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我度過了渾渾噩噩的兩個月,一邊期待著考研成績出來一邊又害怕考研成績出來,再加上家裡父母不停的給我施壓讓我找工作,周圍又不斷傳來別人家孩子在哪裡發展的信息,在這種滿是壓力的環境氛圍下,我過完大年初七就出發去了廣州。
這是我第一次出來工作,大學四年裡,有三年是在疫情中度過的,疫情的封控讓我這三年寶貴的青春都花在居家隔離上網課和封閉在校上面,毫無社會經驗,純純一小白,對社會的認識都是通過社交媒體得到的。
春運期間,從廣西玉林乘坐大巴到廣州滘口客運站的時間整整多出了四個小時,到達廣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從車站出來後我就直接打車去了我堂姐家,我堂姐在廣州海珠區有一套閑置的兩室一廳的房產,這套房子原來是兩個年輕人合租的,水電費加房租一個月五千,兩個月前有個人退租了,現在正好我搬進那個人的房間。
下車後,我拖著大包小包來到金碧花園,這小區夠大的,我姐因為有事情沒有能來接我,所以讓我在小區門口等著,讓另一個租客來接我一下。
我等了一會,手機響了。
“嗡~嗡~嗡~”,緊接著被掛斷了,當我準備翻看手機看看是誰的來電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女孩向我招手。
“你好!你是秀姐的弟弟嗎!”她熱情問道,“我叫唐一格,你呢?”
“對,我叫陳墨”,我有點不知所措,我來之前並沒有跟我堂姐聯系,她也不知道我要來廣州,只是出發前我的父母幫我問了一嘴在廣州工作的堂姐,不然我會先住在廣州這邊的同學家裡。
我們互加了微信。
“來~我幫你那點行李,我們先回家!”
於是她就接過了我其中一包行李,便領著我就回去了。
我發現廣州的小區都種了很多很高大樹,走至小區中心有種身處叢林的感受。
我們一路無話,也走得很快。
電梯最終停在第13樓。
“陳墨,你接下來就住這個房間吧”,一格將我領到房間裡去,“我已經收拾過了,被子在衣櫃裡,你先休息一下,一會我再跟你交代一些事情”,說完,一格就出去了。
“好的好的,謝謝啦,我先收拾一下”,我木訥的回應了一下。
先收拾一下行李吧,現在都快晚上十點了,晚餐還沒吃呢。
我一邊收拾一便覺得這一切都發生得有點快呀,兩個月前還是朝七晚十一的火熱備考狀態,現在就是要出社會工作的人了,面對太多未知的事情,我感覺既刺激又迷茫。
“陳墨!”一格在廚房喊道,“我給你煮了夜宵,只有雞蛋面條哦,你姐特意囑咐我讓我好好招待一下你的,但是太晚啦,先吃個面條湊合一下吧”。緊接著一格一隻手一碗面條,我見狀趕緊過去接過來一碗,“小心燙哦!剛剛出爐的”,一格小心翼翼遞了一碗給我,我們倆就齊齊在客廳坐下吃麵條。
“你要來這邊開始工作了嗎?”一格問,我們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對,來這邊實習三個月,然後就回學校”。
“做什麽的”,一格好奇的問道。
“心理谘詢師”。
“心理谘詢師?!”一格的語氣中略帶了一絲驚訝,可能很多人在生活都很少會遇到這個職業。
“對呀,但我是業余的,以我現在的水平頂多就是跟谘詢者嘮嘮嗑,給他們一點鼓勵,我也不知道我畢業後會不會真的做這一行,現在就是為了應付一下畢業論文和實習報告”,我實話實說,我現在很迷茫,對專業學得不專不精,也還沒有規劃,一直是得過且過。
後面我們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我也了解到一格是一個播音員,有時候會兼職主持人和發聲課老師,目前已經在廣州工作大半年了,跟秀姐是校友,和秀姐也比較熟,大大咧咧的一個人。
吃過夜宵後,我就洗漱入睡了。
設好鬧鍾,明早八點去陽光小屋報道。