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哥當年實戰考核時，因為自知自己沒有進攻能力，又怕畢不了業，所以就拚命躲閃，不敢讓考官擊中自己。

　　他當時想的很簡單，他就算贏不了，也不能輸，輸了可就真畢不了業了！

　　可偏偏他遇上了一個自小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富家千金，一個年輕氣盛，虛榮驕傲的考官。

　　考核的要求，是要考官將實力壓製在蛹變期，且只能使用凡級時的三個技能以及蛹變期的一個技能，考生只要擊敗壓製了實力的考官，就算通過考核，沒有時間限制。

　　莫妮可以接受壓製了實力的自己被考生擊敗，卻無法接受自己追著一個考生半個小時，卻愣是沒有摸到對方衣角，這讓她覺得自己像是隻猴子，被人牽著走。

　　於是她沒有再壓製實力，隻想盡快將牙哥製服，結束這場荒誕的考核。

　　可更令她難堪的是，即便是全力出手，她依然是碰都碰不到牙哥。

　　這讓她顏面無光，惱羞成怒之下，直接判定牙哥不合格，讓牙哥無法畢業。

　　“當時在場的其他考官都不願意得罪莫妮，沒有人為我說一句話。

　　“我當然不服，我沒有違反考試規則，我雖然沒有戰勝莫妮，可我也沒有輸，反而是莫妮先違反規則，使用了破繭期的實力……可我跑遍學校所有我能去的部門，求到每一個我認識的老師，也沒有任何作用，結果無法更改。

　　“我寫信向上級部門投訴，結果換來一個考試態度不端，消極應考，衝撞考官的處罰，為我保留學籍，但是三年內無法參加畢業考試。”

　　蘇澤聽了牙哥的講述，也只有沉默，他不是牙哥，無法完全體會他當時的心情。

　　但也可以想象，對一個貧民窟出身的學生來說，這無異於天塌了……

　　“後來呢?”蘇澤問道，他知道如果到此為止的話，牙哥不會恨到想殺莫妮全家的程度。

　　牙哥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盒皺巴巴的香煙，先是遞給蘇澤，蘇澤沒接，他便自己點上一根。

　　這還是蘇澤這麽多天第一次見牙哥抽煙。

　　“後來，我無法畢業這件事，終究還是被我父母知道了……我們家多少代人才出了我這一個大學生，而且還是羅梵學院的大學生，當年我接到錄取通知書時，我爸媽宴請了所有親朋好友，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兒子出息了。

　　“我考上大學時，他們有多高興，當知道我不能畢業時，他們就有多失望。

　　“我至今不敢回憶當時他們的表情和眼神。

　　“我爸掏空了他微薄的積蓄，四處幫我求人找關系，但他在貧民窟裡撿了一輩子破爛，能認識什麽大人物?四處碰壁，花光了錢卻連人家門都沒進去。

　　“我媽更是因此病倒了，不到一年就離開了人世。”

　　大象翻個身，可能會壓死無數隻螞蟻，可大象不會在意。

　　有時候大人物隨意的一個決定，一句話，都是小人物無力承受和無法改變的，莫妮一時不爽做出的決定，卻壓垮了牙哥那個脆弱的小家庭。

　　牙哥繼續說道:“我當時很後悔，恨我自己為什麽不向莫妮求饒，為什麽不跪下來求她發發善心?為什麽要向上級部門舉報?為什麽不咽下那口氣等來年重考?

　　“但錯誤已經鑄成，我媽也已經走了，我當時滿腦子只有仇恨，隻想著報復，我要報復莫妮！

　　“我開始跟蹤她，偷拍她和多個男人約會，偷拍她和有婦之夫上床，

偷拍她開多人派對……然後我匿名將這些照片發到了網上，當時造成了很大轟動，即便是現在，在某些人的硬盤裡還能找到這些照片。　　“莫妮的名聲徹底被我毀了，她從羅梵學院離職，去國外躲了兩年才回來，期間她的家族一直在尋找曝光照片的人，他們開始懷疑我，可能是我在某些地方露出了蛛絲馬跡，但他們沒有證據。

　　“之後不久，我爸意外出車禍身亡，但我至今也不認為那是意外。

　　“我也遭遇過不明的暗殺，但你知道的，我並不好殺。

　　“我爸死後，我徹底沒了牽掛，很長一段時間，我就跟他們家族杠上了，四處搜集他們的醜聞並曝光，有時候甚至明目張膽的直播，我就是喜歡看他們憎惡我卻乾不掉我的樣子。

　　“我成名的那場直播，多人圍攻毒液巨蜥，其中一個就是莫桑，只不過他隱藏的太好了，從頭到尾都沒露臉。”

　　蘇澤聽得目瞪口呆，那個看上去白白淨淨的莫桑，還有這種嗜好?

　　真是刁鑽的XP。

　　“不過就這樣鬧了兩年，我發現曝光再多醜聞，也沒法扳倒他們家族，只是小打小鬧。這個世界還是實力至上， 他們家族有一位隨時可能完成第四次進化，成為聖級的強者，這才是他們立足的根本。

　　“於是最近幾年，我有所收斂，把心思放在了搞錢上，我想多賺點錢，看能不能成為聖級，只有成為聖級霸主，我才能扳倒他們家，才能真正報仇。”

　　蘇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認真地問道:“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東黎國?”

　　“去東黎國?”牙哥面露思索，道:“大哥你在那邊有靠山?”

　　“現在還沒有，不過剛剛實驗室裡不是關著兩個嗎，把她們救出來我就有了。”

　　“這……我再考慮才考慮。”

　　“考慮什麽考慮！就你這一身本事，不去外面闖蕩揚名立萬，窩在這裡做個小主播?”

　　蘇澤分析道:“你想啊，你在羅梵國立了強敵，別說什麽出人頭地，你連個畢業證都混不到手，你還想能有什麽成就?成聖級?你拿什麽成聖級?靠你當主播的工資?你知不知道四階提取物有錢都買不到，你怎麽成聖?

　　“跟我到了東黎就不一樣了，東黎大學，一樣是頂級學府，你去了我就讓他們給你發畢業證！學士證書?不要！最起碼得是個碩士！

　　“四階提取物，以後咱倆一起去殺，等我到了化蝶期，我們兩聯手，四階異獸那不是手到擒來?

　　“等你成了聖級，再過來狠狠打羅梵學院的臉，打整個羅梵國的臉，讓世人都知道他們有眼無珠，他們留不住人才。

　　“要用實力告訴他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中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