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有什麽東西飛過去了嗎?”
這是在臥室裡。
沒有西麗。
沒有西辛。
沒有它。
所以夕戲可以自由自在的說話。
沒有被抓去做某些不可描述之事的後顧之憂。
‘你問我?我問誰去!’
腦袋不滿的在腦海裡嘟嘟囔囔著。
“你也不知道那個嗖一聲過去的是什麽東西?”
夕戲的聲音帶著一些不可思議。
他剛才看到的,的確是有東西飛過去了。
而且那個黑影是從旋轉著的地球儀上飛出來的。
然後又絲滑的,不帶一絲停留的,從他眼前飛走了。
而原裝正版貨的腦袋居然不知道這飛出來是什麽?
他才不信!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腦袋帶著被懷疑的氣悶,轉向了右手那一邊的斜後方。
那個黑影飛離的方向。
它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麽。
並且也很好奇的想要去看看。
那飛過去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它不知道?
腦袋再一次保證到,它是真的不知道。
實際上它知道的也不多,比之夕戲也多不了多少。
‘噓!可不能讓他知道!’
夕戲的雙眼視線自動對焦到了地面。
那清脆的一聲之後,那物件應該掉在地上了才對。
“為什麽地球儀上面會有帶暗器的?”
是有目標的射擊?
還是無差別的掃射?
地球儀不是只是一張做成了圓球狀的地圖?
難道原本就附帶著暗器的功能?
還是是想把所有爪賤的統統乾掉?
右手的食指搭上了大拇指的指腹,蹭了蹭。
眼睛沒在地面上找到任何東西。
不在地上?
那會在哪裡?
夕戲把視線往上調整了那麽一丁點兒。
他發四!
他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
就看到了它。
一個白色?灰色?或者透明的小薄片。
正筆直的插在衣櫃的門上。
那在夕戲印象裡應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衣櫃門上!
僅僅只是一個小薄片!
這?
東西插入的聲音不應該是‘噗’?或者‘噗嗤’?
為什麽會是碰撞的那種‘咚’的一聲?
更像是砸在了櫃門上頭。
不過,它真真兒的就插在那裡。
夕戲那5.0的雙眼很確定的告訴他的。
燈光只是在書桌這一塊區域裡聚集著,越往外頭就越是暗淡,到了衣櫃那片地方,這盞燈的用處就不大了。
夕戲只能借著些微的反光,看到那東西大致的樣子。
像是一片冰做成的薄片。
‘冰?有那麽鋒利的冰?’
意識不由自主的在腦海裡尖聲驚叫著。
外頭的夕戲只是一動不動的在那裡直勾勾的看著那個薄片。
鋒利的能把火燒不動、地震不塌的白色類金屬材料切開的薄片。
“咕嘟!”
靜止的畫面動了起來,夕戲咽了咽口水,滋潤了一下乾澀的咽喉。
‘這時候你需要來一顆XX薄荷糖,它能讓你口……’
‘現在不是廣告時間!而且我手裡也沒有薄荷糖!’
意識還在腦海裡尖叫著。
身體迅速地轉了轉身,
右手順勢搭上了還在旋轉著的地球儀,讓它停了下來。 雖然它旋轉的速度沒有之前那麽快了,但它還是在那兒轉著圈,不把它停下來,再射出點兒什麽來怎麽辦?
夕戲可不敢肯定目標會是哪兒!
左手輕輕的撫上了有些發涼的後頸。
“這真的是地球儀?不是暗器架?!”
好不容易緩過了神兒,夕戲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地球儀。
地球儀十分的聽話,已經停下了自轉。
依舊是那個一個閃亮亮的透明圓球。
依舊好好的待在支架上面,亮晶晶的反射著燈光。
‘我是應該把它扔了?把它扔了?還是把它扔了?’
放著這麽一個危險物體在身邊,總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被緊張這兩個字所填滿。
夕戲挪了挪一直佔據著椅面的臀部,向著桌子的反方向挪動著。
一點一點離開了椅子。
一點一點靠近了櫃子。
‘停!!!’
夕戲的腦海裡又響起了一聲驚呼。
一直保持著勻速運動的雙腿瞬間停了下來。
這聲音不是之前在腦海裡慌作一團的意識。
他現在的身體可沒有那麽聽他本人的話。
這一聲兒是腦袋的喊的。
雙腿執行的特別利落。
利落到他想給它們兩個大比兜。
明明他才是蒸煮!!!
‘不停下過幾天就能吃席了。’
???
夕戲的頭頂飄起了鬥大的問號。
腦袋沒有回話,只是夕戲那一直看著書桌的腦袋被迫轉了一百二十度。
雙眼看向了他的左後方。
“我去!”
夕戲向前一撲,四肢著地的趴在了地上。
不是他還算鎮定,沒有五體投地。
只是臥室的橫截面只有那麽點兒大,沒有讓他施展才藝的空間。
不知不覺間,夕戲已經挪完了書桌到衣櫃那不長的距離。
所以當他一轉頭,發現他的腦袋離衣櫃只有一肩的距離之後, 他只是在原地頓了一頓。
那時候的他還一頭霧水,還在腦海裡思考著腦袋為什麽要叫了停。
撞到櫃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插在衣櫃上的那個薄片。
那個已經可以算是在危險距離之內的暗器。
雖然它透明、它高光、它十分的亮眼,但都抵消不了夕戲心中已經紅光閃爍的警示燈。
還有腦袋給他P上的配樂。
‘物理物理~~~’
脖子上的寒毛豎了起來。
眼睛不適的眨了眨,讓沁出的淚液潤濕了自己。
扒在地上的夕戲緩緩的側身,看向身後的衣櫃。
衣櫃門上那道被切開的縫隙就在他眼睛的高度。
剛剛他往後退的時候,他眼睛的高度。
那明晃晃的薄片還插在那裡。
他要是再往後退上一點兒,那今天的血光之災可就跑不了了。
“謝、謝謝!”
夕戲還有些後怕。
他伸了伸手,挪了挪膝蓋,緩緩向著床邊的梯子爬去。
站起來走過去?
他怕一個腿軟正好倒在櫃門上!
‘不,不用客氣。’
這回話看起來有點兒不好意思的靦腆。
這麽禮貌的腦袋還讓他怪不習慣的,不過夕戲現在沒什麽功夫去調戲一下它。
上床的梯子近在眼前,夕戲一手腳並用的爬上了去。
上邊兒應該是安全的吧?
這暗器應該是沒有轉彎功能的吧?
夕戲默默的往牆角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