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震與陳氏大婚當天,並沒有出現熱鬧的氣氛與景象,僅僅是北鎮王肖啟著內侍送來賀禮,而肖衍與肖墨也是象征性的表達的祝賀,派人將賀禮送到肖震府上。
看著寂寥的府院,肖震內心慚愧萬分,尤其當他看著圓桌上首的陳永年,更是落寞的垂下眼簾。
“嶽丈,小婿不才,這些年未有結交,這府院冷冷清清,倒是讓您看了笑話!”
“世子這是哪裡的話,老夫深知世子不願涉入黨爭,不願結黨營私,這才放心將小女嫁於世子,萬望世子莫要再說出這等胡話折煞老夫!”
“嶽丈,當著您的面,小婿想將心裡話說與您聽,小婿迎娶馨兒,不僅是兩情相悅,也是希望可以借助嶽丈的力量,不至於將來落得一個淒慘的下場!”
“世子不必多說,老夫定當護衛世子一家上下的周全,其實將小女嫁於世子,老夫便已是上了世子您的船!”
看到陳永年堅定的眼神,肖震懸著的一顆心最終是放了下來,一掃先前的陰鬱,肖震舉杯敬了自己這嶽丈一杯。
“世子,老夫知您心意,但切不可妄自菲薄,這北鎮王的王位將來花落誰家,還是未知之數!”
“嶽丈,小婿不明,您這是何意?”
“世子,即便您不想競爭這至尊之位,但二世子與三世子必定也不會放過您,即便老夫護得了您一時,卻護不了您一世,還望世子早做打算!”
聽了陳永年的話,肖震陷入了沉思,的確如陳永年所說,肖衍與肖墨無論將來誰繼承王位,那自己一家依舊難保平安。
其實,陳永年並不清楚肖震自始至終都務必希望繼承王位,只是隱忍的太深,不僅外人看不出來,即便是自家人,也鮮少人知。
雖然陳永年此時與肖震結為親家,或多或少會引起肖衍與肖墨的注意,但其作為禁軍統領提領兩萬羽林軍,在二人看來依舊不夠看,遂也未曾過分上心。
陳氏嫁於肖震後第二個月便有了身孕,肖震極為開心,彼時二夫人與三夫人也極盡友善,整個世子府洋溢著喜慶祥和。
十個月後,世子府迎來了兩個天大的喜事,其一便是陳氏誕下麟子,取名肖若塵,取浮生若塵之說。
第二個喜事便是發生在乾州,老長野王於三個月前薨逝,其五個兒子進行了長達三個月的奪嫡之爭,最後竟是最為不起眼的榮狄秋坐上了長野王位。
作為肖震三夫人榮氏的親哥哥,新一代長野王勢必會站在肖震這一邊,這一事件在當時直接影響了明州朝局走向。
有了長野王的乾州作為後盾,肖震的奪嫡之路一下躍升了幾個層級,即便肖震始終聲稱不會參與其中,但肖衍與肖墨已經將肖震當做是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於是,在肖若塵未出滿月的時候,這天夜裡,如同乞丐李叔攔截殺手那晚相似,月亮躲在雲層中時隱時現,一夥蒙面黑衣人悄悄接近了肖震的世子府。
“待會兒衝進去不要左顧右盼,第一時間襲殺目標人物!”
“是,首領,我等領命!”
趁著月黑風高之夜,這夥黑衣人翻過府院高牆,悄悄的潛入世子府,逐漸向著肖震與陳氏所在的臥房靠攏。
而此時的肖震正在逗弄繈褓中的肖若塵,渾然不知危險即將來臨。
“夫人,塵兒生的真是如你一般的美貌,將來必定迷倒萬千少女!”
“呸!夫君,你就是到哄我開心,我可不希望塵兒去迷倒萬千少女,
我只希望我們的塵兒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 “是誰?來呀!有刺客!”
突然,房間外傳來巡邏衛士的呼喊聲,大批世子府護衛聞聲迅速向著這邊靠攏,周天宇更是第一時間趕到房間外,與賊人戰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陳氏的護衛李軒轅也是趕了過來,與周天宇一起應戰潛入世子府的蒙面殺手。
“快,不要戀戰,衝進去斬殺目標!”
就在眾人激戰正酣之時,幾名黑衣人闖入了肖震與陳氏的房間,李軒轅見狀二話不說,斬殺掉一名殺手之後,緊隨其後衝入房間。
“快!保護世子!”
陳氏見到李軒轅進來,連忙命令其優先保護肖震,可是李軒轅卻猶豫了起來,對於他來說,第一保護對象永遠是陳氏以及繈褓中的肖若塵。
眼看著殺手便要刺中肖震,陳氏二話不說,直接用身體擋在了肖震的身前,此時的陳氏並未恢復元氣,無法提劍殺敵, 因此被殺手一刀貫穿了身體。
另一名殺手見狀,並未衝上去斬殺肖震,而是扭頭看向了床榻便的繈褓,作勢便要劈了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李軒轅一刀橫移,直接擋住了殺手的攻擊,順勢一把抄起繈褓,緊緊的抱在懷中。
“快走,將塵兒帶出去,別讓賊人得逞!”
陳氏已經因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肖震緊緊抱著陳氏,眼中的淚水簌簌流下,咆哮著向李軒轅吼道。
眼見著李軒轅抱著繈褓躍出高牆,黑衣殺手不再襲殺肖震,轉而去追趕遁去的李軒轅。
周天宇見狀,領著一眾護衛將這些黑衣殺手團團圍住,作為三品武士,周天宇自信這些殺手不會有人活著從他的手下逃脫。
眼見著逃不出去,殺手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突然,他們同時丟下武器,雙手抱頭,再然後便倒地不起,顯然是已經自盡身亡。
周天宇命令護衛們檢查一下是否還留有活口,隨後進入房間,向肖震稟明現場的情況。
“天宇,追上李軒轅,讓他將塵兒帶去葉落鎮!”
經過方才的混亂,肖震已然看清一切,殺手的最終目的不是要取他肖震的性命,而是要將肖若塵扼殺在繈褓。
“肖衍、肖墨,你們無情,休怪我肖震無義!”
緊緊抱著已然逝去的陳氏,肖震眼角的淚水依舊在往下流,雙眸中閃爍著幽幽寒光,看向場外的天空。
肖震認為,這一次襲殺定然是肖衍或者肖墨所謂,這兩人不敢明著將自己殺死,就通過這種方式給予自己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