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昌興王“痊愈”以後,幾位世子進行了一次密會,之後相繼收斂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大打出手。
其實,世子們的爭鬥,病重垂危的昌興王全都知曉,只是彼時已經半隻腳踏入鬼門關,昌興王已是無力再管,隻得任由他們彼此爭鬥。
現在已然“痊愈”的昌興王每每想起此事,必是怒從中起,自己的幾個兒子根本不顧自己的死活,隻為爭奪那至尊王位。
因此,在冊封唐星河為和昌王后,昌興王明裡暗裡對自己的幾個兒子進行了打壓,這才促成了世子們的那一場密會,也正因為此,世子們才開始變得收斂起來。
盡管唐星河被冊封為和昌王,名義上已經凌駕於幾位世子之上,但幾位世子依舊沒有將唐星河這個和昌王放在眼裡,沒有任何背景的唐星河顯然不在幾位世子的考慮范圍之內。
一連幾天,和昌王府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瞬間引起了幾位世子的警覺,然而,在幾位世子派去探子打探一番之後,旋即又放下心來,只因進出和昌王府的皆是沒有根基背景的苦寒之人。
“切!我當這唐星河開了竅了,原來盡是收攏了一些貧農賤民,果然這唐星河上不得台面。”
世子府內,唐繼堯坐在池邊涼亭內,看著池塘裡的錦鯉遊來遊去,聽著侍女彈奏的樂曲,暢快的飲下一杯美酒。
“世子,這唐星河突然回返,竟將王上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此人不得不防!”
聽了唐繼堯的話,站在身後的謀士有些焦急,盡管他也認為唐星河不可能翻起任何的風浪,但他似乎聞到了某種陰謀的味道,因此這才走上前來提醒道。
“阻礙,賈奎,一個沒有背景的跳蚤罷了,頂多蹦躂兩天而已,不足為慮,若是父王有朝一日不在了,那唐星河很快就會淪為砧板上的一塊肉,想怎麽切就怎麽切!”
盡管謀士賈奎還是有些擔憂,但論智慧謀略,自己與二世子唐繼堯仍舊是有些差距,既然唐繼堯如此說了,那也就沒什麽好爭論的了。
昌興王的幾個兒子中,二子唐繼堯從小聰慧過人,胸有謀略,熟讀兵書,深的昌興王的喜歡,只是此人為人有些過於跋扈,且如昌興王一般好色成性。
否則,若是唐繼堯隱忍幾年,早已是拿下了王世子的位置,不過即便如此,二世子唐繼堯依舊是昌興王心中的第一人選,若是真的即將逝去,昌興王會毫不猶豫將王位傳於唐繼堯。
然而,整個雷州之人皆知唐繼堯機智過人,哪怕是好色成性,也沒有對唐繼堯的形象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沒人知道,唐繼堯此人生性殘暴。
若是有朝一日,昌興王真的傳位於唐繼堯,那當真是雷州萬千百姓的不幸,一旦唐繼堯繼承王位,必將施以暴政,屆時整個雷州都會籠罩在唐繼堯的陰影下。
“傳令下去,多派點人盯著和昌王府,也算是本世子給你賈奎一份安心!”
“多謝世子體諒!”
賈奎喜不自勝,連忙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個響頭,作為唐繼堯的幕僚謀士,能夠得到如此對待,他賈奎已是死而無憾。
和昌王府。
“文副閣主,您名單上所列之人已經全部請到,現於前堂等候!”
“司徒,做的不錯,且隨文某去一趟前堂。”
“諾!”
文副閣主臉上掛著一絲微笑,旋即同司徒昊野一道往前堂趕去,此刻唐星河不在王府,按照先前與文副閣主商定好的,
唐星河需要前往王宮面見昌興王。 “喲!和昌王,王上已在宮中等候多時,特命怎家在此處恭迎王爺!”
“還請曹公公前面帶路!”
說這話的時候,唐星河悄悄將一塊銀錠塞入曹公公的手中,曹公公左右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將這塊銀錠藏於袖口之內。
“哎呀!王爺可真是太客氣了!”
盡管曹公公這話說的特別假,但他對唐星河那個是打心眼兒裡感激,若不是唐星河將昌興王從鬼門關救了回來,這位曹公公興許已經陪葬去了。
去往王宮主殿的路上,曹公公對唐星河那可真是不惜溢美之詞,甚至將唐星河比做上天賜予雷州的福星。
“王爺,怎家先前可真真看走了眼,怎沒看出來您才是潛藏於暗處的蛟龍!”
“曹公公說笑了,哪怕小王做的再好,父王也不會將這雷州交到小王的手上,唉……”
曹公公作為昌興王的貼身內侍,侍奉昌興王這麽多年,早已是人精一樣的人物,怎會不明白唐星河的言外之意。
“王爺,這將來的事怎家可看不準,不過王爺若有用得著怎家的地方,怎家必當竭盡全力,以報王爺厚恩!”
聽了曹公公的話,唐星河又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唐星河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回答,只是喃喃自語道:
“這陪葬的制度也是時候該廢除了!”
這句話是文副閣主教給唐星河說的,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前面帶路的曹公公身體一滯,表情瞬間凝固,轉瞬間又好似沒事人一樣臉上再度掛起一絲微笑。
曹公公又怎會不知,唐星河這句話看上去像是自言自語,實則是說個他聽的,這等於是一種信號,而人精一樣的曹公公自然是接收到了這種信號。
進入大殿,昌興王紅光滿面的端坐在龍椅之上,氣色之好很難令人想象這昌興王幾天之前還是瀕死之人。
“臣和昌王唐星河,拜見王上,願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好好,吾兒快快請起!”
昌興王看著眼前的唐星河是越看越順眼,不由得捋著胡子大笑了起來,感受到了自己的失態,昌興王連忙止住了笑聲,不過臉上依舊掛著一絲慈父般的笑容。
“不知吾兒面見孤王是有何要事啊?”
“啟稟王上,臣今日進宮主要是來向王上請安!”
“哦?只是請安嗎?”
昌興王有些疑惑,這唐星河絕口不提自己母親的事情就算了,難道連別的要求也不提嗎?難道,這唐星河有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昌興王的疑心病又犯了,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陰沉,唐星河捕捉到了這些細微的變化,連忙行了一禮道:
“王上,臣是有些請求,只是有些羞於開口!”
“吾兒何須如此忸怩作態,有什麽請求快快說來!”
一聽唐星河果然有所求,昌興王的臉色再次多雲轉晴,臉上重新掛起了慈父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