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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半仙!》第48章 自行了斷吧!
  可錢越縱使這麽高估這位少城主,也不會想到少城主會如此瘋狂。

  多日之後的錢越,站在城主書房內瑟瑟發抖,站都有些站不穩。

  “給他看看。”

  站在書房主桌上的寧皓努了努嘴,隨即站在寧皓身邊的趙子敬便將一份羅列著錢家族人歷年來的罪狀交於到了錢越的手中。

  在這份奏折上,清清楚楚記下了不少錢家族人近年以來的犯律行為。

  剛一看到這份罪狀,錢越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死死的低著頭,連一聲冤枉都不敢喊!

  “少城主——”

  錢越的聲音顫抖中夾帶著哭聲,並不知曉少城主究竟是什麽意思,一時間有些慌亂,錢越怎麽都沒想過,少城主連錢家的手都要動!

  比起萬家這些惡名遠揚的家族,錢家作為商族犯下觸犯律法的惡事要少的多。

  可畢竟近年以來永安城無人管束,整個大家族哪有那麽乾淨,哪能沒有幾個紈絝惡徒子弟?

  可商人壓榨百姓,和官員壓榨百姓是兩種不同的性質,所以很多行為倒也無法稱之為罪,畢竟錢家幾乎壟斷了永安城商業。

  永安城的貧窮不是一個兩個原因導致的。

  土地是各大府族一同壟斷的,總不能因為豪族強佔了土地就一股腦全宰了,主要的問題還是在於城內不需要勞動力,百姓賺不到錢。

  站在寧皓一旁的趙子敬現如今應當是整個永安城最激動的人,他感覺到永安城的光明之日終將來臨,少城主一月以前便讓其秘密記錄案件卷宗,之後還將其接入了城主府細致整理。

  這段時日,趙子敬幾乎日夜不休,實在困乏之時才睡上幾個時辰,醒來之後便繼續整理。

  可現如今城主府大網將收,趙子敬覺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就算失敗也無怨無悔,一想到父親生前對自己的告誡,教導,趙子敬便激動到無法自已。

  對於永安城官員的選拔,寧皓相當謹慎,可趙子敬這青年卻是令寧皓相當欣賞,出淤泥而不染,其父是個正直清廉的好官,教導出的孩子德行上的確令人讚賞。

  “起來說話。”

  寧皓平靜的喝著茶,悠悠道。

  可現如今錢越哪敢起身?隻得顫顫巍巍的結巴道:

  “少……少城主,我跪著就行!”

  寧皓沒有太過在意,而是直接了當道:

  “今日喚你前來,並不是為了找你興師問罪。”

  “錢家主,你是個聰明人,想必話不用我說的太清楚,你自己也能猜到十之五六。”

  “我既這麽做,定然是有足夠的把握。”

  聯想到近日以來,永安城的牢獄擴建,再加上牢中犯人重新提審,顯然永安城有些風雨欲來的感覺。

  所有家族都能感受到,錢家自然不可能感受不到少城主必然有大動作。

  可錢越沒有想到少城主的動作竟然會這麽大。

  自從永安城的牢獄擴建開始,特別是小府族,都第一時間補齊了十來年的稅收欠款,求見少城主時更是一個個點頭哈腰,表明態度,生怕被少城主殺雞儆猴!

  他們不得不怕啊,現如今,少城主必然會有大動作,可少城主敢直接動城內的大府族嗎?

  顯然不敢。

  這樣一來,小府族自然便會成為了開刀的合理對象,而且一旦被開刀,指望徐家還是指望萬家保他們?

  根本不可能。

  先不說徐家有沒有這個能力,

關鍵是徐家憑什麽保他們?明哲保身不好嗎?  錢越原先也覺得少城主只要殺雞儆猴,可現在看來,少城主是要直接對大府族開刀,若非如此,不可能先找上他錢家!

  “錢家主,現如今城主府和你錢家關系密切,我這是在給你機會。”

  “七日之內,讓這份名單上的錢家子弟去自首服刑,除了圈起來的這幾人以外,其余皆可去礦區牢獄服刑,若表現優異,誠心悔改,十年便能再見。”

  “這幾人的話……”

  “不必我多說。”

  寧皓這話剛一說罷,錢越頓時便三拜九叩道:

  “多謝少城主!”

  “七日之內,這些不肖子弟必定自首服刑,若逃去一人,錢越提頭來見!”

  錢越不敢做出任何試探,沒有絲毫猶豫!

  和少城主接觸的這段時間,錢越深知少城主心思縝密,深不可測。

  若非十拿九穩,少城主不可能如此決斷,錢越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顧家的助力!

  顧家作為前朝古族,尚存多少實力猶未可知。

  除此之外,沒有第二種解釋。

  況且少城主既然要對城內進行大清洗,勢必會與幾大府族形成對立之勢,若少城主真的掌控了永安城,永安城不但會擁有光明的未來,他錢家的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

  名單上的錢家子弟,死刑之人不過爾爾,大多數都是礦區服刑二十載,或者是死緩。

  正如少城主所說,若其服刑期間表現優異,再加上錢家與城主府關系日益密切,恐怕真的十載便能夠與親人重聚。

  顯然少城主留了三分情面!

  可寧皓並非完全是為了情面,主要要是真的嚴律追究,恐怕整個永安城會血流成河,今後誰還會全心效忠城主府?

  所以若非大奸大惡之輩,不會直接判下死刑,可即便如此,趙子敬羅列的死刑名單上依舊擠得滿滿當當,可想而知前些年永安城百姓的日子有多麽難過。

  一些美貌的女子都不敢隨意上街,生怕被某個府族的好色之輩所盯上,淪落到無盡的地獄之中。

  “錢家主,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義之財,取了良心也難安。”

  “你放心,只要你錢家忠於城主府,本少爺許你保證,一年之後,你錢家賺的錢便會是現如今的十倍之上。”

  錢越在寧皓的言語深處只聽到了從容平靜,這話換作是其他人說,錢越只會暗諷是個大傻X,可寧皓有多少壓箱底的寶貝,錢越尚未可知,光是酒莊和細鹽就已經讓錢家賺的盆滿缽滿。

  以錢越這個老狐狸多年看人的判斷,他知曉少城主絕不是妄言!

  “錢越謝過少城主!”

  “錢家絕無二心,必當全力效忠!”

  錢越頓時宏聲道。

  少城主恩威並施,錢越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他還敢和徐家謀皮對抗少城主嗎?

  “高原!”

  “屬下在!”

  寧皓一聲怒喝,高原頓時踏著堅實的步伐踏入到了寧皓的書房之中。

  “撥四隊人,封城七日。”

  “新兵一並調動站崗。”

  高原雙拳緊握,戰意十足,高聲喝道:

  “是!”

  回蕩在書房的余音飄蕩,錢越抬起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永安城,開始真正變天了。

  ……

  咚咚咚咚——

  不久之後,一隊一隊的城主府新兵便踏著整齊的隊列步伐從府中跑出。

  經過近兩個月的嚴格訓練,現如今城主府的新兵們個個昂首挺胸,氣勢十足。

  這兩個月的時間內除了一些現代化的訓練以外,還有便是習武基本功的練習,現在算有了基礎的武道功底,能夠參與作戰。

  也就是這段時間內,大批沒有武道天賦的新兵都被殘酷淘汰,留下來的不過半數不到,大概只剩下了一千四百余人。

  被淘汰的新兵中,一些心性堅毅之輩,城主府也都記錄在冊。

  今後整個永安城必定會有不少工作需要人員,不當兵也可以靠其他的路子賺錢養家。

  只不過可想而知,被淘汰回家的少年,青年們個個都被父母批鬥,近些日子肯定不太好過,可武道一直以來便是不公平的,有天驕一朝就能頓悟,也有武者究極一生都無法突破桎梏。

  “哎?”

  “城主府這是幹嘛?訓練?”

  “嘶……不像啊!”

  “封城啦!封城啦!”

  “什麽?封城了?!”

  一眾沿途的百姓見到一隊隊士兵魚貫而出,不斷議論道。

  聽聞封城的消息,更是一個個臉色劇變,不知道城主府究竟要有什麽大動作!

  現階段永安城人手的確不足,而且外城無法守衛,所以只能封內城,連外城百姓都不得出入!

  這一下,就算是再蠢笨的百姓都知曉城主府必然要有大動作,紛紛躲回了家中,以免惹禍上身,遭受無妄之災,隻敢小心翼翼的打探消息,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

  與此同時,錢家族會正式召開。

  在此之前,永安城封城的消息已然傳到了錢家上下。

  錢越一直以來便笑眯眯的,即便是錢家族人也極少看到錢越如此嚴肅。

  “家主,城主府這是……”

  “閉嘴。”

  一向受到錢越四房寵愛的兒子錢重聽到錢越呵斥,頓時縮了縮腦袋,整個族會上頓時噤如寒蟬,不敢言語。

  “今日在此開啟族會,是要在錢家上下宣布一件事,那便是錢家上下今後皆忠於城主府,忠於少城主。”

  這話之前錢越一直都沒有清清楚楚的和錢家上下說過。

  今日這麽一說,錢家上下必定知曉有大事發生。

  “我錢家世代為商,近些年賺了不少不義之財,我錢越雖不是什麽好人,可也不願以後下了棺材都被無數百姓世代唾罵,戳脊梁骨,現如今少城主給了我們錢家一個光明正大做生意的機會,我錢越不願意放棄。”

  “我想大家也不願放棄。”

  聞言,錢家眾多族人都是微微點頭。

  誰要能賺到乾淨錢,誰願意去賺那些受千夫所指的髒錢?

  光是販鹽一事,錢家便受到了不少百姓的讚賞。

  這讓錢家上下都有些恍惚,有時候一句讚賞甚至比一兩銀子更令人歡喜。

  可一些了解錢越的家主都知曉,如果就只有這事,家主不可能開啟族會。

  果然,下一刻錢越說出的話便令眾族人臉色劇變!

  “大概幾日之後,少城主便會重設府衙,大審永安城冤假案宗。”

  “該殺頭的殺頭,該服役的服役。”

  聞言,一些錢家族人頓時揚聲道:

  “什麽?!”

  “連我錢家都要被審?”

  “少城主難道不指望我們錢家……”

  聽到瞬間哄起的議論聲,錢越高聲喝道:

  “放肆!”

  “少城主能捧出一個錢家,就能捧出第二個錢家,是我們錢家離不開少城主,並不是少城主離不開錢家,這點都給我記好了!”

  “少城主仁慈,給了我錢家一個機會。”

  不少族人又松了口氣:

  “呼……早說嘛……”

  “我就說城主府不會這麽得罪我們……”

  錢越拿出了一份名單,這份名單,剛剛錢越已經和錢家的幾位骨乾分享過了。

  即便心有不願,他們知曉只能如少城主所說的去做。

  “少城主讓我錢家犯律有罪子弟,三日內去府衙自首。”

  “若非殘害百姓的族人,酌情可免除死罪,改為服徭役二十年。”

  錢越將這份名單丟到了桌子上,不少族人都臉色煞白的望了過去。

  看到上面的名單之時更是一個個魂不守舍,令不少自知有罪的錢家族人如遭雷擊,一個個跳了起來,慌忙道:

  “家主!”

  “家主!不可啊!我錢家並非只有城主府一條出路!”

  “爹!爹!救命啊!救命啊!”

  “錢越!你敢動我兒子!我讓你不得好死!”

  “家主,得三思啊。”

  整個族會現場頓時變得一片混亂,歇斯裡地的聲音不絕於耳。

  砰!

  錢越一巴掌掄在檀木桌上,怒聲道:

  “三思?你教教我應該怎麽三思?”

  “這些罪狀難道是別人犯的嗎?若非你縱容重兒,重兒也不可能如此頑劣!”

  “二十年徭役,這已經是少城主給我面子了!你還想讓我錢家舉兵對城主府,背上一個不忠不義的千古罪名嗎!”

  錢重此時此刻已經說不出半句話,差點失禁。

  其母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錢越,歇斯底裡道:

  “錢越,重兒可是你的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麽敢的啊!”

  “我話就放在這裡,想要帶走重兒,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誰知平日中一向寵愛這小妾的錢越此時竟不為所動,在一眾族人的目光下道:

  “正因他是我的兒子,我才更要讓其自首,若非如此,等少城主動手,就不僅僅是二十年徭役那麽簡單了!”

  “若你有生之年還想見到重兒,你就別給老子整么蛾子!”

  “想去鬧,不怕死自己就在審判之日去府衙鬧,等重兒判個死刑你他媽就作夠了!”

  “不要懷疑少城主是否有這個能力, 我已經和少城主立下口狀,七日之內,若這些不肖子弟有一人不去自首服刑,我提頭去見。”

  “慶兒,近日封鎖錢府上下,若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一旁的青年錢慶心中一顫,領命道:

  “是!”

  錢慶是錢越的義子,自幼被錢家收養,深得錢越喜愛,聽到家主這麽說,所有族人便知曉家主是來真的,頓時混亂了起來。

  “徭役二十年啊……”

  “這可是二十年啊……嗚嗚嗚嗚……”

  “錢越,你難道真的沒有心嗎?”

  此次錢越沒有留下一絲轉圜的余地,眼看一哭二鬧三上吊更是沒有半點作用,這小妾頓時癱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

  錢越不是薄情之人,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如此愛這方小妾,事事順她心意。

  “少城主說了,徭役期間表現出眾,可以適當減刑,最多可減至十年,而且徭役期間,如果有機會,我會與你們一同探望。”

  錢越微微一歎,道。

  商人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永安城新時代即將來臨,若錢家能夠搭上這一抹陽光,或許錢家也會迎來新的時代。

  “余下的不必多說了,少城主仁慈,留我錢家族人全屍,否則被行刑斷頭,恐怕當真會被萬人唾棄。”

  錢越揮了揮手,頓時一瓶瓶毒酒和白綾便呈了上來。

  能被少城主賜死之人,沒有一個能是冤枉的,可真正來到此刻,個個都嚇的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給你們三日時間,自行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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