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的厭了,青君坐到魏長生一旁打坐,恢復打鬥加逃跑的損耗。
魏長生坐不住,他看青君閉眼坐那,非得打擾打擾她,
“你這是怎麽了?之前不是一身青衣嗎?”
“你是不是變好看了?嗯,臉確實比之前柔和了很多。”
“怎麽感覺你比魚玄機認真起來還嚇人一些。”
他就嘰嘰喳喳地坐那對著青君一頓輸出。
青君閉眼在那回復法力,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魏長生的問題,就如兩人在長生觀下初見時那樣。
“我還想吃個蘋果。”
青君覺得這小孩是不是還當她是以前那個青君,一直慣著他,要啥給他啥的。
片刻後,魏長生吃著手中的紅蘋果,看著青君絲毫沒有要睜眼的打算。
自覺無趣的魏長生想摸著黑起來活動活動,不料還沒站起身就被雙腿的酸痛感衝擊著神經,啪一下就跌坐在了那。
他嘗試著緩緩起身,結果摔地上兩三次也沒成功站起來。
一聲怎舌響起,魏長生隻覺得一道氣流順著他的經脈在體內遊走了一圈,瞬間腿不酸了腰不疼了。
他試探著站起身,又蹬蹬腿甩甩胳膊,感覺身體完全恢復正常後就摸索著石壁想要找出口。
走了一圈摔了兩跤後魏長生放棄了。
“我來時就把洞口封住了,你在找什麽?”
青君緩緩睜開眼看著一身狼狽的魏長生,故意後知後覺般疑惑的說道。
魏長生挑了挑眉,畢竟久別重逢,他不想找她麻煩。
魏長生又坐回了青君身旁。
“你剛還沒說明白,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變這樣?這樣是哪樣,是好看了還是醜了?”
“好看了。”
“我好看還是魚玄機好看?”
“嗯……”魏長生思索了一會,他不知道怎麽回答,或者說不知道要不要說正確答案,畢竟現在的青君感覺比小時候多了些邪氣。
盡管青君在和魏長生說話時收斂著邪氣,但魏長生能感覺到,就像他能感覺到紋著身的兩人誰比較壞。
“呵,你小時候不是說魚玄機好看嗎,怎麽現在不敢說了?”
“因為我現在覺得青君好看了。”
他長這麽大可不是白長的,現在要再說魚玄機好看那不是把這十幾年活狗身上去了。
青君發出兩聲意義不明的笑聲。
“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入魔了,害怕嗎?”
“入魔,入魔就是換了個風格?”
青君看魏長生沒有絲毫的害怕,要知道就是魚玄機在看到她被心魔蠱惑入了魔之後可是也被嚇到了。
“入魔是被自己的心魔蠱惑,變成滿腦子殺戮和瘋狂的怪物。”
“那為什麽你表現得這麽正常?”
是啊,為什麽自己會表現的這麽正常呢。
青君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比在山洞裡清醒了很多,剛入魔時她腦子裡全是混沌,充斥著殺光所有人的惡念,理智所剩不多。
可從山洞出來碰到魏長生時那混沌卻是瞬間消失了,理智也是比惡念佔了上風。
嘖,真奇怪。
青君思索著,卻得不到答案。
“怎麽不說話了?”
魏長生把手伸到青君面前晃了晃,卻被她一巴掌扇到了一旁,青君索性也不在想了。
“那些修士為什麽嚷嚷著要奪屍丹,屍丹是什麽?”
青君在和那些修士打鬥時混沌的意識中捕捉到了屍丹兩個字,
但她修行了這麽久可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屍丹。 “你沒有屍丹?”
“我應該有?”
青君皺眉看著魏長生。
魏長生意識到可能是有人故意引著那些修士去殺青君。
“你是不是有什麽仇人?”
“仇人?和我有仇的除了魚玄機也都老死了吧,問這個幹什麽。”
魏長生沉默了,他本能的覺得這事不簡單。
青君見他不說話也不在問了。
遠在湘江的一處豪宅裡,裹著黑袍的老人單膝跪在地上,他面前的屏風後傳來道男女莫辨的聲音,
“陰脈抓住了嗎?”
“抱歉主人,我們沒有得手,當時人多眼雜,安排的人沒有出手的機會,之後旱魃出了山洞就把陰脈帶走了。”
“廢物。”
“萬分抱歉。”
那黑袍人趕緊匍匐在地上,黑袍下那乾枯滿是皺紋的臉上劃過幾滴汗滴。
“行了,下去吧。”
黑袍人如蒙大赦,無聲無息地緩緩退出了房間。
屏風後的聲音再次響起,
“陽脈怎麽樣了?”
黑袍人剛剛所在的位置旁顯露出另一道人影,
“陽脈半年前覺醒後一直到如今都沒有什麽動靜。”
“呵,陽脈倒是警覺,把暗裡監視陽脈的人撤了,你親自去,不要讓陽脈察覺到。”
“是。”
人影等了片刻,看屏風後沒了聲音,就躬著身又消失在了原地。
“陰脈,陽脈,下一步棋該怎麽走才有趣呢……”
屏風後的人自言自語著,好似在思考著什麽,片刻後, 那人輕笑一聲,隨後旗子落在棋盤上的清脆響聲響起,屋子裡又陷入寂靜。
“袖裡乾坤是不是修士都會用?”
魏長生看著青君不知從哪變出了水果,疑惑問道,
“你們人類修士的事我怎麽知道。”
“那你能教教我不。”
青君上下瞅了魏長生兩眼,乾脆道,“不能。”
“為什麽?”
“你太弱了。”
行吧,挺傷心的答案,魏長生黯然神傷。
突然一個小袋子被青君扔到了魏長生身上,他拿起來瞅了兩眼,
“這啥?”
“乾坤袋,就和你小時候給我說的藍胖子故事裡那個四次元口袋一樣的東西。”
青君我愛死你了,魏長生真想抱著青君啃兩口,他惦記袖裡乾坤可是惦記了很久了。
魚玄機以前看魏長生這麽想學袖裡乾坤,他又學不了,也想過給他個乾坤袋之類的法器。
可她這個窮了幾百年的小道士哪有路子給魏長生弄來這稀奇寶貝。
青君教了教魏長生怎麽用這乾坤袋,沒多久魏長生就跑到一邊用乾坤袋裝些石頭,再把石頭從裡面弄出來,樂此不疲玩了很久。
青君就靜靜看著他作,就像小時候在長生觀裡看他糊泥巴玩一樣。
這不是沒長大嗎。
青君靜靜想著,記憶裡那個拉著她亂跑的小孩和眼前的男孩逐漸重合。
魏長生和青君都沒意識到,他們倆相處時完全沒有隔閡,就像十幾年前在長生觀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