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的可能性最低,因為這裡的食物製作過程由他全程監視,包括食物被擺在那裡時也是由他全程看護。
而如果是一位大魔導師的話,就沒有繼續調查下去的必要了,比起一位大魔導師的存在,一個普通的小魔法師的存亡不會有人在意。
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那日遠遠地看到的那個天台上的神秘人,如果他的判斷沒錯的話,對方起碼也有大魔導師的水準。
而說到這個,他就想起了那位在在爆炸中失蹤的摯友。根據警方提供的信息,倒落的廢墟中沒有找到一具屍體與活人,包括監獄裡的囚犯。
“那不是你的錯。”黛安娜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將沉思中的小煉金術士喚醒,“可能我沒有資格這麽說,但這件事錯不在你,不要再責怪自己了。”
“你誤會了。”小煉金術士抬起頭,直視著黛安娜驚訝的雙眸,“他之所以能奮不顧身地衝進廢墟,靠的並不只是勇氣,還有信任。他相信,即使自己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我們也依舊有辦法將他找回來的。”
小煉金術士神色堅定,目光中帶著一絲決絕。
“我一定會……把他找出來的!”
神秘的空間內,金毛男還在尋找從這個地方出去的辦法。
“喂,你都找了多久了,一周?一個月?還是一年?雖說在這裡感覺不到肉體上的疲憊,但你這麽找真的有意義嗎?”浮誇男無聊地躺在地上。
從他們醒來開始,這個固執的家夥就一直在尋找出去的辦法。
浮誇男翻了個身。
要是真的有出去的辦法,本大爺早就找到了。
身後,金毛男還在鍥而不舍地尋找出去的道路。
與其在這裡做無用功,還不如保存體力,養精蓄銳呢。雖然在這裡不會感到肉體上的疲憊,但精神上的壓力卻沒有減少。
浮誇男又翻了個身。
這裡看起來像是他們的夢境空間,但無論嘗試叫醒自己,還是反過來去操控這個空間都是無用功。比起是夢境空間,這裡更像是將現實中的我們催眠後再將我們的意識投影到一個完全靜止的世界一樣。
殺死一頭野獸需要付出或大或小的代價,但囚禁一頭野獸卻不會消耗任何東西。這個空間的人很明顯就是抱著囚禁他們的想法而行動的,這麽做不可能會暴露出自身的任何弱點。
除非他們的力量強到可以撕開這個空間,否則也就只能坐以待斃而已。
身後,金毛男還在尋找著出路。
“喂!你聽不懂我說話嗎?”
額,他剛才好像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不管了。。
“我們現在最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地想想對策,好好地想想我們該怎麽出去,而不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這裡亂撞,你明白嗎?”
”這我當然明白。“就像是陳述事實一般,金毛男平靜地說道,”我當然明白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那你還這麽做?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冷靜的道理還用我來教你嗎?“
金毛男沉默了一下,然後直視著浮誇男的雙眼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執著於此嗎,即使明知毫無意義。“
”哦?“浮誇男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為什麽?“
”因為我明白,我自始至終都明白,在這一刻,依舊有人堅信我還活著,依舊有人堅信我會堅持到同伴到來的那一刻。我之所以有勇氣和你進入那片廢墟,是因為我堅信就算我出事了也一定會有人用盡全力地來救我,
就像他們堅信我會用盡全力地堅持到同伴來拯救我的那一刻。“ 金毛男看著浮誇男的雙眸,眼神仿佛投射著光芒。
”這就是我的行事準則,或許我的說話風格使你對我產生了一些誤解,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理智冷靜的人,遇到牆就撞上去,這就是我的行事風格。“
浮誇男顯然沒想到金毛男會來這麽一出。
”我並不認可你的觀念。“浮誇男不加任何掩飾地說道,”老實說,我非常不認同你的行事風格,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我無權指責你,畢竟我也自始至終都相信那個男人婆不會犯罪,那個悶葫蘆一定會來救我,而且跟你類似,我雖然看上去很莽撞,但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做到保持冷靜……呵呵,從某種角度而言,我們很投緣。“
浮誇男對著金毛男伸出了手:”我叫千樓,願意並肩作戰嗎?“
”哦?當然願意,我叫淺墨山焱。“山焱抓住千樓的手將他拽了起來,”你想到出去的辦法了嗎?“
”如果你問我的話,那並沒有。“千樓聳了聳肩,”但他來了。“
“誰?”山焱循著千樓的目光看去——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山焱有些不明白,當然嗎,很快他就明白了。
一道流星般虹色的流光飛速的劃過前方整片黑暗,下一秒,整個空間被人人為的切成了兩半。數不盡的虹光不斷地湧入這片空間,很快就將黑暗的空間變成了星河的一畔。一條虹色的光帶從遠方延伸而來。
在光帶起伏的頂端,執刀的武士如默默地站在星光之下,似乎在等待著二人的到來。
”這個悶葫蘆就是我的另一個夥伴掛星了,他不愛說話,習慣就好。“
光帶的盡頭處有一座佇立著的大門,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共同踏進了這座大門。
兩天后的傍晚。
驚鴻和溫迪並沒有見到傑克,反倒是得到了一個小尾巴。
某位小煉金術士似乎對溫迪二人相當好奇。而今天,這位朋友更是直接駕車來到了城堡門口。
溫迪還不知道這位小煉金術士早就知曉了這座城堡的秘密,而這位小煉金術士也正是傑克精心挑選的……呃……負責掃清障礙的人。
很顯然,驚鴻的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
轉身下樓,他要去會會這個就對他們糾纏不清的小煉金術士。
一樓餐廳內,一群小孩子正圍著餐桌上的食物流口水。
看到溫迪從樓上走下來,小煉金術士非常自來熟地打了個招呼。
溫迪禮貌地回應了一下,順便巧妙地將小煉金術士試圖往驚鴻身上引的話題支開了。
果然發現了什麽嘛?溫迪挑了挑眉,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本來他們被纏上就是傑克乾的好事,萬一玩脫了就讓傑克承擔責任好了,他負責浪。
被小煉金術士帶來的幾個孩子正歡快吃飯,而驚鴻也終於從房間內走出來,來到餐廳裡用餐。
昨天她試著進入城堡底部的迷宮了,但很顯然,一無所獲。她在如同迷宮一般的地下通道裡迷了路,最後還是靠溫迪吹進來的風找到了回去的路。
但如果讓她再進去一次,那麽她這次一定不會再迷路了。
晚飯吃完後,驚鴻又找借口去了一次。昏暗隱蔽的房間中,一個少年無意識地悠悠轉醒。
他從培養艙走出,踏著滿地的碎片和狼藉,他來到了監控室。看見監控中那個眼熟的身影,他高興地拍起了手。
“小熹,是小熹,小羅你快看。”少年興高采烈地想要和身邊的同伴分享,這才發現原來身邊空無一人。
“唔……”少年有些迷茫的歪了歪頭。不過很快地,他想通了。
“原來是在玩捉迷藏啊,哼哼,這方面我可是行家呢。”
他藏了起來。
而另一邊,驚鴻還在密道裡轉圈。這倒不是她又迷路了,而是她察覺到有兩個人也進入了密道。
如果其中一個是小煉金術士的話,那另一個,是誰?
“水腹鯨無嗎?可他並不像是知道這個密道的樣子,”
想起某個不靠譜的詩人,驚鴻有一瞬間感受到了心累。她總感覺溫迪對喝酒吃肉的興趣遠大於對這個密道的興趣。
這她可就誤會溫迪了。因為溫迪正在帶著小朋友們做甜點,而且還都是驚鴻喜歡吃的口味。
驚鴻愛吃甜點,而在外人眼中,驚鴻這兩天的心情不太好,溫迪正好趁勢做些甜點,無論是驚鴻還是他都是甜食的忠實愛好者。
而至於任務,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密道中,相比於沒頭沒腦的驚鴻,早就來過一次小煉金術士顯然更加輕車熟路。但這並不代表他知道的就比驚鴻多。因為在那個實驗室中,只有滿地的碎片和一本染血的實驗記錄,除此之外。他沒有找到任何痕跡。
這也是最讓他困惑的地方。他確定已經搜查完畢了這個地方,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似乎漏掉了什麽東西——很重要的東西。
他停下了腳步。雖然離目的地並不遠了,但他察覺到了另一個腳步聲——一個屬於成年女子的,矯健的腳步聲。
符合條件的,似乎只有那位水腹先生的女兒了。她來這裡做什麽?
不,應該是她居然知道這座實驗室的存在。
從之前的接觸中,水腹先生似乎對這個密道毫不知情,他本以為這戶人家可能只是一個幌子。但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來人站在實驗室的門前來回走動了一陣,然後便離開了。
小煉金術士迅速從藏身的暗門竄了出來,按照之前將其打開的方式打開了實驗室,然後迅速地溜了進去。
他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剛剛藏身的暗門之處,一個少年的身影緩緩浮現。他歪著頭奇怪地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轉身穿過牆壁朝另一個方向飄去。
藏在驚鴻懷裡的小月突然從衣領裡鑽出一個小腦袋,而與此同時,驚鴻體內的微熹似乎也醒了。
這讓驚鴻更加確定了一個猜想——而這就要追溯到驚鴻得到小月時,盛宴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