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六分鍾後,沉睡中的娜塔莎“蘇醒”過來了。
不過醒來後的她滿臉寫著“我不高興”四個字,然後什麽也沒說地離開了,隻留下感覺莫名其妙的李零一個人傻站著。
這娃怎麽回事啊,怎麽一臉抑鬱…
難道是做噩夢了?
不對啊,之前睡著時還在笑啊,
難道是因為嫌棄我衣服上的味道?
李零拿起白大褂聞了聞,除了淡淡的消毒水味外沒有什麽難聞的氣味,那又是為什麽?
“唉…果然無論是多大的女孩在口語交際方面總會格外地難倒男方啊…再想看一次小娜塔莎的這次裝扮也不知道要多久。”
李零長歎一聲,也緩緩跟上。
下午五點多,一臉沮喪的娜塔莎回到了家,格林大叔正在準備晚上竹林節聚會的活動,於是本來就空曠的小屋又顯得寂靜了。
不過娜塔莎已經習慣了,脫下裙子後的她又重新換上那件灰色長袍,坐在床邊發呆。
突然,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噗嗤”一笑出來,接著把頭埋進被子裡,只露出套著純白絲襪的小腿在外面,
“臭庸醫…為什麽對我還是像小孩子一樣溫柔。”
被子裡的娜塔莎露出癡迷的表情喃喃說道。
而當青竹鎮人正在大張旗鼓地準備晚上的慶典時,遠在數百裡外的前沿部隊正在與吸血鬼大軍浴血奮戰。
“兵團長,雷達檢測到有一支約一百名吸血鬼的小隊突破第三道防線,此時正朝西南方向進軍。”
一名身穿紅白配色軍裝的監聽員向身後正在分析地圖與戰狀的女子喊道。
姬綱停下了手頭的工作,連續幾天無止息地指揮讓她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一點血色。
“是嗎?…張參謀,立刻通知膠州邊區做好防范準備…如果條件允許的話…
讓他們活捉幾隻吸血鬼。”
已過三十的女人居然吐露出幼女般清脆的嗓音,甚至是面無表情地說出來也宛如是夜鶯的輕啼。
“……收、收到,兵團長!”一旁愣了幾秒的張參謀立刻回過神來喊道。
“……你走神了。”
姬綱看著這個從[天府]新空降過來的部下,淡淡說道。
“抱…抱歉,姬…兵團長,我保證下次會立刻回答你的命令!”
張參謀瞬間繃緊身子對著面前的女人大聲說道,不過雙腿卻在不自覺地打顫。
“不用了,罰薪半年…計量官,記在帳目上。”
姬綱說完,轉身又去分析地圖,好像剛剛只是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感…感謝兵團長不殺之恩!”
張參謀癱坐在地上,用手抹著臉上的冷汗,好像是剛從地獄裡回來了一趟一樣。
好險!差點就要步入那八個前輩的後塵了。
張參謀劫後逢生地扶著地面站起來,畢竟他剛剛是從有著[奶音殺手]稱號的358團兵團長姬綱的手中逃過一死,這不由得讓他平添一絲竊喜…
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啊,改天回去了我要好好和兄弟們吹吹,看來走之前元首讓我簽的保險大概是用不上了吧。
張參謀剛剛還驚恐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九分得意的笑。
一旁的女計量官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一臉糾結:
該不該把真相告訴他呢。
女計量官看著手裡拿著的來自元首秘書發過來的一筆兩百億元的匯款單。
還是不了吧…
李零離開了正在慶祝節日的喧鬧人群,
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藥店。 他並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這點可能和他爸正好相反。
“小鬼,我就知道你不習慣這種人多的場合…接著。”
猜到了李零離開的格林大叔神秘地出現在外面,並朝裡向李零扔了瓶酒。
李零下意識地接住了,是鎮上特有的竹香酒,雖然帶著一股嫩竹的清香,但是味道李零卻是不敢恭維。
“不了,你知道我不怎麽會喝酒,而且這玩意我也喝不慣。”
“哈哈,不然我為什麽給你?今天給我個面子賞個臉。”
格林大叔拍了拍李零的後背,手裡又拿著一瓶酒。
李零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
“對杯行不?”
“滾,給我對瓶!”
一個小時後,兩個醉鬼皆以難看的姿勢癱倒在地上,特別是李零,嘴裡都開始說糊話了。
李零本以為在幹了這一瓶酒後就能結束,但格林大叔卻變魔術般地又掏出一箱酒…沒錯,就是一箱酒!
然後在格林大叔連哄帶騙加強灌下李零直接倒了…當然他自己的情況也不那麽好,只不過腦子比李零更清醒些。
“爸爸…我會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生的…”
醉酒的李零口中喃喃自語道,讓一旁的格林也不由得一愣。
“愛麗…這小子和當年的你真的好像啊,一樣的…專一。”
格林自嘲地笑了笑,閉上眼也跟著酣睡過去了。
兩個男人以地板為床“相擁”入眠,殊不知危險正在靠近。
…
膠州邊區區長感到很頭大。
剛剛接到前線作戰部的電話說有吸血鬼向他這邊來差點沒把他嚇死,後來在知道才一百隻吸血鬼時才松了口氣,阻止了秘書想拿心臟起搏器的念頭。
不過之後就是對一大筆財政預算,畢竟…
打仗是要死人的。
死了人,就要發撫恤金,然後還要每年補貼其家屬,接著還要再重新招募新兵補充…這還不算他有沒有買保險,否則又是一大筆錢。
區長生前是個生意人,因此他也帶著些貪財的小毛病。
對於與吸血鬼的戰爭,他奉行獨立自主的…啊呸呸呸,閉關自守的方針,其實說到底就是敵人來了當縮頭烏龜不出來。
嘿,我不出來你打得著我嗎?嘿,我就不出來!
這套方案在別區不知道怎麽樣,不過在膠州卻是百試百靈,現任區長也憑此過了幾年好日子。
不過這次是軍方的直接命令,還要求活捉幾隻,難度系教也有點大。
所以區長現在很頭疼怎麽用最小的損失完成這項任務。
“區長,要不咱雇傭軍事組織吧,他們乾活麻利下手猛,而且不成功不要錢,怎麽樣?”
秘書獻策道。
“唉…我也想過,不過請他們肯定要一大筆錢,到時候我的小金庫…呃,州庫可能又要有所削減,對人民的發展肯定是不利的。”
區長不愧是區長,說漏嘴立刻圓回來的本事也是一般人不能做到的。
秘書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家區長,
“放心,這些我都考慮過了,您還記得上個月在我們駐扎的那個雇傭兵小隊嗎?”
秘書說到這時,不由得歪嘴一笑。
區長頓時眼前一亮。
對啊,咱怎麽沒想到?
兩個月前有一夥不知道來幹啥的雇傭兵小兵來膠州休整,一行約有十幾個人,大多都帶著傷。
區長大人出於“人道”好吃好喝招待了他們一個多月,一開始還和和氣氣的直到談錢就變了臉,還動手打了他幾個人, 無奈只能繳了他們的械帶傷工作還債。
“現在他們在哪?”
“呃…區長您忘了嗎?兩周前他們蓋完三幢公寓後您就讓他們去疏通州裡的排泄系統,所以…”
說著,秘書露出尷尬的神色,說道:
“所以什麽?”
“所以他們應該正在挑大糞。”
區長:“…”
“快快,去把他們請來…呃,請來之前讓他們先洗個澡。”
秘書得令後出門辦事了,
而此時在離膠州三十公裡外的一處郊區裡。
“gnissim is tegrat eht。
(目標失蹤了)”
一位面部嚴重癱瘓,已經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類人物看著地上已經消失的腳印,朝著身邊正在用石頭磨牙的“男子”說道。
“tsrife tagitsevni maet eht in ymra thouy eht teⅠ。
(那就先讓少年軍出去堪查一下)”
類人物將右手的拇指向上翹起,接著帶著兩隻滿身血汙的同伴離開。
“男人”停下了磨牙的動作,終於從嘴裡挖出一件血肉模糊的東西,是一隻皮膚偏黃的中指。
“呼~差點把我噎死…”
“男人”說出了人類的語言,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全然不知自己剛剛的行為在外人看來有多麽恐怖。
露出了自己尖銳的利齒,“男人”坐在石頭上一邊用那隻中指的指甲剔牙齒中殘余的血絲,一邊不知在自言自語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