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象,山水將至,玄衝而氣,內斂山川,型外之地為龍,借龍而世,脈出八方,凡執羅盤,分陰陽堪山脈者,謂之明師,以盤論座山,觀星象,變脈定穴。
龍脈之地皆有命數相通,萬物生變,陽則強,陰則弱,運數定已故而衰敗,反之需天地精華,滋養生津,逆轉絕位,方為胎養,輪回長生。
九運降至,龍脈驚變,天地變幻。
……
暴雨覆蓋了整座城市,白色的雨霧填充著每一個角落。
梁君坐在咖啡廳內看著窗外,水柱不斷衝刷著玻璃上的每一寸,遠處的看台上一人彈奏著爵士吉他,雨聲和樂聲衝刷著屋內每個人的靈魂。
桌上的香薰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分別放置在相對的位置上。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了門口,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從車上下來,隨後走進咖啡廳。
看著進來老人,梁君起身:“胡教授,打擾到您的休息了,學校人多眼雜,我隻好約您到這裡了。”
“無妨,聽你們趙所長說你調四一七勘探隊了?”胡雲偉看著梁君笑問道。
“已經調過去了,還要謝謝您的推薦信,不然以我的資歷肯定過不去。”
“都是小事,你是有能力的,那群老學究也該讓位給你們年輕人了,今天叫我來是有什麽事情嗎?”胡雲偉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問道。
梁君從身後的背包中將一個文件袋拿了出來:“胡教授,這是您三十年前寫的一篇論文,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
看著文件袋上的標題,胡雲偉點頭:“我要是沒記錯,開頭寫的是商朝末期,天地動亂,眾神隕落,古老的愛情終究被現實打破,遠古的祭祀也不過是為了傳遞思念的情緒,殉情則是想要進入傳說中的永生。這是我工作後寫的第一篇關於祭祀方向的論文,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的老領導還說我選了一個從來沒有人研究的課題。”
“半個月前我們收到了一封實時傳輸的郵件,當時傳輸郵件的二級研究員現在已經失聯,因為是實時傳輸,我們也只收到了一半的信息,傳輸回來的圖片和您論文上附著的圖近似高達98.9%,我想知道您研究多年,是否知道上面的含義。”
說著梁君從文件袋中將兩張照片拿了出來,雕刻奇異紋路的瓦片和一張紫光燈照射下的壁畫紋路,相互重疊,乍一看就很相似。
胡雲偉看到奇異紋路的瓦片,內心一震。
像!實在是太像了!
當時就是因為沒有相同的內容,導致他的研究工作無法繼續進展,沒想到多年後命運又將這個東西推到了他的身邊。
多年來胡雲偉一直都沒有停下尋找其中的關聯,但可用的資料實在是少之又少,出土的文字內容中關於祭祀內容的描述並不多,所以他也只能猜個大概。
“我推測,這上面的紋路可能是一張地圖。周朝時期記載過,商朝活人祭祀可通天地,獲萬法得永生,不開紫光燈,那張壁畫上就是祭祀場景的一個刻畫,根據歷史推演,這圖上的位置應該是沙漠。”
胡雲偉說著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很快越野車上下來一位青年,手裡抱著一個筆記本電腦,進入到了咖啡廳內。
打開屏幕,胡雲偉點開工作日志:“我曾經找過幾次地圖上的具體位置,但都失敗了。我記得最後一次出去是跟四一七勘探隊一起,當時我在後勤負責記錄,
他們應該是找到了那個位置,但一場沙塵暴的來襲,參加野外勘探的成員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沒剩下幾個好人,只有一個可能知道具體位置的人,不過現在還在淮都市第六醫院關著,已經神志不清了。” 屏幕上是一張三十人的大合影,大部分人的頭上都畫著圓圈,每個圓圈的顏色也不太相同。沒畫著圓圈的人中,梁君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一個是胡雲偉,另一個就是所長趙顯陽。
梁君剛想要問淮都市第六醫院不是已經廢棄了很久嗎,怎麽會還有人關著?突然桌面上的咖啡杯內出現了細微的波紋,胡雲偉還以為是手機振動導致的,緊接著身下傳來了一陣晃動。
放在身邊的手機傳出了短信提示音,梁君點進去才發現是研究所發出的通知:雲庫縣發生5.6級地震,震源深度13KM,震中附近為無人區,上級要求,四一七勘探隊成員全部取消假期,立即歸隊隨時待命。
“胡教授,不好意思,今天只能先到這裡了,我得回隊裡報到。”梁君說著就要起身往外面走去。
“梁君,探索未知充滿了風險,尤其是和歷史高度重合的未知,趙顯陽選擇你去四一七就說明他是信任你的。歷史在不斷地重演, 但又不是簡單地重演,希望你能保質完成交給你的任務,我已經老了,那些還未探索的未知,就靠你們這代年輕人了。”胡雲偉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
從咖啡廳離開後,梁君直接回到了淮都市考古研究所的大院,大院門口一輛輛中巴整齊地排列在馬路上,車上的玻璃都是黑色的,從外面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趙顯陽站在傳達室內聽著電話,時不時地“嗯”一下,眉頭緊皺,似乎問題很大的樣子。
“我知道了,我馬上派人作為先遣小組出發。”趙顯陽掛斷電話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情況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抬頭看到門口的梁君,趙顯陽穿上雨披走出了傳達室。
“所長。”梁君喊道。
“梁君,你把東西都放傳達室,直接上一號車作為先遣小組出發,現場的情況比較危險,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情況隨時撤離,生命放在首位。明白了嗎?”
“明白,所長放心。”梁君說完把手上的東西放到了傳達室內。
登上一號車,只有前排的空著5個空位,梁君守著靠門的位置坐下,很快一個人頂著雨跑了進來,一上車就看到梁君的身影。
“君哥,你也在啊。”顧春來拎著兩個工具箱坐在了過道的另一邊。
“你不是休假去外地老丈人家了,怎麽回來得這麽快。”
“別提了,這破天氣路上開車都看不清遠路,乾脆我就回來上班了。”顧春來掏出根煙正準備點燃,只見司機從下面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