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陵後腰府之外,楊千萬剛剛來到這裡,就看到了那永陵侯府的大門直接被人從裡面打開。
正門大敞,那是歡迎貴客的架勢。
同時,這永陵侯府之中,一名身穿華服,長得白白淨淨看上去還頗為帥氣的年輕人正在朝著楊千萬的方向飛奔而來。
“楊兄...楊兄!”
哈哈大笑的聲音從那年輕人口中發出,然後這位永陵侯府的少侯爺蘇尊蘇伯長就快步走了出來。
人還沒到,那興奮的聲音就傳到了楊千萬的耳中。
楊千萬從那聲音之中也能夠聽得出來,這家夥和自己的關系是真的好...
“停!”
就在蘇尊衝出來準備給楊千萬一個大大的擁抱的時候,楊千萬趕緊一個後撤步然後抬手打斷了這家夥的特殊禮儀。
所有的動作都和他記憶裡一模一樣。
雖然蘇尊是個紈絝子弟,但是蘇家世代駐守北疆之地,這很多潛移默化的習慣倒是讓京都之中的不少人都接受不了。
不過楊千萬雖然拒絕,但是在那蘇尊停下來之後,還是會給他的胸口重重的來上一拳。
這或許也是這倆人能夠成為朋友的原因。
“楊兄你今日來我這裡作甚,難不成是那幾家姑娘都入不得你的眼了?
所以來兄弟我這裡尋找個樂子?”
看著蘇尊這幅模樣,楊千萬也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然後拉著他就直接朝著他家裡面你走去。
“讓其他人都退下,咱倆有些話得私下裡聊聊。”
看著楊千萬這麽嚴肅的臉色,那蘇尊的眉頭也是忍不住皺起,不過還是擺了擺手讓管家離開。
然後帶著楊千萬就來了書房之中。
看著這滿書房裡面都是圖文並茂的“珍藏典籍”,楊千萬是真心忍不住抖了抖面皮。
“你這珍藏...挺多啊!”
“哎,你又不是第一次來了,這都是兄弟我的必讀之物,畢竟兄弟日後能不能在這京都立足,全靠這些東西了。”
蘇尊說完之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然後才隨意的往那太師椅上一座,朝著楊千萬遞過去一個小巧的暖手香爐。
“從西邊弄來好東西,據說這香料咱們武朝都沒有,不過我試了試...也就是圖個新鮮罷了。”
“行了,我今日來這裡不是來看你的寶貝的。”楊千萬慢慢進入了紈絝子弟的狀態,和那蘇尊說話也是沒了半點客氣。
“我家那位出了點事情,你可知道?”
“知道,不過這事兒還沒到兄弟我出手幫忙呢,就聽說你將推事院的周毅給請過去了。
想來以他推事院和大理寺之間的關系,既然推事院出手了,那麽這件事情恐怕也就該被拖下去了。
而且令尊還是陛下當年的舊人,這當年的交情還在,令尊做事有素來勤勉。
陛下不會太過於為難你們的....”
看著那侃侃而談,絲毫不把自己全家性命放在心上的“至交好友”蘇尊,楊千萬也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說他和自己一樣是個紈絝吧,但這裡面的事兒他還門清兒。
而且自己也是門清...仿佛這些東西是刻在自己腦子裡面了一樣。
可若說他是什麽有本事...誰家有本事的人,還總禍害老百姓玩!
“哎...”此時楊千萬直接歎息一聲,然後朝著那蘇尊甩過去了一份兒李面之前記錄的口供過去,
“看看這個吧。 我家那位就是因為這點事兒被人陷害的。
你我乃是至交,我來這裡問一問那個女人還活著沒有。”
蘇尊聽到這些話之後忍不住眉頭再次皺了起來,然後隨著他看那封信帛的時間越長。
他的眉頭皺的越嚴重。
最後....變成了滿臉的古怪。
“楊兄這是什麽意思?”
“這件事情難道不是永陵侯府所為?”
“.....”蘇尊此時臉色越來越古怪,最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我說楊兄你是不是病糊塗了。
你看蘇某這模樣如何?”
“不錯!”
“家世如何?”
“....很好!”
“手中可有錢帛?”
“....廢話!”
“那楊兄覺得以我永陵侯府少侯的身份,用得著對一個女人去當街強搶不成麽?
難道你覺得我永陵侯府的這面招牌就這般的不值錢?”
“這...”
“再者說了,楊兄與我相熟多年,莫要說我了,難不成楊兄這麽多年對什麽平頭百姓還有這種小富之家動過手?”
“.....”楊千萬此時突然愣了一下。
然後突然好好回想了一下自己腦海裡面的記憶。
他吃過霸王餐,乾過霸王嫖,甚至還因為飯菜不好吃將對方的酒樓砸成了稀巴爛。
帶著忠仆惡犬去追到某個不長眼得罪了他的外來之官的家中,將他的家當都給搬空了。
還放狗咬傷了他的兒子...
但自己好像的確是沒有和什麽百姓起過衝突。
若是非要說原因....
“楊兄,你家中是京兆尹,我家中是永陵侯,咱們這輩子和他們那等人都見不到面。
我會去她們閑逛的地方?
還首飾...若是我想買個東西,那定然得是蜀錦齋裡最好的緞子,西域商人府中最好的香貨,南海豪富家中珍藏的寶珠...
她算是個什麽東西,還會讓我撞上?”
“....可是我記得你家中有不少...不養狗的狗籠子啊。”
“那不過就是兄弟我的生意罷了,再者說了...這等事情難道還要我這個永陵少侯親自操持?
那你我這等人的身份豈不是太下賤了?”
蘇尊說完之後似乎也明白了點什麽,然後直接起身朝著院子裡大吼了起來。
很快,一個穿著下等仆從服飾的外事管家就弓著身子直接跑了進來。
剛剛進來就跪在了地上,渾身顫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是...”
“剛剛楊兄你的話倒是提醒我了,這件事情或許還真和我永陵侯府有上那麽一些關系。
他是我養在外面的一個女人的遠方表兄,在我身邊做個仆從,平日裡幫我在外面打理一些生意。
你說的那個事兒...正是他負責的。
不過此人具體做什麽,我永陵侯府可是一概不管的。
畢竟...我手裡面的女子可都是從人牙子手裡面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