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何春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剛好又碰到村長,他見我一副皺眉苦臉的樣子十分驚訝,問我怎麽了,我想了想就問村長村長對何春江這個人有沒有什麽了解。
“誒,又不是我高家村的人我能有什麽了解。”
一語驚醒夢中人,何春江既然是三河村的那麽三河村的村長肯定知道這個人的情況。
“村長知道三河村怎麽去嗎?”
“我知道,你去三河村有什麽事嗎?”
“何春江不是一直在要賠償麽,我想著他既然是三河村的就打算到三河村去了解下情況,看這人是放火準備騙賠償金還是真的幫我們滅了火。”
聞聽此事村長二話沒說特意讓他兒子帶我一路去到三河村,看來之前的那場的那場大火也讓村長心有余悸。
來到三河村,這個村子比之前的高家村還破落幾分,瓦屋都沒有幾家,很多都是茅草蓋的,七拐八拐,我跟村扎兒子來到一間院子面前。
“陳老板,這就是三河村村長家了,我先敲門,你等一下。”村長兒子對我說。
“蕭遠金,開門,找你有事。”這聲音,我覺得不用敲門了。
“高遠,又是你,這麽大嗓門嚎喪呢,有事說事。”門開了,出來一個人對村長兒子怒視。
“瞪什麽瞪,這是從BJ來的陳老板,問你點事,我給你說,這老板可有錢了,好好說話。”
我人還在這兒站著呢,可真是不拿我當外人啊。
“陳老板呀,你好你好,有什麽事你問。”蕭遠金趕緊把手往衣服上抹了兩下跟我握了握手。
“這不你們村裡的何春江一直在索要賠償麽,我來就是想了解一下何春江這個人情況。”
蕭遠金歎了一口氣,“何春江啊,也是一個命苦的,以前家裡是當官的,後來聽說參加什麽變法被判了罪,家道中落最後只剩兩兄妹到我們村裡安家,聽說家裡還有個小的去國外留學了但一直沒見過人,到這裡安家後何春江什麽活都做,妹妹何春雨也經常接一些手工活,生活卻一直不見起色,我問他們錢都去哪了,何春江說把錢都給弟弟何雙留學用了。”
“真的?你村裡還有人能跟出國留學的扯上關系?”高遠發出質問。
“那還有假,不信你跟我去他家問問何春雨。”見高遠不信蕭遠金差點跳腳。
“那我們現在就去問問吧。”我順勢接話。
來到何春江家門口,確實只是一個普通平民家,跟一路走來看到的茅草屋沒什麽區別,見到有來客,還有村長,何春雨也不羞羞答答的,而是大方的讓我們進去。
“不知村長帶人找到我有什麽事嗎?”進屋坐下,何春雨直接對村長問道。
“這,是陳老板找你有事,我只是帶他過來。”何春雨沒有害羞,蕭遠金倒是有點拘束的感覺。
“何春雨是嗎,我是你哥哥何春江工廠裡的老板,對於他一直向我們索要賠償的事你知不知道些什麽?”我直接發問。
“你就是他老板呀,太好了,你終於來了。”何春雨一臉激動。
我都懵了,之前也不認識呀,怎麽好像一直在等我找上門。
“我哥之前跟我交代了,要是陳老板找上門來就把事情原委告訴他,其實,我哥是個好人,只是迫於無奈才做了一些對不起陳老板的事。”
“那你說說是什麽原因。”
“以前,我雙親還在時,借機會將我弟弟何雙送到日本留學,
期望日後能學成歸來為朝廷出力,沒想到後來被定罪發落,花光家產才讓我跟哥哥沒有受到牽連,之後我就跟哥哥躲到三河村一直攢錢寄給弟弟希望他能完成學業,沒想到那天有個日本人找上門來要我哥在廠裡放火,不然我弟弟就別想好過,哥他不放心要先見到何雙,回來後才知道我弟弟染上了大麻被控制在洋介商行裡,陳老板,我哥他也是不得已啊,現在哥也一直回不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求你想辦法救救他們吧。” “救?其情可憫但其行可是一直在找我麻煩,你還讓我救!”我恨不得拆開她腦袋看看她怎麽想的,怎麽有臉喊我救的。
“我們有用的,我們以後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何春雨見我不為所動的樣子就準備下跪,蕭遠金和高遠急忙把她拉住。
“好了好了,坐下好好說話,你說你們能有什麽用?”未免何春雨又有什麽過激的行為我就順著她的話說。
何春雨也慢慢冷靜下來,“我哥他什麽活都能乾的,何雙留學學的兵器工程專業我不太懂,但留過學的人你們這樣的大人物一定用得上,我,我可以給你當丫鬟服飾你。”最後那句聲音太小要不是我耳朵好還聽不見。
這,封建的余毒啊,糖衣炮彈要不得。
“兵器工程,怎麽想到學這個的,說一說。”
“當初我父親隨李鴻章創辦江南製造總局,發現國內實在是沒有武器相關的人才,剛好李大人上書公費留學,家父就想著把何雙送到日本留學學習兵器工程專業,待學成歸來為朝廷出力。”
“有遠見,不過何雙現在染上了大麻你確定救回來的不是癮君子?”
“我一定會讓他把毒癮戒掉的,求陳老板給我一個機會。”何春雨強忍落淚。
“我想想辦法,你自己把臉擦一擦。”
趁著何春雨收拾的時候我和高遠、蕭遠金趕忙離開。
“陳老板,你真打算想辦法救他們?”出來後蕭遠金問我。
“想想看嘛,都是日本人逼的,能救就救。”
回到重慶,找錢延麟要來了洋介商行的資料,商行的主人長山洋介是日本國的大商人, 生意開遍中國天津、上海、廣東等地,做生意還算有一手,只是吃相不好看,很多對手生意上競爭不過上都被他仗著身後的日本陸軍大臣威逼利誘佔住市場,真是符合他們的一貫作風。
“錢兄,這次的事情長山洋介有親自出手參與嗎?”
“不太清楚,由於他的身份我們也不好探查,就我判斷這種事情應該還驚動不了他。”
“奧,那就好辦了,那些保鏢能不能把何雙和何春江從日本商行帶出來?”
“陸哥派的人手肯定能把他們帶出來,不過你確定這麽做?是不是再考慮下其他辦法?”
“就這麽辦,快刀斬亂麻,不能讓事情一直由日本人那邊發酵,把人帶過來了光日本人那邊也鬧不動。”
“好吧,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事不宜遲,就今晚。”
夜黑風高,我把陸振河派給我的保鏢都召集起來。
“你們都是陸秘書派來保護我安全的,本來不應該麻煩你們,只是我身邊沒什麽可用的人手,想請你們幫我從洋介商行帶兩個人出來,各位要是願意幫我,事成之後有薄禮送上。”
“陳先生客氣了,本來陸秘書讓我們跟隨陳先生就是讓我們處理您身邊的麻煩事的,帶兩個人而已,還請告訴我他們的一些特征,今晚我就把他們帶到陳先生面前。”
“何雙,一個癮君子,留學過日本應該有點書生氣質,何春江,目前身份是工人,有把握嗎?”
“陳先生您就瞧好了,保管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