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忽然發現,自己想要告別過去的想法,是多麽的幼稚;
過去就是現在的基石,是過去成就了現在,為什麽要告別過去呢?
“重新開始,讓一切走向更美好的未來,這也許才是我要做的事情。”
對了,郝行現在的話,在做什麽呢?
郝行的畢設就像一個特大號的笑話,現在他只能陪著黃力波還有董予,在路邊歎氣;
董予很想安慰自己老哥的,可她壓根兒就不會安慰人。
一個哥們,突然蹲在了郝行身邊,頂著黃力波和董予詫異的目光,遞出了一根煙:
“我說哥們兒,你這是失戀了嗎?
要我說,來根煙,想開點兒,這是事兒嗎?”
看著郝行接過煙,從兜裡熟練地掏出防風打火機,將煙點上;
煙在空氣中,籠罩在郝行臉上,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當然就是高光;
他也沒想到,只是來這裡看看而已,真的就再次遇上郝行他們:
黃力波,郝行,對了,還有這個妹子,好像是叫...董予?
郝行妹妹?
“你要還是看不開,我給你唱首歌。”
郝行透過煙氣兒,看著那張朦朧的卻一點也不熟悉的臉,這個男人是誰?
一個路過的好心人嗎?
然後他聽到了對方的歌:
“夥計、你是個只會大聲嚷嚷的孩子
在街頭嬉鬧、希望有一天能成為大人物
你搞得灰頭土臉
狼狽至極
把鐵罐到處踢來踢去
大聲唱吧
我們將震撼你
我們將震撼你”
高光的鼓掌聲與口號一般的歌聲,乾勁簡練的切分節奏使歌曲從一開始就能把聽眾的熱情調動起來;
就如同啦啦隊隊長發號施令一般指揮著聽眾一起雄起,然後一起戰鼓齊鳴、群情激昂、劍拔弩張。
當郝行三人都隨著節奏而整齊變化時,他們所能感受到的就不再只是搖滾樂帶來的無與倫比的震撼了。
郝行詫異的看著這個路人,直到對方伸出手,他下意識地握了上去;
他心想,這哥們唱的可真棒啊。
“高光。”
“郝行。”
郝行介紹了自己,當然也不會忘記老鐵,以及自己妹妹,
“這是我哥們黃力波,還有我老妹兒董予。”
“你們好。”
高光朝著二人點了點頭,黃力波湊到高光身邊,一臉笑著說道:
“哥們兒,還能再來一首不,剛才聽著不盡興啊。”
好啊,沒想到你老黃還是這種人?
高光笑了笑,而後唱了起來:
“這不是一首給傷心人的歌
沒有為失去信仰者的默禱”
他甚至站了起來,黃力波還把自己背著的吉他遞了上去,
“我不希望自己只是芸芸眾生之一
你將會聽到我的聲音
當我大聲呐喊出來”
董予和郝行也站了起來,然後你猜怎麽著吧?
四個人在街上旁若無人的搖著頭,晃著身體,隨著歌聲釋放著內心;
是的呢,黃力波依然蹲在地上,他並沒有站起來。
但是誰又會關心這個呢?
路過的人們看著這一幕,聽著歌聲:
“這是我的人生
把握現在,機會稍縱即逝
我不希望長生不死
我隻想趁活著得時候認真的生活”
是夜,
幾個人找了個地方吃飯,高光身邊還坐著宋曉銘: “我女朋友,宋曉銘,非她不娶的那種。”
宋曉銘朝著高光翻了個白眼,她其實也蠻好奇高光這幾個朋友的。
郝行拿起杯子,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正要開口,老黃忽然說道:
“這是要打起來了啊!”
郝行有些愕然,和高光一起湊了過去;
董予坐在宋曉銘身邊,兩人也聊了起來。
“授權費?”
高光看著黃力波手機上的東西,發現這事兒竟然還是發生了;
然後他一想,也對,這個雷早晚會爆。
果不其然,相關的事情也很快就發生了,而等到這一切的事情塵埃落定的時候,限時免費的“入侵和被入侵”也不能繼續玩了;
就像之前說的,除非...
高光搖了搖頭,而後他意識到,他不能繼續這麽下去了;
果然,得想辦法掙到錢;
不然的話,難道要一直玩那些免費遊戲?
這裡當然包括那些限時免費遊戲。
高光當然不會滿足於此,“地獄之下”那麽多遊戲,怎麽能就這樣呢?
而在和郝行他們重新認識之後,高光就決定這一次,他不寫小說了:
“我要拍電影!”
郝行曾經和高光吐槽過:
“只要在圈子裡,你就會有機會,或早或晚而已。”
那是在上一次,而這一次,郝行的說法卻變成了:
“只有在圈子裡,你才能有機會。”
“那就拜托你了,郝大導演。”
高光朝著郝行舉了舉杯子,後者這次沒有喝酒,喝的是白開水;
郝行除了喜歡喝酒,就不怎麽喜歡喝飲料,不喝酒的時候就會喝白開水。
“以前我也有理想,我現在也還有理想,盡管我知道現實很骨感。”
郝行似乎是經受了一次打擊後,突然就成熟了很多,
“時代是真的不一樣了。”
以前可能還有投資方願意冒險,現在的話,誰都知道第一道關卡是什麽...
“我也知道,根本不會有投資方願意投一個新人。”
高光對此也很無奈,他也是沒想到這拍個電影還能有這麽多的說道;
但事實就是這樣,不管你做什麽事情,通常都不會一帆風順;
尤其是主角。
需要披荊斬棘,解決掉一大堆的問題,除了能水字數,還能起到刻畫人物之類的作用;
而這些東西,如果是主線之外的話,那就叫做支線;
如果是主線劇情的話,就叫做“必要之惡”, 是“實現好的結果而必須發生的惡事”。
“圈子這種東西其實就是這樣的,當你不在圈子裡的時候,你會憎惡它,覺得它阻礙了你發光發熱,讓你成不了太陽,當不了電燈泡;
可當你成為”
郝行吐槽著圈子,
“圈子的一員之後呢,嘿,你就好像那個進了城的人。
你會啊,不知不覺的維護起,那些所謂的圈子文化。
什麽是圈子文化?”
“主流文化。”
高光端起杯子,碰了個杯,黃力波在一旁也碰了一下,笑著道:
“不過說真的,耗子,你就真不想再拍了?”
“當攝影師其實蠻好的。”
郝行酸溜溜的說了這麽句話,然後當然是,
“廢話,要有劇本,要有投資,我鐵定拍啊。
我一導演,我不拍誰拍,還是說我喝西北風啊。”
高光笑著掏出一個劇本,拍在了桌子上:
“那你看看我這劇本,能不能成?”
“沒有投資,再好的劇本也成不了。”
郝行說是這麽說的,還是拿起了這個劇本,一瞅名字,“迷失在森林”:
“失戀的守林人在不經意中發現了一片可以穿梭到平行空間的森林,在不同的空間之間發生了一系列錯綜複雜的故事。”
郝行很喜歡開頭的這句台詞:
“在他預感情感過期的早上,收到了金發女子的告別祝福:
我們的愛情是永遠不會過期的,如果要加一個期限的話,我想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