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這個畜生啊!
對於如何馴服它,唐潛還真有了點兒心得……
東洋馬。
唐潛還是第一次從歷史書之外的地方看到,小日子改良了幾十年,日本島本土被稱作“大號老鼠”的馬兒現在已經幾乎絕跡,現在的東洋馬就是日本馬的代表。
“嘖嘖,這個頭!”李家堡像牌坊一樣的石頭門下,唐易輕輕撫著馬鬃,感慨一聲,因為眼睛中有著金手指的存在,他對於高度極其敏感,這些東洋馬的個頭普遍都超過了一米六,甚至剛剛,還有著幾個小日子騎兵都沒有馬高。
“比得上我之前送出的那匹從唐門帶出來的馬了。”唐易一邊自語著,一邊拴著馬韁繩,一匹拴著一匹,雖然比單騎慢了點,但也可以騎乘了。
“走啊!”翻身上馬的唐潛,一踢馬肚子,打頭的東洋馬就是不動。
還敢尥蹶子?
娘的!
翻身下馬的唐潛運炁全身,猛的一拉馬韁繩。
“嘶!”
馬兒兩蹄凌空躍起,就要踩踏唐潛。
“給你臉了!”唐潛叫罵一聲,直接將打頭,被他選中的這匹馬撂倒。
隨著這匹馬掙扎著起身,再次騎上去的唐潛明顯覺得這馬兒乖巧了許多。
“倒還真是東洋貨,賤皮子!”
唐潛現在更像一個商賈了,從李家堡往北直直朝著介休縣的方向走去,不過,在趕路的途中,遠遠看見一個綿山支脈的山谷,從山谷出來,隨著日頭的下跌,他又是孤身一人。
腦海中不禁盤算著這次“買”日本特產帶來的收益。
這次進貨,喜獲東洋馬13匹,四四式騎兵專用步槍13支,子彈500多發,另外還有著手榴彈、馬刀等等……
至於錢財,算上從唐門帶出來的全部身家,唐潛也有著600多個大洋了。
這些鬼子兵身上,各種票子還挺多,估計一路過來沒少搶,但寫著日文的票子全被一把火給燒了,誰知道往後用了會不會出事兒,還是大洋穩妥一些,帶在身上。
介休縣城
等唐潛到的時候,這座城南門大開,不斷從裡面湧出背著包裹的百姓。城頭上,三兩個背著槍的晉綏軍來回巡邏著。
日軍被中央軍、晉綏軍以及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阻隔在平遙-汾陽一線,就在介休縣以北不遠處。
但從李家堡以及遇見的鬼子騎兵來看,這道防禦,並不穩固!
唐潛心裡徘徊了一下,想著天黑再進城,迎著向外的人流委實還是扎眼!
吃了點鬼子軍糧,隨著夜幕降臨,一個黑影靈巧的翻越城牆,唐潛這才算是進了縣城。
這一路上,唐潛其實不止一次在吐槽,也不知道什麽事兒,這次唐門的任務非得來晉省,還讓他接應。
接應個錘子哦!
川省方言都不自覺的冒了出來。
晉省人和軍隊都往陝西的方向跑,自己這一行人迎頭往介休縣扎,多明顯啊,我怎麽接應?
也還好,我把東西都留在了城外的山裡,周圍更是布下了陷阱,13匹東洋馬帶進來,免不了又被搶走的命運。
黑夜之中,唐潛一邊躲躲藏藏的避開巡邏的晉綏軍,一邊美滋滋稱讚自己的機智,等唐門的人來,看見我為他們準備的馬,這次的任務應該算是圓滿完成了吧!
前世的打工人經歷,讓唐潛不由自主的想把事情做在領導前面!
真是他娘的奴性!
唐門這地方又沒有KPI考核!
唐門這地方又不需要巴結領導!
不由自主的,
他還吐槽著自己。 其實這般心理活動也著實說明著異人的強大,躲避個城內晉綏軍巡邏隊的普通人,真是小意思。
介休縣城不大,約莫兩個小時後,唐潛沒手表,只是估計了一下時間,總算在像是個商行林立的介休縣CBD地區找到了趙氏商行。
只是,一隊走出的人讓唐潛眉頭一皺,為首的雖然遮遮掩掩,但那標志性的“衛生胡”,證明著這是個日本人。
趙氏商行和日本人有聯系?
不免讓唐潛警惕起來……
“砰砰砰!”
唐潛猶豫再三,敲響了趙氏商行的門。
趙氏商行內
一聲板正西裝的趙良仕最近明顯焦慮了起來,整個人精神都有些萎靡,作為前朝覆滅前歸國的留學生,他生意做的挺大。
算是搭上了歷史的順風車吧,畢竟認識了一批人。
不過最近,他很煩,即使如今介休縣城還在晉綏軍手裡,但是這些日本人好像如入無人之境,剛從他這裡離開。
日本人對他的頻繁接觸只有一個意思,投效我們吧!
甚至這事兒都上了北平的報紙。
大兒子從香港來電提醒他!
他沒回電!
小兒子更是在半年前親自赴北平,將自己身邊所有最親的人都偷偷帶去了陝西!
他應允了!
甚至還在暗中提供了些幫助。
而現在,焦慮的他正在盤算著一件大事兒,為了這件大事兒,他將身家性命全部置之度外。
“東家,又有人敲門!”趙德福掀開厚重的門簾,朝著坐在椅子上還閉目養神的趙良仕說道。
“開啊,還問我幹什麽?”
會是他們嗎?趙良仕心裡暗道,他這麽個大老板,跑到個小小的介休縣,不就是來此等待一些特殊的客人的嗎?
“東家,我怕又是日本人!”
“日本人也開,怕什麽!”趙良仕懶得再解釋,日本人沒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是不會對他動手的,現在的他,正是國民政府和日本人都爭取的對象。
趙良仕整理了一下衣領,帶頭朝著鋪面的前廳走去。
“東家,沒人!”趙德福開了門,回頭說道。
難道是聽錯了?
趙良仕又是一屁股坐在堂中官帽椅上,沒搭話,暗自思索著……
“砰砰砰!”
寂靜的夜裡,趙家商行的門又被扣響。
“德福,我來開!”趙良仕立馬起身,攔住了要開門的老仆人。
還是沒人!
趙良仕在門前徘徊著,借著趙氏商行內昏黃的煤油燈光,像是想讓屋外的人看清他的面貌。
“算了!關上吧!”趙良仕深吸一口氣,吩咐道。他知道,這些人不現身,身為普通人的他是找不到他們的。
但就在門關上的一刹那,木門上就像是一串釘子打入,讓在堂內的兩人面面相覷。
當趙氏商行的木門三開之後,幾個鋼針之下,釘著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