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過完沒幾天,許仙就回紫陽書院去了,各位同窗好友也都陸續得回到了書院。過完年後初次見面,大家都喜氣洋洋的互相坐一塊聊天,打趣。 紫陽山腳下的竹林旁邊,許仙居住的小屋門前,一張桌子支在了那裡,四面擺著幾個條橙,許仙一夥人等坐在一塊是談天論地,縱橫古今,談詩論詞,聊天打屁等,間或小酌上幾杯,幾個人圍作一桌,真是那個其樂融融,熱鬧無比。
在進入紫陽書院這不長的一段時間裡,許仙結識了幾位同窗好友。如廣東南海來的學子周新,蘇州城的學子陳鳴章等。令山長的孫子令子文,幾個人空閑時聚至一塊,漫談詩詞歌賦,研習經義文章。評議時事政事。彼此大為相投,有種相識恨晚的感覺。
周新為人爽快大度,性格豪爽。陳鳴章則為人穩重成熟,心思細膩。兩個都比許仙年齡大上許多,一直視許仙為弟,愛護有加。令子文生性靦腆,愛臉紅,年紀跟許仙差不多,經過一個多月段時間的接觸,彼此都了解了對方的為人,今日幾個又聚到一起,喝了半天的酒了,受到酒精的剌激,幾人中除了令子文外,決定結義為結拜兄弟。三人本也力邀令子文加入其中,可令子文說什麽也不乾,三人知道子文兄弟生性如此,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一番準備後,三人執香,立於門外面對著紫陽山,齊齊朝天三拜,口中念道:“蒼天在上,今有我等三人,周新,陳鳴章,許仙,意氣相投,雖然異姓,原結兄弟之義,此後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以胸中所學,上報國家,下安黎庶即為兄弟,以後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天地作證,山河為盟,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有違此誓,天地誅之”。
言罷彼此互望了一下,齊齊哈哈大笑,互相大哥二弟三弟的大叫了幾聲,就在門前擺開酒席,三人舉杯共飲以慶結拜之喜。
反正許仙的住所地處偏僻,遠離書院一眾人等。三人也不怕打擾其他人等。高歌狂放,開懷痛飲。席間杯觥交錯,不時的有誰講到了什麽生活趣事,引的另兩人開懷大笑不提。
周新年為人豪爽,酒量卻不怎麽滴,喝至微醺之處,拍著桌椅大聲放歌:
本為貴公子,
平生實愛才。
感時思報國,
拔劍起蒿萊。
西馳丁零塞,
北上單於台。
登山見千裡……
陳鳴章這麽一穩重老成之人,也喝至滿臉通紅。雙眼迷蒙,醉態可掬。一同開口同周新放聲相應合。
許仙自從修成道家小周天后,喝酒再也沒有醉過。古時的黃酒米酒本身度數就不高,再加上修為初有小成。喝上十杯八杯的後,稍微有點酒意泛上,周身法力一動,立刻恢復清醒,可以說想醉都不可得。
此時的許仙,正夥同令子文在一旁笑吟吟的執著酒杯,看著散發著狂態的二位兄長。心中滿是喜悅。這兩位兄長,都胸懷大志,腹有大才而未展示於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更難得可貴的是,二人都是實誠之人。秉性正直,善良。更有一腔年輕人的朝氣與熱血。相交月余,比他人認識了一輩子關系還好。
許仙正在沉思間,周新大叫:“三弟啊,都說你是咱們杭州第一才子,那一首桃花庵歌,讀來令人心曠神怡,神魂欲醉。不愧大家給你起的桃花庵主的美名啊。平日裡你我三人相聚時也常彼此討教,但你卻很少作詞。今天罰你作上一首好詩,
以慰你我兄弟結義之情”。 陳鳴章也打趣道:“三弟,大哥有話,可不能不從啊,二哥給你個建議,要麽喝酒三杯,要麽作詩一首。哈哈”。
許仙欣然從命:“既然二位兄長有命,許仙豈敢不從。即然說我是桃花庵主,這詩中豈能少了桃花,昔日桃園劉關張三結義,名傳千古,你我兄弟三人結義之情,又豈能碌碌無為,名聲不聞於世間嗎?二位兄長聽好了”。
許仙朗聲高誦:
燕趙春來早,桃紅競妖嬈。
烽火動乾戈,亂世逞英豪。
同拜誓青天,齊心救漢朝。
從此赴滄海,美名傳碧霄。
“好”。周陳二人齊聲叫好。周新更是興奮的拿起杯子,滿滿的倒了一杯酒,舉起衝著二人道:“二位賢弟,請”。
陳鳴章和許仙齊齊附合,三人又是一番痛飲。許仙喝的高興,也學著二位兄長唱起了後世的一首臨江仙。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兩位兄長在許仙喝了一遍後,也高聲相合,一時間,狼嚎於馬嘶同現,獅吼於猿啼齊飛。渾沒唱出半分美感,倒吼出了十分的豪邁。
三人吼叫了兩遍後,周陳二人大喝一聲“痛快。三弟果然大才,桃園結義之詩言猶在耳,這又出一首臨江仙。這首詞道盡了人生之蒼桑,世事之浮沉。讓愚兄二人不得不服啊”。
許仙連忙謙虛幾句,接著道:“白日放歌須縱酒,來來來,二位兄長,令兄弟請”。
四人一飲而盡,盡管令子文喝的是滿臉通紅,嗆的隻咳嗽,也是從頭到尾笑容滿面的陪同著三人一起舉杯。
時過境遷,半個月過去了,這天中午,劉府的劉義守劉員外夫婦正心慌意亂,滿面擔心之色的陪同著錢塘慶余堂的胡郎中一同從後院走了出來。心不在焉的劉員外一出大門,就急聲的問道:“胡郎中,我這幾天之內,前後請了有五六位郎中了,你是咱們錢塘這片最好的醫師,你看,小女這病,還有得治嗎”?五內如焚的劉員外,一臉的焦急與擔心。
能不急嗎,夫妻兩個只有這麽一個女兒,現在好端端的突然病倒了,一連好幾天了,昏昏沉沉的,看著女兒一天天的就這麽消瘦下去,怎麽叫都叫不醒,兩夫妻別說有多心疼了。一連請了好幾個郎中過來看了,藥也吃了十幾副了,還是這麽整天昏昏沉沉的樣子。這病情一點好轉的跡像都沒有。眼下兩夫妻把這胡郎中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胡郎中一聲長歎:“難啊,不瞞兩位,此病乃是心疾,凡病情無不需要對症下藥,方才能起到藥到病除的作用。可這心疾”?胡郎中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給劉員外夫婦道了聲無能為力,起身告辭而去。
劉員外夫婦一聽這話,傻了,女兒得的是心疾,怎麽回事?兩人也是一頭的霧水,一時間摸不到頭緒。正在這個時候,梅香從後院跑了出來,大聲的喊道:“老爺,夫人,不好了,小姐發起了高燒,可燙人了,還滿嘴的胡話,你們快點過去看看吧”。小姑娘著急的滿臉通紅,眼角還含著熱淚。
聽到這話,劉員外夫妻真是急上加急,連忙往女兒閨房跑,一進女兒的房間,就聽到女兒在昏迷中口中一直喃喃輕語著什麽,劉員外連忙把頭低到女兒嘴邊,模模糊糊的聽到女兒好象說的是一首什麽詞,什麽東風夜放花千樹……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劉員外聽到這首詞,心中大是疑惑,連忙問梅香,這是什麽意思,梅香不敢怠慢,知道這事關小姐的病情,連忙說前些天晚上去杭州城裡看燈展的事情說了一下,“梅香,你現在把前天賞燈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老爺我聽”。劉義守有點氣急敗壞了。半個多月了,女兒變成了這個樣子。劉韓氏哭的眼都腫了。找了多少郎中都沒什麽辦法,現在終於可以知道女兒為什麽會這樣了。
“什麽,你說那天你們陪同小姐去杭州城裡的詩詞大賽看熱鬧,看到最後,小姐好像生氣了,還偷偷的哭了,然後就叫上人們急急的回來了。那好,詩詞大賽上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有”?
“啊,咱們錢塘縣的許仙以一首詞獲得了第一名,知府親自頒發的獎品,獎品是五百兩銀子”?聽到這個事情,劉義守也呆住了,心中有點明白自家的女兒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了。自從劉家逼著許家退婚後,女兒就一直的很沉悶,話也很少,臉上更是很少露出笑容。而妻子劉韓氏倒好,今天說牛大財主家財不錯,想同劉家結親,明天又說鄭縣尉的權勢可以,人家也有結親的意思。女兒聽得這些話話,更是變的沉默寡言,抑鬱寡歡。
“什麽,你說許家那個叫許仙的傻小子,在詩詞大賽上得了頭名,還獲得了知府大人賞的五百兩銀子”?劉韓氏在一旁也止住眼淚,開口訊問。
“是的,夫人。許仙許秀才寫了一首叫描述元宵時節的詞,就是小姐剛剛在昏迷中念的這首。知府大人聽了後很高興,見許仙上台後,再無人再敢上台,就宣布許仙是頭名,當場給了賞銀”。這梅香連忙回道。
“沒想到啊,這許家的傻小子倒是好運,平白的得了一注大財。唉呀,不對”。劉韓氏也反應過來了,女兒現在的樣子,應該就跟這件事有關。
劉義守心中一陣苦笑。原來現在外面到處都在傳唱的這首詞是許仙作的啊。唉,這也沒什麽好意外的。當初聽到別人說起許仙的那首桃花庵歌,就應該想到會有今日的。這個許仙,可真是才高八鬥,前程遠大啊,還真不能小看了。
“老爺,咱們可怎麽辦啊,女兒要是醒不回來的話,我,我可就沒法活了”。劉韓氏氣急之下,衝著自家老爺又上一陣號啕大哭。
這時,一聲清晰的佛號傳了過來,南無阿彌陀佛。隨即一道白光自房門閃入,房內多出了一位身穿素白色僧袍,現帶微笑的中年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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