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一條小巷子裡有一個老房子,月光從窗戶照進屋內,點點月光勉強能讓人看清有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躺在老爺椅上面,一動不動。
路不平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眼前出現的畫面走馬觀花,從出生到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不出彩,也不至於落後,同時因為腦回路有時候還會有些清奇,讓他在學校並不收人歡迎。(咱也不知道為什麽不受歡迎。我腦回路也挺清奇的。)
他在學校不被人待見,一個朋友也沒有,家庭也早早的分崩離析,所以整個人期待友情,期待親情,卻又有些畏懼。
就這麽死去也很好吧,他想,這個世界他也沒有牽掛,錢也沒有多少,與其窩囊的活下去,不如就這麽死亡。
如果有來生,只希望可以不在這麽平淡如水!希望自己更有勇氣一些,希望可以有個,美滿的家庭。
……
元朝。
蒼縣。
路家村。
深夜,一座有些破落的房屋在皎潔的月光之下,若隱若現。
屋內。
路不平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胸口發悶,喘不上氣,雖然可以感受到身體,但是隨意肌好像被一股力量壓製,變得不受控制。
這種感覺他已經習慣了,以前也是這樣的,控制不了自己,甚至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護工因為自己沒錢,也沒人監督,照顧自己的時候也是敷衍了事。他受夠了那種生活,那種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活,甚至死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
良久,那股力量好像變弱了,他猛地坐起,用力的喘息,兩眼中瞳孔微微擴張,顯示著路不平並不平靜的內心。
低下頭看著那雙手,這雙手蒼白稚嫩,有著他許久未感受到的力量感,他已經因為病症,很久沒有感受到力量了。
他環顧房間四周,這是一個民間房屋,唯一不同的只有房屋裡粘貼的這些符篆,幾乎各處都貼上了。
看著床邊桌子上的銅鏡,銅鏡四周也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符篆,銅鏡中的人影看著不過十四五歲,劍眉星目,模樣還算俊朗,就是皮膚有些病態的蒼白,不低調的說,堪比讀者的顏值。
不過他也知道,這真的不是他原來的身體,畢竟,他本來的身體顏值比讀者帥氣很多。
他看著屋子,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身體有一種感覺,好像在這裡住過幾十年的樣子,但是這具身體也不過十幾歲的樣子。
屋子裡的桌子也有些破破爛爛,桌面的位置布滿了灰塵,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總的來說,就一個字。
真的窮哦!
“他醒了嗎?”這聲音聽起來很是滄桑。
聽到聲音的路不平,直接躺下來,不敢有所動作,害怕被人看出不妥,即使,聲音還不是很近,甚至屋子都還沒有進來。
“榮叔,不,村長,還沒有,嗝,估計被嚇,嗝,嚇的不清,要不是我當時趕到的及時,這小子,嗝,當晚就沒了!”
“這小子,這次嚇的不清,嗝,現在,嗝,還沒醒過來,不過,經過這次,嗝,也該長點記性了!”
“離子,你應該知道的,和以前一樣,他已經不是平娃子了。”村長停了下來,看著路離,表情有些複雜的說著。
“他是,他不一樣,他只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不只是存在著,他還會出去。也應該出去!”路離眼神深邃,眼中的醉意不見分毫,緊緊地盯著村長一字一頓地說。
“我…知道了,我會讓他出去的!”
……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來
路不平躺在床上,聽得有些雲裡霧裡,不過他知道平娃子說的是他,剛剛聽著他們的交談,有一小段記憶出現在腦海中,這裡是路家村,他們是路家村村長路榮和路家村經常守在後山的路離。
“咳,咳咳…”
“村長伯伯,離叔,你們來了啊”
“咕嚕,來看看你小子,嗝,是不是死,嗝,死透了,小小年紀什麽都敢招惹,不是不讓你去後山那林子嘛”
離叔,就是這個頭髮散亂,穿著破爛衣裳,拿著酒葫蘆,一邊打著酒嗝一邊說話的男人。
“啪”
“好了,離子,別說他了,當年你小子不也去過後山”村長一邊說,一邊拍了一下離叔的頭
拍完又若無其事的在身上擦了擦
“那以前,咕嚕,和現在能一樣嘛”
“平娃子,感覺好些了嘛,來,我給你拿了些符,一會讓你離叔給你做成符水,喝了可以好的快些。”村長說著拿出一張符篆交給了路不平。
村長手裡的這張符篆讓路不平心裡莫名的有些厭惡,突然,有一段聲音浮現而出。
“鏡花水月……輪回……代價是……”
路不平忍著厭惡收下符篆,瞟了一眼,符篆上面畫著一些看不懂的圖案,歪歪扭扭,怎麽看也不像有用的樣子。
再看看銅鏡和牆壁,符篆上面畫著的圖案有些虛幻,有些經不起推敲,但是卻沒有令人厭惡的氣息。
這個村子,好像有些不一樣,有些違和。
路不平將疑惑收起,先應付眼前。
“好的,謝謝村長伯伯。”
“平娃子!把那符給我看看。”路離看到符篆的時候眼神明顯一變,瞥了一眼村長,對路不平說。
路離只是拿過去就還給了路不平,好像真的只是看了一眼,但是上面令人厭惡的感覺卻不見了。
路不平認為自己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還是問問他們吧。
“村長伯伯,我昨晚怎麽會暈倒呢,一點印象也沒有。”路不平看著村長,想通過村長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想探究一些東西,為什麽自己會厭惡。
“昨晚,你遇到了邪物了,被邪物攻擊,要不是你離叔發現你不見了,去後山找你,你小子都回不來了。”
突然,路不平的頭突然隱隱作痛,逐漸浮現一些片段。
……
路家村一個偏僻的角落,三個人影好像在密謀什麽。
“平哥,走,今天我偷偷聽到我爸媽的談話,村裡面沒有人守在後山,我們進去吧,看看裡面有什麽!”一個小胖子擠眉弄眼的對路不平說著。
“是啊,是啊!平哥,咱都想去後山好久了,神神秘秘的,我媽總說後山危險不讓我們去!”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瘦猴子說道,不過他也真的叫猴子,張候。
沒人注意到,一個黑色的蟲子從路不平的耳朵鑽了進去。
“那就走吧!去後山看看!”路不平的聲音平淡,沒有一絲感情,如同機械,眼裡灰蒙蒙的。
一看路不平同意了,三人也就直接向後山進發,一路上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不久就到達了山腳下。
“走吧!!進去吧!!進去了就可以看到真相了!真相!”路不平站在山腳下說著,依然是機械的聲音,但是裡面有著為不可查的病態的興奮。
路不平說完機械的邁著步子向山上走去。
張候感覺路不平有點不一樣,落後幾步悄悄的問旁邊的小胖子
“胖子,你有沒有感覺,平哥好像有點不對勁,而且我剛踏入後山,就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我也感覺,平哥說話沒有感情,好像中邪了一樣,不過被盯著的感覺倒是沒有。”
“要不,我們回去吧!我有點害怕。”
“好!回去吧還是!”
說完兩人對路不平說道:
“平哥!我們回去吧,山裡不對勁,可能有危險!”
路不平沒有答話,只是一邊走著一邊重複著:
“快了,就快要看到了!”
“胖子,和我一起拉住平哥,我們快回去!”
“艸,拉不住啊,平哥勁怎麽這麽大了!”
兩人沒有辦法,只能跟著路不平向山裡走去。
……
亂葬崗,周邊幾株楊樹稀疏的坐落在一旁,樹葉嘩啦嘩啦的,烏鴉在墳頭覓食。
忽然,烏鴉的動作一停,煽動翅膀,直衝向天空。
沙沙的聲音作響,三個身影一前一後的出現在亂葬崗前。
到了亂葬崗前,那個黑色的蟲子鑽了出來,飛向了一旁的陰影。
路不平的眼睛突然靈動,腳步一滯,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墳丘坐落,烏鴉在高處盤旋並不落下,這就是一個亂葬崗。
“猴子,胖子,咱們怎麽到亂葬崗了!”路不平朝著兩人問道
“平哥!你醒了!你剛剛很嚇人,我們拽著你不讓你來山裡,你一直向前走!”
“嘶,嘶嘶,嘿嘿,終於來了!”這時一條蛇,不,一條蚺一樣的,頭上有個肉角的,足有數十丈的東西從陰影中出現,口吐人言
“艸!平,平哥,它,它會說話!”
“我,我看到了,這什麽鬼東西!”
“嘶,嘶嘶,小鬼,魍終於把你帶來了啊,你們有點礙事,先暈過去吧!”說完從嘴裡吐出紫色的有些迷幻的煙霧,籠罩住了胖子和猴子
“猴子,胖子!你是什麽鬼東西。你把他們怎麽了!”路不平對這個口吐人言的…怪物質問道
“嘶,小鬼,別擔心,嘶嘶,我只是讓他們暈過去而已。至於我,說了你也不會知道。”
“嘶嘶,不過,小鬼,你覺得你從小到大生活的這個地方,真實嗎?”
“什麽真不真實的,不真實還能是假的嘛!你想幹什麽!”路不平衝著它喊道,很奇怪,路不平好像並不害怕它。
“嘶,小鬼,你聽說過鏡花水月嘛。”
“鏡花水月?!那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