笑,民大,芳嬸,你們回屋歇著吧,我也該走了。

  盲人夫婦站在草棚房子旁邊,拄著手裡的木頭棍子,聽著李麗英回家的腳步聲,直到聽不見了,他倆才走回草棚屋裡。

  回屋後,王民摸索著走到棚子外的草棚爐子讓,用火柴點燃爐膛的火,做著他和媳婦還有女兒的晚飯。

  “野菜湯子煮窩窩頭,就這樣他們你家三口稀湯刮水的吃了一肚子。”

  而走在回家路上的李麗英,忍著腳底的疼痛,坐在小溪處盲人夫婦坐過石頭上。

  這天正是三月十五,月兒圓的時候。“她脫下鞋,看了看自己的腳,腳底的泡早就磨爛了,弄的滿鞋的淤血。”她從醫藥箱裡取出一個白色的空藥瓶,走到小溪處,灌了一藥瓶水,洗了洗腳底的淤血,上了些藥之後,她穿上鞋,一瘸一拐的有回了家。

  到家後;“李新建和王嘉珍看著女兒一瘸一拐的回家,他們很是心疼!”

  “孩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娘不疼睡疼!”

  他“大”看見自己心愛的小棉襖的腳底時,他大不由自主的流了兩滴淚。沒辦法,女兒不吃苦,肯定很多家裡的人,就要受罪。“輕的難受幾日,重的也許就會走向死亡!”他心疼女兒,但這又是她最喜愛的職業,他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希望女兒往後不再如此受累!

  “李麗英首先想的不是自己的腳,而是在王柏坡住著草棚房子的盲人夫婦。”

  她說“大”我在王柏坡看了一個病人,她腰不好,寒氣很重,於是我就跟她看了她的病。“可是,當我看到他們家住著的草棚房子時,讓我瞬間想起了,我的養父和養母。”我就是在這種生活中長大的,看到了他們,就恍惚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大,咱能幫幫他們嗎?“他們生活的太苦了,看著都讓人感到心酸!”

  李新建聽了女兒話,也讓他想起了,他那一心掛礙的“兄弟全山跟弟媳小李。”

  他看著女兒如此想幫盲人夫婦,他也隻好答應。“只因,他自己本人也是一個幫助他人的積極骨乾!”

  他說,閨女,大答應你,等到了明個,大,就在大會上發動群眾們一起,跟盲人夫婦他們修改土房子!

  麗英一聽;“他大,答應了,她在心裡擔心牽掛的事情,也就有了著落了。”

  這時,他大說,別坐著了閨女,讓你娘跟你打些洗臉水,洗洗臉,準備吃飯吧。

  “吃過飯,讓你娘跟你在腳底上點藥之後,你就早點回屋歇著吧!”

  麗英點頭,嗯了一聲,好。

  隨後王嘉珍便打來了一盆洗臉水,端在女兒面前,讓麗英洗臉。“洗過臉,王嘉珍把水倒在了自己家的菜園子裡之後,她便扶著兒女坐在凳子上吃飯。”

  “吃的還行,玉米擀麵,這是馬伯安從鎮上買來送來的。”一家人坐在一起,樂呵呵的吃著白水煮的“玉米擀麵,”雖然沒有什麽菜,湯裡只有點鹽,但他們每個人都高興的吃著手裡端著的那碗面!

  很多家庭是吃不到的,或者是大人們不舍得吃,把這些給省下來,給孩子們吃。

  自從馬伯安認完親的這幾天,麗英他們家,就沒有斷過白面跟玉米面。“馬伯安在鎮上賣油饃,多少也賺些錢,這樣才能改善生活。”

  吃過飯,王嘉珍在往女兒腳底敷藥時,她看著女兒腳底磨的全是血印子!她想哭,而又不敢哭,她怕自己哭出聲來,女兒會難過。因此,她才強忍著眼睛裡滾動的淚水,給女兒敷完了藥。

  “當她走出裡屋的那個瞬間,她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這是作為母親本該有的天性,也是最真愛的母性。哪個母親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辛苦啊?沒人想,自己的孩子只有自己疼,別人也都只是過客而已!

  “這一晚,李麗英睡得真香。”由於累了一天,走了幾十裡的坡路跟陡路,累的她早已疲憊不堪,她躺在床打起了呼嚕,這年她才“虛歲十七!”

  “第二日上午,李新建和平時一樣,他很準時的來到大會上開會!”

  “這天村長報的主題是,集體勞動,不搞特殊化,也不搞走後門不乾活的捷徑!”

  “村長剛說完,就輪到積極分子李新建發言了。”李新建說,我是黨的人,黨讓我往哪走,我就往哪走。“我生是黨的人,死是黨的魂,集體勞動,集體生產,不搞特殊化,也不讓那些想走後門的找到捷徑!大會上,掌聲四起,激烈的掌聲,鼓舞著一個積極分子的心。

  “他大,他娘,他媳婦,還有他的女兒,他們全家都在大會上坐著,聽著自己家的漢子,講著對黨忠誠的話!”

  說完,李新建又一次走上了講台,他言道,今天我帶著一個比較沉痛的心情,告訴大家。有一戶人,他們家至今還住著草棚搭起的草屋子。“他們就是,王柏坡村的盲人夫婦。”同志們,我們是一個集體,既然我們是一個集體,那我們就要幫助他人,讓他們也住上一個像樣的土房子!

  “盲人看不見,他們也不能像我們一樣,參加勞動,掙著公分!”

  他們沒錢,沒糧票,也沒有肉票,更沒有房子。李新建說,同志們,這一點,我們應該反思,反思我們自己到的錯誤。因為,我們把盲人夫婦他們兩個,給落下了!我想我們應該這樣,我們應該伸出我們的援手,發動群眾們,我們一起來為他們家修建一所土房子!

  此話一出,坐在大會上的人們,掌聲不斷。李新建此時,也感到了榮譽,這是一個一心裝著集體的榮譽,是為了能讓所有人都住上土房子和吃上飽飯的一個心願!

  劉二杓說,新建說的對,做人,咱不能這麽自私,我們也絕不能落下盲人夫婦不管。“不管怎說,他們雖然不是咱本村嘞,但,他們是咱南門鎮上嘞!”

  劉二杓的幾句話,瞬間激起了群眾們的心。大會上一句接著一句的在那說著。

  李飛好說不錯。李飛龍說很對。“就連中醫堂老王也說,就應該這樣做。”我們不能落下每一個農戶,無論他是正常人,還是殘疾人,我們都應該給盲人夫婦提供點,力所能及的幫助!

  “說著,說著,大會上,一陣沸騰,每個人都帶著樂於助人的心情,幫助著南門鎮上的每一位貧窮的農戶。”

  “他們一共去了二十三人,多數人還要參加集體生產勞動。”

  這二十三人,每個人都拿著手裡的家夥事,有拿鐵鍬的,有拿泥瓦坯子的,也有拿小木桶的,還有拿扁擔挑子的。他們拿著各式各樣修改土房用的東西,他們就這樣出發了。

  他們一路向南,然後朝西,翻過王家灣坡頂,在翻過申家莊陡坡,在翻過賈汪莊的三百米高坡,就到王柏坡了。翻過坡有一個小溪,穿過小溪,望東南拐上兩個灣,那裡就是盲人夫婦他們家。眾人看後,確實如此,他們家的草房子,四面通風。於是,他們便在草棚外面搭了一個臨時住群,用木頭做的支柱撐起來的一個草棚。他們先是把盲人夫婦草棚裡的東西搬出來,他們才能動工!

  “草棚子裡搬出來的有,爛衣服,爛鞋,爛帽子,爛草席。還有他們家的鐵圓碗,還有用柳條做的筷子!“這些還不算,還有發了霉的玉米面和已經快要長毛的野菜根子,看著就讓人感到心疼。”

  趙亮說;“他們家是怎麽過來的?我們吃不好,每天喊著餓,而他們呢?他們就不餓了嗎?真的無法想象他們是如何過來的,吃這樣的東西,也不怕吃壞了身體,喪了命……?”

  “趙亮這樣一說,站在草棚屋子周圍的人,他們都有著同樣的感受!”

  “他們說乾,馬上就開始乾!”他們先是把草棚屋子的周圍的爛木樁子一一取下,然後再把草棚子上鋪著一層又一層的草席,全都給取了下來。拆完草棚周圍和房頂上所有爛的長霉的房料,他們便開始修蓋盲人夫婦住的土房子了。

  “他們各自分工,和泥的和泥,燒火的燒火,挖房基挖房基,各自分工不同。”

  都乾著自己手裡的那點事,量了一遍接著又量一遍,生怕弄錯了尺寸!李新建從前是一個泥瓦匠,他“二大”也來了。別看他“二大”過了五十多歲,但是乾起過來一點也不亞於李新建他們這些壯勞力!

  李科四開口就是,新建拿著木棍和米尺量量,量完後,好下地基!哎,對了,去找些麥秸杆過來,打進土培裡,這樣蓋起來土屋才最安全。“不僅能抗大風,還能擋雨!”

  李新建聽後,連忙去找麥秸杆。“他從盲人夫婦家跑出去,跑到西北角,那裡沒有,又跑到中頭路,那裡也沒有。他圍著村子找了一圈,最後發現在王柏坡村南小河溝旁邊有一堆沒多大的麥秸垛!”

  他帶人趕緊把這些麥秸杆送回盲人夫婦家,然後他們就正式開始修蓋土屋!

  他們把麥秸和在已經和好的泥漿裡,然後再把和好的泥漿,放到打好的房基裡。兩邊用原木板子夾著,鋪一層,加一層麥秸,鋪一層再加上一層麥秸。前後不知加了多少層?土屋的四個角是用原木棍子固定的,不固定土屋就蓋不起來。所有人,一共忙碌了四五天,土房子的建造基本算是,快蓋好了。 之後,眾人便開始準備上梁,土屋中間加了兩個大土培做的泥柱子,柱子兩側是一個用楊木做的大房梁。房梁四周都是用的原木撐起的房屋。屋頂鋪了一層油布,又鋪一層土泥漿,前後一共鋪了三層,眾人給盲人夫婦修蓋的土屋終於蓋好了。

  土屋修蓋好後,眾人樂呵呵的看著剛給盲人夫婦建起來的土房子,雖然是一場義務修蓋,但是,為了能讓盲人夫婦不在居住從前的草棚屋子,這樣來看也是值得的……!

  這時,李麗英和母親王嘉珍還有爺爺李科正一起走了過來,他們看著剛剛蓋起的土屋,心裡頓時感到溫暖。“他們還給盲人夫婦二人,拿了一些吃的,還有一些穿的。”

  “他們拿的有,二斤玉米面,二斤高粱面,還有二斤白面。”

  “李麗英還把自己妹妹小時穿的衣服,給他們的女兒送了過來。”

  “李麗英的這一舉動,徹底感動的盲人夫婦。”盲人夫婦流著感動的淚水和激動不已的心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聲言道,感謝恩人!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二人永生難報!

  李麗英哪能受得了如此大禮。她說“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這是人們自願的,我們大家都懷著一種心情,那就是能讓你們住上土房子,去掉草棚房。”

  “這樣一來,你和芳嬸還有麗麗,你們從此也就有了自己的房子。”

  “盲人夫婦聽後,嗯嗯著,在他們心裡。他們是多麽的感激李麗英和李新建還有眾人一起為他們修蓋房子!”

  “盲人夫婦說了句,我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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