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城內的街道、賣市空無一人。戰爭就是如此,人們惶恐,但又不得不逃亡,逃亡的人多了,原本熱鬧的地方自然變得荒涼。
玄武城有四座城門,在東城門的某一處,李伏的居所。
李伏雖任高級將領,又是築基修士,但他的居所沒人常人想的那般豪奢侈,反而簡樸孤陋。
李伏的盔甲通體由黃金鑄造,被擺放在桌子上,窗外有陽光照耀,打射在盔甲上,猶如甲光向日金鱗開。
李伏從城頭那邊趕至家中,卸下了盔甲,入藥浴,準備洗筋伐髓,強自身的體魄,踏入更高的境界。
李伏閉目凝神,坐於藥液中修煉。他的境界是築基,是一步巔峰,只差最後一隻腳就可以進入下一境界,但始終無法逾越這個臨界點。
現在的形勢迫在眉睫,玄武城池的法陣也不知還能再支撐多久,以他如今的實力,在攻破城池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了多大的還手之力。
但如果能更進一步,結果就截然相反,他可以在戰場中橫行,來去自如,除非有更高境界的強者出手,不然沒人奈何得了他。
但這些高境界的強者又怎會在意他一個弱者呢?到了那個時候,即使打不過,也有撤退的實力,怎麽看這也總比被動挨打的好
宋軍入城,那麽這座城池的剩余人們,以及他們這些將領,以宋良的決絕與果斷,甚至會下令將他們全部斬首,不會留下禍患。
這是有前例的,宋良不過剛繼位,卻在短短一兩年內,攻打超過四個國家朝鬥,其中每一個都很悲慘,被宋良屠盡,百姓悲哀,世人嚎叫。
“不知有生之年,還能否突破築基之道,達到其之上。”李伏喃喃自語,“如果躲過此劫的話,應該可以吧。”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道敲門聲。
李伏警惕的從浴桶中站起,將一旁的長槍拿著,朝著門走去。他沒有開門,而是問道:“何人?”
來人應答,李伏才知其是玄武城池的另一位高級將領,沈毅。李伏為高級將領,但日常中卻沒有與他人結下關系,他的印象中沈毅應該是憨厚忠誠的人。
沈毅出現在自己的居所到底所為何事。李伏詢問過後,發現沈毅並沒有接受上級的命令,是獨自一人來此,找李伏商量一些事。
難道沈毅不懷好心嗎?李伏已經盡量不往這方面想,但沈毅實在可疑,不能沒有防備之心。
李伏終於開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還在呲牙咧嘴的沈毅,面色有些不對勁的道:“沈毅,我記得今天好像是你站崗吧?”
沈毅笑道:“站崗?不是,今天是老楊,我只是陪同”
李伏小心的盯著沈毅,注意力集中,怕其突然出手,偷襲於他。他輕哼了一聲,“我不傻!”
沈毅不理他,自顧自地說:“東門衛那幾個家夥有點兒不太對勁,實在太反常了。”
李伏微眯著眼睛,他深深看了一眼沈毅,小心的捏起拳頭,而後又放下了下來。不由得問:“此話怎講?”
“呵呵,他們總是鬼鬼祟祟的。如今被宋良的一番話搞的不知東西,竟然還想出城池,幸好被我攔了下來。”
“這可不能證明什麽,難道你認為他們一定就是宋良口中的那個白癡嗎?”
“也許他們只是…想逃走呢?”
“這也說不定,他們可是出了名的貪生怕死,沒有是他們所做不出來的。可是他們又能逃向何方呢,無疑就是投靠大宋嘛。
”沈毅撇了撇嘴。 李伏生氣,對著沈毅大喝:“沈毅,你要知吾等皆為大宇國將,蒙受過先皇之恩,絕對不能有策反之心!”
李伏很生氣,不敢相信沈毅竟然是那種人。
沈毅默然一笑,道:“你誤會我了。”
李伏平複心情,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毅,他吐了一口氣,才道:“你最好是,不然做鬼都要唾棄你。”
李伏氣盛熏天,一把銀製的長槍在其手中,儼然是一把殺敵利器。如果沈毅真的有不軌之心,無論出於什麽,他李伏說什麽都要斬殺沈毅。
“你還有什麽事?”
沈毅乖乖站著,好似在等李伏繼續發泄情緒。等李伏的狀態好了許多,情緒穩定下來的時候,他才對李伏說出來此的目的。
他其實也不是故意激怒李伏的,他只是想試探一下他,沒想到其的愛國之心,比他要熱烈,猶如濤濤江水。
沈毅的表情逐漸嚴肅,別看他剛才那麽的庸懶,一旦說的正事,他不知道比誰還認真。
沈毅蹙著眉頭,神情複雜難言,發生了這種事,他也不知如何開口。待想清楚了之後,他才開口,“高宇有線索了。”
高宇赫然就是大宇國君王高頌的小名,他的消失無疑就是令如今大宇將滅的重要原因。沈毅語出驚人,不論是李伏,還是換作其他的大宇國民,都會激動萬分。
這條線索關乎國家存亡,非常重要。這是普通的因果關系,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高宇,將其帶回。
要知道高宇身為一國之主,他的一身修為,與其的氣運直接聯系國運,受了常年國運的影響,他早已不再普通,達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
換句話說,他也許是大宇國最後的一位神秘強者,沒有人能逼的其能施展出全部的實力,除非那些老怪物厚著臉皮出馬,不顧輩分,欺負小輩,才有可能擊敗高宇。
高宇如果能回來,就可以逆轉局勢,至少滅國之危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