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晚的那番爭吵,王平絕不只是一介看客那樣簡單的吃瓜。
李忠臨行前的言論,交代了許多信息。
他這才明白盯上自己的羅刹教弟子姓甚名誰,而在以前,對方猶如天仙一般,高居在上。
於幕後遙控指揮,單是放出言論,就令自己力不從心,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現在,他清楚的知曉了主謀,自然是冤有頭,債有主。
哪怕是十年,二十年過去,這因果,他是要對方償還的!
不光如此,從李忠的話語中,他還得知一事。
羅雲,很可能惱羞成怒,將對他身邊的人動手。
而自己沒有其他親人,只有嫂嫂。以羅刹教弟子的名聲,他不憚以最大惡意揣測對方。
是矣,剛加入流雲閣,緩解壓力後放松下來的神經,便隨這變化而緊繃起來。
他乃是流雲閣的三等客卿,在坊市之中,料想羅刹教會忌憚三分,不敢動手。
可陳韻容僅是普通婦人,一介女流。
在坊市愈加緊張的氣氛下,誰也不敢保證那羅雲不會打破潛規則,對他的嫂嫂出手,以此來要挾自己。
他算是明白一個道理,樹欲靜而風不止。
“我不招惹人,可總有人看我好欺負,偏要來尋麻煩。”
這一刻,他對於實力愈發迫切起來。
“呼,看來,苟是很難苟住的。眼下,唯有不再隱藏身份,增強自己在流雲閣內的地位,或許才能庇護他們夫妻周全。”
還未曾睡去的美婦人躺在他的懷裡,強打起精神。
握住王平的手指道:“夫君,昨日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心細如發,察言觀色間,懂得體會男人的不容易。
本欲睡回去,緩解疲憊。可發現了夫君眉頭緊鎖,顯然是遇到了難題。
陳韻容沒甚好做的,唯有體貼溫柔相伴。
“夫君不必太有壓力,妾身只要陪伴你左右,但求平安喜樂。待得積攢了一些錢財,我原為夫君生個一兒半女。如此,人生也便知足了。”
感受到美人的心意,他忍不住在其紅唇上做了個記號。
接著寬慰道:“嫂嫂放心,事情不大。不過是有人死心不改,還想毀壞我們這份平靜的生活罷了。”
“我不會任人拿捏,而不敢反抗。為了嫂嫂,也為了將來的孩子,為了我們美好的未來,我都會將敵人狠狠扼殺!”
美人吐氣如蘭,賢惠且溫婉。
她早已不是懵懂的年輕姑娘,對世界還抱有特殊幻想。
幾十年生活下來,對修仙界的法則亦是了解了七七八八。
故而,她沒有說什麽不去打打殺殺退隱山林,過世外桃源的空話。
只是將一頭秀發埋在男子胸膛處,柔聲道:“夫君盡管放手去做,妾身會將家中照看好,等你回家。”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普通事情,她早已打理的井井有條。該問的與不該問的,方寸之間,拿捏的十分到位。
到了夜幕籠罩時,又迎著他的興致,任他施為,還有什麽不好。
他們膩歪了許久,王平臨近晌午,才起床來。
一如當初那樣,持之以恆的煉丹,金創丹、祛毒丹、練氣丹,丹丹入爐,粒粒分明。
原本上次購置來的九份材料,在半個月裡快速被他消耗殆盡。
開足馬力,瘋狂煉丹的王平。
更是成功煉製出三十粒練氣丹,
將九份練氣丹的材料揮霍一空。 他不過是初入中品丹師,練氣丹的成丹率只在三層左右。遠遠低於煉製基礎的丹藥,因為煉製後者的成丹率,他可是足足有著五層。
九份基礎丹藥中,攏共出爐五十四粒金創丹,十八粒祛毒丹。
當然,王平對此,已經相當滿意。
無他,練氣丹的利潤實在是太大了。
除卻自己修煉所需消耗的丹藥量,剩下的三十粒,他可以全部售賣出去。即使是最低級的四道丹紋練氣丹,也能賣到每粒四塊靈石的價格。
所以,光是煉製練氣丹,他即可賺取一百二十塊靈石。剔除掉成本,也能純賺七十多塊靈石。
這其中,還不包括他自留修煉的練氣丹,也不包括販賣給流雲閣賺取的貢獻點!
另一方面,加上上次結余的丹藥,他還有九十粒基礎丹藥在手。這些資源,換算成靈石,少說也能掙取一百多塊靈石。
“嘶,無怪乎那羅雲盯上了我。”
“中品丹師的斂財手段,遠超其他同期的符師、陣師、煉器師以及馴獸師等。”
有句話可謂是經典名言:靈石有價而藥無價。
說的便是丹藥的普世性需求,每一位修仙界的修士,生老病死,都離不開丹藥輔助。
他這樣的丹師,即是整個修仙界裡的香餑餑職業,地位尊崇,為各方勢力所拉攏。
同樣,至此,王平總算理解了張三的種種試探行為。
蓋因,交好一位中品丹師的利益是十分龐大的。他付出的代價並不算昂貴,左右不過是幾十塊靈石的藥材錢。
當然,每一次的“恰逢”卻也是心照不宣之事,從中足以窺見張三的品性上佳,值得合作。
將幾種丹藥分門別類,放置於相應字符寫著的丹瓶內後。王平將三分之一放在隱蔽之處,三分之二則放到腰間的儲物袋裡。
旋即推門出去,牽住嫂嫂的小手。
出的門後,朝著黑寡婦冷梅兩人居住的地方而去。
立在門外,王平敲門問道:“駱道友與冷道友在家嗎?”
開門的是冷梅,數日未見,她的穿搭並未有絲毫改變。黑色的長裙,隱隱還能看見漁網的形狀。將其那雙勻稱無一絲贅肉的美腿展示的曲線完美,引人浮想聯翩。
見了他們夫妻,又看了眼沒有做聲的冰坨子駱冰筠,便開了房門,迎兩人進了屋裡。
黑寡婦沒好氣道:“你來此作甚,莫非要讓我們當面見識一番你們夫婦的恩愛時刻?”
這是什麽虎狼之語,竟出自冷梅之口。
駱冰筠對這些不甚感興趣,還沒什麽所謂。可傳到陳韻容耳朵裡,卻是羞赧的無以複加。
王平正欲說明來意,環節嫂嫂的尷尬,可抬頭望去。
不知何時,那冰山美人頭頂竟飄蕩著一行字。
這一幕,似曾相識燕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