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崖並不知道公司在被自己收走了鬼唱片之後,居然又發現了一隻更恐怖的害羞鬼。
此時的他,已經帶著周琦,來到了我國境內最大的道教旅遊景區,武當山。
武當山金殿不遠處,遊客絡繹不絕。
“武當山,算是各個大教在四五年之後,走的最遠的大教了,雖然道法不能修了,但陳雲泥卻在國術道路上走出了一個新天地,同時武當山的現實發展,也是天下第一,去年光是旅遊收入,就有八十億,這也算是裡外兩開花了。”
周琦看著遠處的金殿,說道:
“說一句武當山現在是執國內道教之牛耳者,也不為過。”
說著,看向那金殿門口,有一個年紀約十二三歲的小道童在掃地。
兩個人就走了過去。
陸崖見到這小道童,微笑問道:“童兒,武當雲泥可在山上。”
掃地的道童抬起頭來,眼睛黑白分明,乾淨清澈,只是看起來有一種天然的呆傻,他問道:“您找我師兄什麽事?”
周琦奇道:“雲泥是你師兄?”
陳雲泥今年都八十九歲的人了,這麽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居然是他師弟?
“是啊,我叫余慶,我師兄就是雲泥真人。”
名為余慶的小道童,看向陸崖,在等陸崖自我介紹,呆呆又問:“你還沒說你是誰呢?”
“貧道張道陵。”
陸崖笑呵呵說道。
小道童余慶愣了一下,低頭默想,這個名字似乎不止聽過,而且拜過。
幾秒鍾之後,他想起來了。
這個道士,居然跟他拜過的道教祖天師神仙起一個名字。
周琦則看著陸崖再度說出了自己是張道陵這樣的話,不由嘴角一抽,當著小孩還這麽說,可就真的是騙小孩玩了。
然而他沒想到這個叫做余慶的小道童,居然還認真地思考了起來,並頗有一種相信了的樣子。
“這麽傻的小孩,居然是陳雲泥的師弟?難道是代武當上一任掌教李義棠收的徒弟?”
正在周琦終於忍不住要開口說話的時候。
遠處傳來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小師叔,你在跟什麽人說話。”
伴隨著聲音,一個中年道士,頭上帶著方形的藍色莊子冒,走過來之後,站在了十幾歲小孩的身邊。
余慶抬起頭來,道:“他們說是來找師兄的。”
“找師伯?”
來人看向了兩個人,先是看到了周琦,覺得有些眼熟,多端詳幾眼之後,驚道:“您,您是周老爺子。”
“老夫也記得你。”
周琦看到這位中年道士,道:
“你叫陳師行對吧,你師父鍾雲龍幾年前帶你來過我家,我記得那個時候,你的拳法就已經可以打出‘明勁一聲響’了,還被電視台采訪過,現在到了什麽境界了。”
陳師行說道:“我天賦不高,現在也隻勉強到了暗勁境界而已,今年已經快四十歲了,恐怕到老也沒機會能夠‘化勁’了。”
周琦說道:“你這說的倒也是實話,國術就跟圍棋一樣,圍棋裡有句話叫做‘二十歲前不成國手,終生無望’,國術也一樣,‘三十歲之前還不能入化,這輩子也就沒戲了’。”
四十歲的武道暗勁,其實已經不算差了,可誰讓他出身在武道神級雲泥的門下呢,便顯得太過平庸。
“就是可惜了雲泥的一身境界,你們這些弟子,沒一個能夠傳承下去。
” “未必。”陳師行看向了那個名叫余慶的小道童,卻不氣惱,而是微笑道:“因為上天又給武當賜了小師叔,我們武當還是有希望的。”
“哦?”周琦大為驚訝,再次審視的看向了這小道童。
這個呆呆傻傻的小東西,居然被當做武當未來的希望,難道其身上有什麽東西不簡單。
再一細想。
這應該就是雲泥一把年紀還代師收徒的原因吧。
不去細想。
周琦便道:“不說這些了,我和……這位天師,是專程過來找你師伯雲泥的,他現在在不在,去告訴他一聲,就說我和鶴鳴山的張天師來了。”
“在是在。”
陳師行微微沉吟,道:
“只是雲泥師伯,現在已經不方便見外人了。”
陸崖終於開口,他笑問道:“可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陳師行低頭歎了一口氣,道:“師伯已經壽行將近。”
陸崖微微挑眉:“壽行將近?”
“什麽?!”
周琦則是聽說之後大驚失色,道:
“這怎可能,他一個見神級數的武道神話,不是早已經達到了入微見神,可以控制自己的體內各個穴竅,從而將自己的狀態和體力永遠保持在巔峰狀態,做到精氣無漏,按理來說,他的壽命完全可以活到人體極限,達到一百四五十歲也正常。”
“他現在才八十歲左右的,怎麽會壽行將近。”
陳師行苦笑道:“還不是因為十年前的那次忍國之行,師伯孤身一人橫跨大洋,要宰殺了那漢奸,為國術界除害,沒想到最後被那漢奸在天皇宮,聯合了忍國的忍家和一些國際高手,一起暗算了師伯,自此後,師伯身上便有了一道暗傷,照師伯自己來說,自己受了那招暗算,便不能再保持見神不壞境界,而是會加速老化,最終正常死亡。”
“甚至於,師伯都已經準確地算出了自己的死期,那就是七天之後的早上十點二十分,他將會壽盡而亡。”
陸崖捋須說道:“那貧道就更得去看看他了。”
陳師行聞言,不由詫異。
只聽面前的天師笑道:“說不定讓貧道看一看他,他就好了呢。”
陳師行心中暗道,這鶴鳴山張家天師開什麽玩笑。
不過,剛準備開口說話。
就聽周琦說道:“你最好還是聽他的,讓我們進去看看,說不準……這位天師還真能救你師伯。”
自從見識過了陸崖身上的種種不可思議之處,他現在也隱隱懷疑,這個人是否真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陳師行猶豫著還沒說話。
小道童余慶就已經天真希冀的看向了陸崖,道:“你真的能夠救師兄嗎?”
陸崖微笑道:“你帶我過去見他,不就知道了。”
“好!我帶你過去。”
余慶連忙上前拉住了陸崖的手。
“小師叔,你先別急,還是我先去通報一下師伯和師父!”
陳師行猶疑叫了一句。
但又看向了周琦。
這話從他素不相識的鶴鳴山張家天師口中說出,他不會相信,但周琦是什麽身份,這位老爺子可是法教八老,說不定,還真的可以……
於是對陸崖和周琦躬身一禮:
“兩位先請稍待,小道通報一聲就回來。”
說罷。
轉身走向了背後的金殿道宮。
半盞茶時間後。
他從裡面走了出來,來到陸崖和周琦面前,再次躬身一禮:
“兩位,師伯有請。”
陸崖微笑點頭。
陳師行起身之後,轉身做請,頭前開路,不一會兒,就帶著陸崖和周琦,以及隨行的小道童余慶,來到了武當山的這座金殿當中。
金殿內。
一進入這裡,就看到金殿正當中除了供奉的真武大帝之外,神龕下面,還有著兩個人,正在下棋。
兩個都是老人。
一人著普通的白色對襟大褂,在棋盤前執黑子。
一人則著黑色的背繡太極道袍,在棋盤前執白子。
而在這一黑一白兩個老人背後,還分別站著兩個稍顯年輕的人,一個是道士,一個是陽光帥氣的青年。
周琦一進入這裡,就感覺到了這殿內的氣場不同尋常。
仿佛這座金殿周圍有著無形的風水氣場一般,如一陰一陽一般,擴散出去,而那盤膝坐在棋盤前下棋的兩個老人,則是陰陽魚的兩個中心點。
他們仿佛不是兩個人,而是已經與周圍環境、天地融合為一的兩個神。
以至於就算是他身為法界法老,居然都被微微影響了。
“咦,那個穿白衣服的是……”
周琦走過去,看到的先是側影,走近了之後,才驚訝道:
“四神之一的孫仲軒,你居然也在這裡。”
孫仲軒,四大見神宗師之一,居住在台省,怎麽也在武當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