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廚房,就今天這別致的裝修風格和食物而言,如果家裡沒有其他人的話,那這一定是我一直在使用的,會不會有什麽線索?’
西門一邊拖著地,一邊向著櫥櫃的方向移動著,思緒在房間裡飄蕩。
‘咦?剛才地上滿是黑灰,沒有一絲乾淨的地方,但上面沒有踩出來的的鞋印,外圍沒有黑灰的地方也沒有鞋子帶出的印記,那,那個自稱是西麗的女孩兒是怎麽離開這裡的?’
已經到達目的地,放置好拖把在櫥櫃前半跪著蹲下的西門瞬間顫抖了一下,扶上櫃門把手的手稍一用力。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幹什麽?’
手掌中握著的把手瞬間趕跑了西門之前腦海中各種胡亂的思想,而櫃門上的兩個孔洞像是兩個漆黑的旋渦吸引住了西門的目光。
微微放松了一下手上的力道。
“叮。”
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鐵釘一樣,門把手立即飛向了櫃門,貼上了原來的位置。
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蹲在原地的西門,在金屬碰撞的輕響中回過神來,有些糾結的瞪著那一順溜靠著牆的一色兒的櫥櫃。
‘肯定得打開看看,定得打開看看。’
慢慢的又向著櫃門把手伸出手。
‘得打開看看,打開看看,開看看。’
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接觸了一下。
‘看看,看。’
兀的站了起來,西門把手握上了櫃門把手,一把拉開了櫃門,瞬間松開手抱著頭蹲下。
‘看上面的櫃子先。’
沒有一絲動靜傳來,西門稍稍抬起了頭向上看去。
上下兩層的結構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包裝好的速食。
鮮明的色彩區分了它們的口味。
心情突然變好了。
站了起來西門挑了一個自己最新喜歡的顏色,拿了下來。
‘海鮮味?’
腦子裡展現出那一望無際的草原,但西門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確定了——那肯定不是海。
掃視了一下黝黑發亮的台面,西門拿著包裝的食品轉身回到了餐桌邊。
拉出桌子下雖然有著桌面的阻擋,但還是沾染上了少許汙漬的椅子,看了看身上還是那麽潔白的浴衣。
‘抹布不會就是水池邊的那堆黑色的不明物體吧!’
思考了一下之後,西門拆開手中的包裝袋,沿著邊的小心撕開,展成長方形的樣子,把內側的一面朝上,鋪在了椅面上。
一把掀開已經沒有了外包裝包裹的藍色塑料盒的蓋子,一把折疊著的叉子、一個真空的鹵蛋、一包脫水的菜葉和一包湯料的縫隙中透出了一塊真空包裝看上去十分Q彈的面餅。
‘食用說明呢?’
看著一色兒天藍色沒有一點點其他色彩的盒子,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之前那除了口味以外外包裝上還貌似有著零星其他的文字。
‘用熱水泡泡應該就能吃了吧。’
屁股底下應該已經沾染上黑灰的包裝袋讓西門放棄了拿起它的念頭。
也不想再走回去拿上一包的西門,拿出分開包裝的食材調料拆包之後放回到了盒子裡,端起保溫箱的角落裡放置著的一碗熱水。
聞了聞味兒,沒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西門確認了這不是什麽奇怪的料理。
‘為什麽要在保溫箱裡放一碗熱水?還是用裝湯的大碗裝著的,為了更好的保溫?’
西門已經把手裡碗中的水倒進了盒子裡,
即使腦海裡還在接連著翻湧出疑惑地氣泡。 在碗裡明明十分正常的熱水,在遇到食材後迅速泛起了密集的墨綠色氣泡,在盒子裡蔓延開來。
“咕咚。”
坐在餐桌前準備等著享用美食的西門咽了咽口水滋潤了一下有些乾澀的喉嚨,看了看還在手裡的大半碗的‘熱水’,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了桌面上,用手指戳著向外推了推。
迅速起身回到櫥櫃前,又拿出了另一份相同包裝但顏色不同的食物。
“雪菜味?”
青綠色的外包裝,盒身上除了大大的表明著口味的文字之外沒有其他文字。
‘三無產品?’
在盒蓋上西門找到了像是花紋裝飾著盒蓋的一圈不那麽顯眼的小字。
“拆開外包裝,打開盒蓋取出叉子和食材,取出內層碗並拆開內包裝將食材湯料放入碗中,取出外層放置的加熱包拆開包裝放入外層盒中,並加入至刻度線的冷水,把內層碗放回盒中蓋上盒蓋,等待五分鍾即可享用。”
‘果然任何東西都得好好看看說明書先。’
西門把手上的盒子放到餐桌上,又拿起被擱置在一邊的拖把,向著水池的方向清理過去。
用拖把柄輕觸水龍頭的把手,乾淨的水流嘩啦啦的噴灑了下來,一片片帶走了水池底的汙漬。
伸出手接了點水,西門準備著先清洗一下稍微沾染了一些灰塵的手。
水還在往手上流淌,西門慢慢轉過頭直愣愣的看向了被他靠在水池邊櫥櫃上的拖把,還是那麽光亮如新的拖把杆帶著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 靜靜地靠在哪裡。
從腳底心麻到了頭頂,如果擼起衣袖還能看到一個個疙瘩開始在西門的皮膚上聚集。
顧不上關上水龍頭,西門轉身快步向著吧台邊之前留意到的房門走去。
“先找線索,餓一會兒死不了,先找線索。”
“咕嚕,咕嚕,咕嚕嚕。”
“先找線索,餓一會兒死不了,先找線索。”
“咕嚕,咕嚕嚕,咕嚕嚕。”
“先找線索,餓一會兒死不了,先找線索。”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
順手拿起之前放在餐桌上的速食食品,顧不上一路上木屐帶起的灰跡,西門打開門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明亮的客廳裡正在播放著節目的電視機並沒有給西門帶來更好的感覺。
瞄準了沙發背後兩個掛著名牌的房門,其中一個上面寫著十分眼熟的字跡。
‘這是我寫的,寫的是我的名字。’
沒有在客廳裡停留,西門衝到了房門前,開門,進入,“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他怎麽了?】
空無一人的餐廳裡有一個聲音在回響。
水龍頭裡奔湧而出的水流漸漸縮小了。
“滴答,滴答。”
最後兩滴水滴不情不願的進入了水池。
被西門靠在櫥櫃邊的拖把開始在西門沒有清理過的地方旋轉起舞。
【還是得我來打掃衛生。】
依舊是空無一人的餐廳裡無奈又寵溺的歎息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