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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然後成為大科學家》四十六物理界風向轉變
  理論功底深厚的索末菲,很快就看出了陳慕武理論推導的準確無誤,再加上他和愛因斯坦又十分交好,於是索末菲不但在講座中大肆宣揚這個用帶有動量的光量子來解釋伽馬射線散射和吸收的新理論,還在講座結束之後,就地找上了觀眾席上斯坦福大學物理系的實驗物理教授珀利·羅斯。

  作為一個實驗物理學家,羅斯心中始終堅持實驗是物理學的根本,其實他不太瞧得起索末菲這種只會研究理論的人。

  但他畢竟又是學校花大價錢請來的歐洲教授,表面上還是要表現出一些尊重的:“索末菲教授,恭喜你今天在斯坦福的講學大獲成功!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索末菲開門見山:“羅斯教授,我的直覺告訴我說,《物理學年鑒》上的這篇論文,很可能就是伽馬射線散射後會變軟的原因。我想您不妨考慮設計實驗對這個理論進行一下驗證……”

  沒等這位歐洲的同行說完,羅斯就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抱歉,索末菲教授,我既聽了你的演講,也看到了那篇文章,但我可沒有那麽多時間,能浪費在為一個中囯人提出來的荒謬理論設計實驗上面。”

  說罷,羅斯教授轉身離開了會場,把吃了閉門羹的索末菲留在了原地。

  ……

  一月二十日出版的《物理學年鑒》,除了讓找到了一個中囯知己的康普頓“漫卷詩書喜欲狂”之外,其實在物理學界並沒有濺起多大的水花。

  雖然有普朗克和愛因斯坦做背書,但由於《物理學年鑒》隻管發表不管審核的政策是出了名的,更何況這篇論文的作者還是一個中囯人,並且其本職工作也不是專門研究物理,而是一個工程師。

  種種減益效果疊加在一起,導致了看到這期雜志的大部分人,都像斯坦福大學的羅斯教授一樣,把這篇論文完全當成了一個笑話。

  想不到一向以刻板著稱的德國人,居然也有這麽幽默的一面!

  但是,又過了十天,當二月份的英國皇家學會的《自然科學會報》出版之後,物理學界的風向又變了。

  《自然科學會報》不但全文刊登了陳慕武論文的英文版,而且緊跟在這篇論文後面的,是一篇記錄了根據本論文理論設計並進行實驗,得到了初步結果的實驗快報。

  快報的結論表明,陳慕武論文中的理論,對實驗現象做了完全正確的預測!

  不僅如此,這篇快報的第一作者是喬治·湯姆孫,他是前英國皇家學會會長、現任劍橋大學三一學院院長約瑟夫·湯姆孫的兒子,目前在卡文迪許實驗室中工作。

  而通訊作者,更是大名鼎鼎的劍橋大學卡文迪許實驗室的主任,盧瑟福。

  在這個物理學仍然堅持以實驗為王的最後幾年,卡文迪許實驗室的實驗結果無疑就如同聖旨一般。

  而盧瑟福在快報上的署名,更無異於是在聖旨上加蓋上了皇帝的玉璽。

  火車、輪船和各國的郵遞員仿佛古時候的驛馬和驛卒,將皇上的旨意頒布到全球各地。

  ……

  加拿大,蒙特利爾,麥吉爾大學。

  在半個月之前,物理系主任伊夫教授和他的同事們就收到了一封寄自英國劍橋郡的信,寫信之人正是他們曾經的同事、學校物理系曾經的系主任盧瑟福。

  盧瑟福在信中告訴麥吉爾大學的同仁們,他們在二十年前就開始做的那個有關伽馬射線散射和吸收的實驗,終於可能要於近期迎來一種能合理解釋其實驗結果的物理學理論。

  他還請他們留意二月份的《自然科學會報》,沒準上面就會有他這麽多年來一直夢寐以求的答案。

  今天,心心念念的《自然科學會報》終於漂洋過海來到了學校,伊夫、格雷還有其他曾經或多或少參與過伽馬射線散射實驗的工作人員,早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等到讀完了這個理論解釋,每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我原本以為,其中蘊含的理論會有多麽複雜,不會是我淺薄的學識所能觸及到的,所以便想著把實驗做得盡善盡美就心滿意足。可誰知道,他只是運用到了經典物理學中的幾個定理,就讓這個問題迎刃而解了!”

  伊夫連忙安慰起一臉遺憾的格雷教授:“約瑟夫,你已經盡力了,我們都已經盡力了。

  “如果不是這篇論文把愛因斯坦的光量子理論和伽馬射線聯系到一起,我們誰又能想到這一點呢?

  “還不是依舊會把把伽馬射線當成電磁波,每天一遍又一遍徒勞無功地求解著麥克斯韋方程組?

  “但那個該死的方程組只會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你, 電磁波的波長不會因為散射而發生變化!

  “我提議,不如我們再搭建儀器,重做一遍二十年前的實驗,慶祝這一簡潔而美妙的理論誕生!”

  ……

  麥吉爾大學物理實驗室中的這一幕,只是千千萬萬個有條件進行實驗的實驗室的一個縮影。

  自從看完本期的《自然科學會報》之後,全球各地的物理學家們不得不對陳慕武論文中提到的理論嚴肅重視了起來。

  他們紛紛搬出伽馬射線源或X射線源,或按照論文上給出的實驗設計,或自己另外設計新的實驗,來驗證這個理論是否正確。

  只有剛把論文翻譯成德語,寄往柏林《物理學年鑒》的康普頓發出了一聲哀嚎:怎麽又讓人搶先了一步!羊毛也不能總可著我一個人薅啊!

  但他也不敢有太大的怨言,因為盧瑟福同樣也是他的老師。

  康普頓從普林斯頓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後,在1919年成為首批受美國國家科學研究委員會資助出外留學的學生,前往了劍橋的卡文迪許實驗室深造。

  正是因為在卡文迪許實驗室進修的那幾年間,他和小湯姆孫一起接觸並研究了伽馬射線散射與吸收這個課題,康普頓回國之後才能更進一步地設計了實驗,並把其中的伽馬射線改成了X射線。

  欲哭無淚的康普頓想了想,他決定再次亡羊補牢,只能抓緊時間,把寫有詳細實驗結果的英文版論文也向《自然科學會報》寄了一份。

  肉是沒指望吃上了,但湯也總要讓我喝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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