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風輕雲淡。
杵立在門外的王平隻覺得渾身舒坦,心緒激動,無以言表。
六十年了,你知道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
好在,他的金手指雖遲但到。
沉思之際,酥軟的聲音將他驚擾。
只見此女風姿綽約,溫婉而含蓄。玉容雖被其衣袖半遮,從露出的雪白細膩肌膚即可推測出容貌不凡。
遑論其身形低頭而不見腳尖,楚腰纖細,不堪盈盈一握。
大城市裡見過不少仙子的王平此刻亦是有稍許震撼,無怪乎宋明道友不敢使人窺見。
如此貌美的女子他也只能與匆忙一瞥而窺見的大宗聖女、高高在上的真人長老相比較,一時無法分出上下,竟各有千秋。
“不知道友所來何事?我家宋明已經外出,若是尋他,還得改日再來。”
陳韻容的聲音不疾不徐,顯然對此類事情頗有經驗。
王平聞聲,說道:“嫂嫂,我是來尋你的。”
婦人聽了,卻是心肝顫動,起伏不定。這是圖人來的,可如何是好。
“宋明不在家中,她一介弱女子可如何應付得了對方。”
眼見此女神色慌張,猶豫不決,嬌軀微微晃動,王平不禁訝然。
大致明白對方怕是想岔了,故而開口解釋道:“嫂嫂放松,在下王平,我是受宋明道友所托,為他的事來尋你的。”
話語之間,隨手掏出宋明臨終前交給他的證明之物。加之她也曾聽其丈夫講過,聽說從外面回來了一位修士,性格端正,不好爭鬥。
名字便叫做王平,與宋明一見如故,成為好友。
至此,陳韻容才舒了口氣,不疑有他。
不由得媚眼一白,說道:“呼,你不早說。”
見王平掏出了憑證後,便打開院門,領他進了屋裡。
柔柔道:“叔叔有話,不妨直說。”
於是乎,王平便將宋明所遇之事盡數交代。
“嫂嫂,請節哀。道友外出尋寶,卻是糟了歹人毒手,臨死前尋到我,特令我來通知與你。”
聽得此等噩耗,屋子裡傳來低低的啜泣聲,一絲悲意傳來。
她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如何在亂世之中存活下來。
即使僥幸留存時間,怕也是因自身容貌,成為其他修士的玩物。沒有一絲地位與尊嚴!
如是想著,悲從心來,竟哭的更大聲了。
王平隻好出言安慰道:“嫂嫂,不必太難過。我輩修士,有旦夕禍福,在所難免。而道友已經安息,生者還需繼續過好日子。”
“我答應了宋道友,願在今後的日子裡多照顧嫂嫂二三。”
“嗚嗚。”
女子止住哽咽,還有一絲清淚掛在沒有任何面紗遮掩的白淨臉蛋上,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陳韻容簡單擦拭了一番紅著的眼眶,輕聲漫語的垂身,且道:“韻容謝過叔叔,小女子孤苦無依,現在世道混亂。還望叔叔看在夫君的面上,多照顧一番。從今往後,便麻煩你了。”
見她這幅模樣,王平的心思旋即又活絡起來。
原本照顧一事,不過是為了那筆遺產。
直到剛才門外,他覺醒了自身系統,尤其是那一行提示,卻是令他改變心意。
“宋道友,你的遺孀我便好生照管。你泉下有知,也可放心。我王平答應之事,一定盡心竭力做好!”
王平的種種做法並未有太多的逾越規矩,
更不會出現任何強人所難之事,一切會建立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 “我一生行善積德,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忍見這般絕色佳人淪為凡塵裡的貨物,伸出援手,救人水火之中罷了。”
畢竟,陳韻容不過是練氣一層的最低階修士。離開了宋明的保護,嬌柔的樣子其命運,若無意外,早已注定。
自己飄零半生,築基無望後本就想找個良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將自身的長生願望寄托在子嗣後代中。
來到青峰鎮裡,兩年多中也曾相親過不少修士。同樣是擁有靈根之人的結合,孕育出強大天賦後代的幾縷自然會大上一些。
自己淋過雨,王平深知根骨的重要性。
而那些女修見他模樣俊朗,自是願意同他過日子。
可談論到身家積蓄後,便生出厭惡嫌棄的模樣,拂袖而去。
有道是,她們自己都不夠花,如何還能負責養家。
如是這般,幾次過後,王平便對尋一位女修不報任何希望。轉而決定在凡俗間納一位容貌迤邐的女子為妻,正好白頭偕老。
修仙界,他是底層,被人視作螻蟻。
可若放在凡間,便可是擁有通天手段的仙師。
娶一芳華女子,那倒是容易。
不過他還沒有付諸行動,就有了這一變化。
待得陳韻容恢復情緒後,王平才緩緩開口道:“嫂嫂,宋道友被我葬在了我的洞府旁邊。我且帶你前去祭拜一番。”
聞言,婦人稍作打板,緊隨著王平到了那處洞府。
穿著普通,頭戴鬥笠的陳韻容從坊市哪裡買了一些紙錢與香後,一同燒給了死去的夫君。
王平簡單的上了兩炷香後,緩緩沉聲道:“嫂嫂,一切已經注定。不知你後續還有何打算?”
對此,匆忙聞訊的少婦哪裡有對策。
一路上,心緒都未曾完全平複,腦袋還是蒙蒙的。
陡然聽得他的話語,一時緘默無語。
隨即慌亂的酥軟道:“叔叔,我不過是一介婦人,性子好靜。隻想過個安穩日子,一切還請你定奪。”
沉吟片刻,王平思慮到亂世之中,唯有自身實力才是保障。
是矣,完成系統的任務,得到那不可思議的桃花值才是重中之重。
當然,一切都需建立在彼此心甘情願的條件下。身為紅旗下長大的王平,自然遵循著的道德準則。
有了無盡的壽元,他大可定居在有大修士庇護的坊市之中。專注修煉,研習獲得的練氣丹方,積累財富。
據他了解,陳韻容先前所住的地方並不太安全。
坊市之中的房間,一個月便需要一塊靈石。以他們的能力,怎能待在那種地方。
他開口道:“周圍近來時有動亂,剛才一路過來。嫂嫂也看見了,修士的爭鬥頻繁發生。”
婦人點點頭,她沒有眼瞎。趕路途中,恰好見到了一位練氣三層的修士被人截殺。而那人的妻女則被對方擄走。
匆忙間,她可是見得對方一閃而過的色欲已經狠辣。
故而,一路上,不發一語,害怕極了。
好在,有位練氣五層的中階修士保護,有驚無險。
“嫂嫂原先住的那間屋子,怕是不會太安全。尤其是,宋道友的仇家情況不明,若是尋上門來,我害怕你孤身一人……”
陳韻容憐弱的聲音傳來,懇求道:“叔叔,你答應過夫君的。”
話語間,更是用手抓住王平的袖袍,欠著曼妙身子,散發若有若無的香氣。
看那架勢,怕是他不答應,婦人是不會起來的。
王平不緊不慢的說道:“嫂嫂不必如此,為今之計,只有尋個安身立命之處。那坊市倒是個不錯的庇護所,只是價格過高。一間房,一個月,便是一塊靈石。”
“我一人還好,若是兩人,這筆花銷可是太大了……”
他扶起對方的身子,倒是沒有太多多余作態,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