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三人的出現,讓君伯嶼很是震驚。
他震驚不是別的。
而是通過藍色棋子探查後,反饋出來的,密密麻麻的藍色棋子。
數量多的簡直恐怖。
君伯嶼一臉複雜的看向洛言:
“洛師弟,原本為兄以為候師弟已經夠出乎我的意料了。
沒想到,讓為兄最意外的竟然是你,你是真不簡單啊!”
那海量的藍色棋子,怕不是有六七百之數。
也就是說,對面的這兩人身上,恐怕收集到了超過秘境世界藍色棋子總數的一半還多。
這什麽概念,君伯嶼自然無比清楚。
他門自己的團隊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才收集了幾十顆藍色棋子而已。
還不到洛言他們的零頭!
主要是很多藍色棋子看見有另外的藍色棋子在往自己這方位靠近,立馬就溜。
絕不帶碰面的,很是小心謹慎。
這讓君伯嶼他們很是無奈。
沒辦法,追逐的話,耽擱的時間太長了。
不劃算。
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站著給他打,一拳一個,也得揮個六百多下。
更別說是超過六百位弟子的數量,其中還有不少外門弟子。
就好似這場秘境試煉,是專為他倆準備的而已。
其余的人皆為陪襯。
“君師兄說笑了,師弟能有什麽厲害的。
主要是我旁邊這位道兄是個用劍高手,師弟對戰鬥不感興趣。”
洛言溫和的笑著,眼睛眯成一條縫兒。
盡管君伯嶼的態度讓旁人感到奇怪,但是洛言那副純真與質樸的模樣,依然能讓眾人感覺到他所言非虛。
看來那個背負著雙劍的家夥是個勁敵,得著重注意點他的劍,眾人如是想道。
而且他們也不相信一個呆萌的少女,一個瘦弱溫和的少年,就有如此恐怖的實力,能收集到那麽多的棋子。
只有那位背負著雙劍,冷漠無比,渾身散發出撩人劍意的家夥,才更像是一位強者。
是新入門弟子中的絕對意外。
候力的強大,看起來只是單方面的肉身強大。
如果從小就用天材地寶洗煉的話,是完全有可能達到這一地步的。
而超過六百枚數量的藍色棋子,在場的眾人沒人會不懂得這到底意味著什麽。
也就是說,像他們這樣的外門弟子,至少栽了幾十個。
這還不算那些普通的弟子。
要知道在普通弟子中,也存在著極大一部分煉氣五六層的高手。
雖然實力沒有他們這麽恐怖,但也相去不遠。
藍色棋子的兌換者,有很大的一部分就是來源於他們這類人。
也只有他們這類人才會有足夠多的貢獻點兌換藍色棋子。
那些剛入門的普通弟子,別說是一百貢獻點了,就連十個貢獻點的盈余,估計都擰巴的緊。
這就是君伯嶼和血妖他們要各自組成小團體的緣故。
藍色棋子的兌換者,看似投機倒把,實際上還真沒幾個傻子。
畢竟對大多數的弟子而言,一百貢獻點,還真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位用劍的師弟是金行峰的吧?
看你身上的劍氣繚繞,應該領悟了劍意吧?”
血妖開口,邪魅的眸子中有詭異的火光跳動,有一種恐怖的氣息在流露,深不可測。
聞言,蓮淡淡的一瞥,沒有搭理。
不過他的目光瞅向了洛言,遞過去一個眼神,像是在催促:
“敘舊完了沒有,我可要動手了......”
洛言回過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讓他再等等,不著急。
讓候力身旁的幾人再休息會,多恢復一些靈力,不然呆會兒打起來,是沒有閑心管他們的。
以他們三人現在的狀態來看,只要君伯嶼和血妖團隊中有一個人起了歪心思。
都是很容易被偷襲成功的。
洛言他們既然打算救場,想做個順水人情,那就得把這個人情做到位。
否則以洛言的性格,等他們三人被清除出秘境世界以後,再出手。
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
可在趕來的途中,洛言想通一個道理,黑色棋子本身代表的意義對他是沒多大用的。
就算是可以提前去總部,但意義也不大。
以他的天資,用不了幾年就可以到達煉氣後期的。
而當洛言持有了近三百顆藍色棋子以後,一千貢獻點,他不說看不上。
但還不至於把這點貢獻點放在心上。
他現在可是豪氣十足。
黑色棋子的擁有者都是修煉天賦出眾的天才,他們還是同屆。
有這樣的一股情分在裡面,出手相助的回報一定是遠遠大於那一千個貢獻點的。
財侶法地,侶就是志同道合的人。
哪怕是敵人,只要能給自己帶來反思,督促自己提升,也能稱之為侶。
修行的世界本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現在幫助這些天才一把,以後也能有一份香火情。
因為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自己何時就需要找人幫忙。
在宗門修行和前世的大部分工作一樣,單打獨鬥,不是說行不通,而是隻憑自己的力量,真的太累了。
有人相助就會輕松很多。
場上的三人就是一個極好的拉攏對象。
天賦不差,畢竟都是在一年內修煉到煉氣三層的主。
看看楊超自己,在洛言的幫助下,修為在前幾天才達到煉氣三層。
就可以知曉兩者的差距了。
還能在君伯嶼等人的圍攻下堅持那麽久,實力也遠超同屆的普通弟子。
在洛言的眼中,這就是送上門的結交對象。
至於蓮為什麽會聽他的,是因為他倆在半途碰到的時候,蓮提出想跟他打一場。
洛言沒有拒絕,不過他把他倆比試的事放在了以後。
如今最緊迫的,就是先想辦法多弄點藍色棋子,多賺些貢獻點才是正道。
而且,洛言還提出,可以幫他的青梅竹馬盈盈師妹,提供一些修行上的保障。
包括但不限於修煉,逃跑,保命等方面。
為了展示自己的所言不假,洛言還特意的施展了一遍上清遁術和自己的劍匣。
在這樣的極速還有劍陣攻擊之下,蓮沉默了。
洛言說的沒錯,自己是很強,強到能無懼任何同齡人。
但盈盈總是跟自己寸步不離,現在在宗門的秘境世界還好,生命會一定的保障。
如果是去了總部,遇到別的大派精英弟子。
自己一旦被纏住,盈盈就會很危險。
如果盈盈能跟著洛言學習遁術,自己在戰鬥的時候就不用太過擔心她的安危了。
畢竟盈盈的修行資質只是一般。
有洛言幫忙也挺好,這個跟自己同屆的少年,實力、天賦每樣都不亞於自己。
陣法上的修習也是優於常人。
雖看似精於人情世故,但卻不影響他那顆真誠的心。
這些觀點,擁有劍意的蓮自然能察覺到。
是個不錯的夥伴。
無非就是一個一時的話語權罷了,洛言想要,給他就是了。
因而也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不然以蓮的性格,哪會跟面前的這群人廢什麽話,直接拔劍砍人。
其實,洛言會萌發自己組成小團隊的想法,最開始源自楊超的靠攏。
其次是和君伯嶼等人的碰面,他發現雙方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完全不一樣,做個普通朋友都勉強。
更別說加入這個小團體了。
有了這種想法後,洛言就打算以自己為主導,成立一個小型的團隊。
他也不是打算藉此做什麽,只是簡單的交個朋友,閑暇的時候定期聚一聚。
互相交流一下彼此掌握的外界或者宗門內部信息。
還可以辦個小型的內部交易會,將資源整合一下。
就好似劍匣這樣大威力的器具,有空閑了,完全可以再簡化一下,簡化成不懂陣法的人也能隨便使用。
做成一鍵式的傻瓜式開關。
威力小點無所謂,能護身就行。
賣給他們幾個,賺一些零花。
有了穩定的靈石來源,這樣就不用擔心,自己以後的一些研究因為缺少靈石或貢獻點而被迫遭到中斷。
洛言初步擬定的人選中,楊超算半個,現在還不夠格,只能期待他以後的表現了。
候力勉強算一個,蓮和他的青梅竹馬,再加上場內的這三人。
一個真正的小團體雛形就形成了。
不過這一切都需要把當前的局面,完美的處理好。
只有把當下的情況處理好了,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修行世界。
他們才會默認自己的主導地位。
拳頭永遠都是最好的話語權。
“君師兄,被你們圍住的四人,都是我認識的朋友,能不能高抬貴手,饒過他們這一次?”
洛言笑著開口,語氣顯得很真誠,純淨的雙眼中,沒有一絲雜質。
天生容易讓人生出好感與信任,使得當下緊張的氣氛都緩和了許多。
“你說放了就放了?
他君伯嶼算什麽東西,敢做我們的主?
這可是四顆黑色棋子,代表著四個外門弟子的身份,你怎麽不讓你的朋友把黑色棋子交出來, 反正你們的外門弟子身份也不會消失。
正好一舉兩得,我們還能呈你一份情。”一位身穿紅色道袍的師兄如此調侃道。
他的話讓身旁穿著紅色道袍的人都轟然大笑起來。
仿佛在嘲笑這位不知名師弟的天真。
到手的鴨子怎麽可能放跑了。
聽到這種類似嘲諷般的話,洛言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改變,只不過眼睛眯的更厲害了。
但屬於君伯嶼這邊的四人就聽不過去了,一個個都怒目而視。
君伯嶼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的瞳孔是銀色的,與彌慈類似,但更為厲害,如日月沉浮,整個人的氣息非常恐怖。
他原本以為光是彌慈的嘴就已經夠難聽的了,沒想到血妖的人也這樣。
全是一丘之貉!
若不是因為現在的情形複雜,他真想直接出手,將那群人給鎮壓。
“伯嶼兄,你剛剛不還是在勸我別跟你身邊的人一般見識嗎?
想必伯嶼兄也不至於和他們一般見識吧?”
血妖也在輕笑,嘶啞著嗓子反諷道。
只不過是藍色棋子的數量有些多而已,誰知道怎麽來的,萬一是通過外門弟子間自相殘殺,打出真火後,偷襲所得來的,也不是不可能。
他血妖可不是君伯嶼那種愛瞻前顧後,猶猶豫豫的人。
緊接著,血妖嘶啞著嗓音對洛言說道:
“朋友?真是個奢侈的代名詞,能不能救得了你的朋友,光嘴上說是行不通的。
結果如何,還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